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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54:27 作者: 海青拿天鵝
    虞甯在一旁笑了笑,對虞嫣道:「你是不知道,為了這個片段,我和安綺整整給她培訓了三天,連劇本都背熟了。」

    虞嫣好奇道:「後來呢?導演怎麼說?」

    「安綺說你病了,是帶病上工,導演還算體諒。」虞甯道,「不過他說,你這次演大家閨秀不怎麼樣,演奸商倒是生動。」

    虞嫣:「……」

    滕蕙:「……」

    *

    天色暗下,黃昏之後,一行人到達了京城外。

    半邊天被雲籠罩著,只有西邊破開一道口,夕陽的餘暉透出來,將雲層和萬物染得金黃。

    而京城外廓佇立在地平線上,格外的高大恢弘。

    虞祥坐在馬車上望見,縱然閱歷頗深,也並不曾見過這個時代的京城,露出驚詫的神色。

    「那就是京城?」他問。

    「正是。」皇帝往那邊看一眼,繼續在棋盤上落下一枚棋子,神色平靜,「虞兄這局,只怕是要被朕破了。」

    虞祥觀望片刻,收回目光。

    再看向棋盤,只見果然形勢不妙。方才皇帝用兩子的功夫,將他設下地困局破了,頗有反攻倒算的勢頭。

    虞祥沉思片刻,沒有去救那困局,卻在棋盤另一邊落下一顆棋子。

    皇帝看去,一愣。

    沒想到虞祥竟留了一手,早早在那裡埋下伏筆,如今啟用,又成了一記殺招。

    「虞兄好技藝。」皇帝忍不住感慨,「想來平日鑽研了不

    少棋譜。」

    虞祥笑了笑,推推鼻子上的金絲邊眼睛:「也沒什麼時間鑽研,不過有空看看電視講解罷了。」

    從老宅到京城這一路,到底顛簸枯燥。恰好虞祥也會下圍棋,皇帝就讓人備了棋盤和棋子,路上一邊與虞祥閒聊,一邊下棋。

    對於虞祥早上說的話,皇帝仍未表態。不過對於虞祥本人,他顯然並無惡感。下了幾盤之後,皇帝發現虞祥的棋藝並非他所宣稱的那樣略懂皮毛,而是頗有章法,伏則不顯山露水,起則攻勢凌厲,竟讓皇帝一度連輸了三局。

    這讓皇帝來了興致,二人便這樣一路對弈下來,不知疲倦。

    正當二人各自繼續琢磨棋盤,車馬停下。

    「陛下,」張茂在車外道,「廣陵王殿下托老臣請示,陛下是直接入城,還是扔到大營中去?」

    「到大營中去。」皇帝答道,「今夜便暫宿大營,明日再入城。」

    張茂應下。

    虞祥聽得這安排,不解道:「皇宮不是在京城中麼?蕭先生到了京城前,為什不回宮?」

    皇帝將手中棋子落下,饒有興味:「虞兄第一次來,還未見過子昭的大營,今日,朕便親自帶虞兄參觀參觀,如何?」

    *

    蕭寰的二十萬大軍,除了分撥一部分進城坐鎮,與禁軍和北軍一道清除叛黨,穩定人心,剩下的仍然留在城外的大營之中。

    當皇帝乘著御駕,和蕭寰一道進入大營之中的時候,將士兵馬皆整齊列隊,向

    皇帝行禮。

    超過十萬人齊齊跪倒,烏泱泱一片山呼萬歲的時候,無論是虞祥還是虞甯,都不由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

    皇帝親自接見立下大功的朔方將士,以及開門獻城的禁軍和北軍功臣,而後,進入大帳之中。

    「子賢在何處?」他問蕭寰。

    「二皇兄也在此處,正押在獄中。」蕭寰道。

    皇帝頷首:「將他提來。」

    蕭寰應下。

    沒多久,梁王被帶到皇帝面前。

    他已經絕食整整兩日,面色蒼白,加上髒亂的衣裳和頭髮,更顯落魄。

    見到皇帝,他如同望見一線生機,直挺挺跪下,向皇帝伏拜。

    「父皇,」他紅著眼睛,聲音沙啞,「兒臣冤屈!」

    皇帝看著他,道:「哦?何冤之有?」

    「此事,都是有人陷害兒臣!」梁王忿忿道,「兒臣謹遵父皇旨意,輔佐子昭攻打京城,不料,竟有人到子昭面前挑撥,說兒臣與袁氏勾結,以致子昭設下計來,將兒臣蒙蔽!兒臣本想趁袁氏不備,將京城拿下獻與父皇,不料,反而被子昭所算計,將兒臣囚於獄中 ,申冤無門!」

    說罷,他向皇帝再拜,道:「父皇聖明,不可為小人蒙蔽!」

    皇帝道:「哦?如此說來,周貴人、周承聯合伏衷反叛之事,亦與你無關?」

    梁王道:「正是!兒臣一直領兵在外,何以與伏衷聯絡?此事,乃是母親與安平侯一時糊塗鑄下大錯,懇請父皇念及舊日恩情及功勞,從輕

    發落!」

    皇帝道:「如此說來,你與伏衷並無瓜葛?」

    梁王即道:「絕無瓜葛!」

    皇帝沒有說話,少頃,看向張茂。

    張茂頷首,捧著一隻盤子,呈到梁王的面前。

    第371章 審問(下)

    梁王看去,只見那盤子裡盛著一隻長方形的物什,像是一塊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石頭,表面能照出影子來。

    蔡瑜上前,在那物什上按了一下,上面竟忽然變得五彩斑斕,

    梁王不明所以,只看著他一番操作,未幾,奇怪的事情出現了。

    那上面,出現了一整幅畫。

    準確地說,那不是畫,因為沒有筆可以畫成這樣。

    梁王看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那是在高處俯瞰下的城池。重陽節時,他到京中的山上或者塔上去登高,望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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