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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59:13 作者: 姜久久
    膚如凝脂,像極了頂好的玉石,半點瑕疵也沒有。

    她同為女子看一眼都忍不住臉紅,怪不得……

    這人真是天生的妖精。

    她拿帕子輕輕擦拭戚繁音的肌膚,那手感柔軟細嫩得像豆腐似的,她心跳如擂鼓,帕子一沾到她身上,微涼的觸感令她情不自禁地縮了下,灼熱的嗓子忍不住嬌哼了聲。

    聲音又軟又柔。

    顧衡薄唇抿成一線,身子僵硬,一陣燥動的熱意陡然間竄起。

    好樣兒的,原以為她只是醒著時勾人,不成想,這半睡半醒之間也是這幅勾魂攝魄的模樣。

    雲蘭給她擦洗完身子,又重新替她穿戴好,香如就捧著藥碗進來了:「大人,藥煎好了。」

    雲蘭便扶著戚繁音坐在床頭,香如捧著藥碗,用小銀匙舀了藥汁餵給她。

    那藥進了她的口中,很快,就又從嘴角淌了出來。

    香如急得直抹眼淚,求她道:「主子,主子您張張嘴,把藥吃了就好了。」

    可是病得糊塗的人哪有道理可講呢,那苦澀的藥汁一灌進她嘴裡,她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舌關緊頂,竟堵得跟鐵桶一般。

    「大人,怎麼辦?」香如鼻子眼睛都是通紅。

    雲蘭懷裡的人因為發著高熱,面色赤紅,身子軟如蒲絲,他喉結微滾,只嗓子有些許暗啞,道:「你們出去吧。」

    香如愣了下,然後放下碗,躬身退下了。

    雲蘭也把戚繁音放在床上,跟著香如走出屋子。

    顧衡坐到床頭,一手扶著她的香肩,一手舀了藥汁湊在她唇邊,聲音仍是冷淡道:「張嘴,喝。」

    她骨子裡謹守著自己本分,聽顧衡的話,討得他的歡心。迷迷糊糊聽到他說的話,也順從地漲了嘴。只不過,那藥太苦了,舌尖的味蕾嘗到滋味兒,就盡數吐了出來。

    還淌了顧衡滿手。

    顧衡舔了舔唇角,不怒反笑。

    好樣兒的,長本事了。

    而後端起藥碗含了一口,去吻戚繁音的唇。

    他的薄唇開道,戚繁音冷不丁被他攪動,下意識張開嘴。顧衡趁機把藥汁渡進她口中,她嘗到苦味,眉頭一皺,就要吐出藥汁。

    男人察覺了她的壞心思,封住她的唇舌,把湯藥堵了回去。

    她只能無奈打開咽喉。

    他灌得很急,藥汁順著嘴角流下一點,他微微眯著眼,等她喝完,食指沾上她的下巴的藥汁,頑劣地在她唇上抹了抹。

    「不聽話,有的是法子治你。」他沾了藥汁的指輕捏了下她雪嫩的臉頰,一笑。

    第11章 他喜歡她的乖巧模樣。……

    天快亮的時候,戚繁音總算醒了。

    她病得很急,沒多久人就沒了意識,昏昏沉沉兩三天,陡然間醒來,人還是混沌的。

    眼睛微微一睜開,一恍惚看到了睡在身側的人。

    顧衡容貌生得極好。

    劍眉下一雙眸子深如幽潭,臉上鬚髮剃得很乾淨,頜下有淡淡青色的胡茬,襯得他斧鑿般清晰的輪廓硬朗無比。

    雙目輪廓狹長,這使得他看人的時候多了幾分慵懶之意,自帶幾分輕蔑。

    他眉梢有一顆很小的痣,藏在眉里,若隱若現。令他冷峻的顏容多了絲人情味兒。

    和戚繁音記憶中那個溫暖和煦的少年顧衡相去甚遠。

    但仔仔細細觀看,又能看出是相同的眉眼。

    戚繁音失笑,原來歲月會讓同樣一張臉看上去迥然相異。

    若非他睡著,她不敢這麼放肆端倪他的容顏。

    也是此時,他沉沉入睡,她才敢偷覷。

    看了片刻,她動作輕緩地掀起被子,正要鑽出去,忽聽身旁顧衡的聲音傳來:「醒了?」

    戚繁音輕抿了下唇,睫毛輕顫,抬眸望向顧衡:「大人何時來的?」

    小心又戒備的神情讓顧衡忍不住笑了下。

    這小東西裝得百依百順,但大病初醒時那警備的神情提醒著他,她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乖巧。

    她溫聲細語哄著他,柔順依著他,骨子裡卻是防著他的。

    「去哪裡?」顧衡淡聲問。

    戚繁音緩緩彎起嘴角,朝他露出一個微笑:「我怕把病氣過給大人,我去書房歇息。」

    「病著就別折騰。」顧衡聲線清冷,目光落在她春風堪折的細腰上。

    戚繁音病了幾天,本就瘦削的身形又清減兩分,小巧圓潤的下巴都瘦成了瓜子兒。

    戚繁音不再折騰,乖乖躺在顧衡身旁,微微闔上眼眸。

    見她如此乖覺,顧衡嘴角一彎,抿出道不易覺察的笑意。

    他喜歡的,就是她這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

    孟家母女在顧府住下。

    入夜,院門落了鑰,孟忍冬梳洗完畢,坐在妝鏡前攬鏡自照。

    她容顏姣好,家世清白,在雲陽求娶她的人趨之若鶩。

    然,她志不在他們。

    孟氏女才華出眾,品貌不俗,雲陽一眾庸俗之輩,豈是她所願。

    她要嫁的,自然是風流韻致、冠絕世人的男子。

    她年少離京,記憶中的顧衡還是和煦溫暖的表兄。

    一別經年,渡口初見,當年少年郎浸淫官場,刀削斧鑿般,竟生生削去少年時的溫潤稜角。

    骨子裡都透著成熟男子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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