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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隨著離農曆十四越來越近，虞嫣又開始牽掛起來。

    每天，虞嫣總會忍不住打開手機里的日曆，看一看離那日子還有多少天。

    心裡總有隱隱的期待，說不定，那邊的形勢發展得比滕蕙描述的要好。然後到了十四那天，她能看到蕭寰從池子裡鑽出來。

    當然，虞嫣知道這期待要成為現實，首先，需要蕭寰迅速平叛，打回京城。那麼，他必定要先經歷大戰。

    想到這些，虞嫣就會想到自己有時候夢見的那些被人追殺的場景，一陣心悸。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朝廷里能夠發生點什麼奇蹟，四兩撥千斤地平定了風波，這樣，蕭寰就能夠毫無危險地回京，然後過來。

    但虞嫣也知道，這事的概率跟天上掉錢一樣。

    袁氏為了讓陳王繼位，壞事做了那麼多，哪裡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據滕蕙說，這次政變的起因，是皇帝最近一次的病倒。這病勢想來十分嚴重，已經到了袁氏必須破釜沉舟出手的最後關頭。而蕭寰在朝中最大的保障來自於皇帝，失了這個靠山，蕭寰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回到京城。

    虞嫣覺得自己大概是上輩子欠了蕭寰很多錢。

    她雖然儘量讓自己往寬處想，不去鑽牛角尖，但關於那邊的各種猜想還是無時無刻不在心頭縈繞，讓她解脫不得。

    與虞嫣相比，滕蕙則顯得輕鬆許多。

    虞嫣白天忙工作，她則一如既往地乖乖待在家裡，還破天荒地在家務上用心起來，學著用掃地機器人，把房子裡的各種雜物歸置好。

    「這背包里的是何物？」一天，虞嫣回到家，滕蕙穿著打掃衛生的圍裙，擺弄著雜物間裡的一隻大登山包，「怎麼什麼都有，衣裳，脂膏……」

    沒多久，她把一盒沒開封的套拿出來仔細看：「這是何物？」

    虞嫣臉上一熱，連忙將那東西奪過來，塞回包里。

    「這是我上次過去之前準備的。」虞嫣道，「那時沒用上，就一直放在了這裡。」

    滕蕙聽虞嫣說過那次蕭寰故意灌醉她，不帶她過去的事，明白過來。

    「這個呢？」她又拿起一個把手一樣的東西，「這是何物？」

    「電棒。」虞嫣道，「防身用的。」

    「防身？」滕蕙訝然，「如何用？」

    「按紅色開關就會有電流。」虞嫣道，「接觸在人身上，能把人電暈。」

    滕蕙試了一下，卻見什麼反應也沒有。

    「早就沒電了。」虞嫣將電棒拿過來，塞回包里，「要充電了才能用。」

    滕蕙瞭然，卻道：「既然要充電，你帶過去做甚？那邊又無處可充電。」

    「當然是為了應急。」虞嫣道，「上次蕭寰回去的時候，傷還沒好全，我怕遇到什麼危險，想著萬一遇上什麼危險的事，有總好過沒有。」

    提到上次，虞嫣不由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因為蕭寰不肯帶她過去，和他大吵大鬧，卻又放心不下他，仍然一路照顧著他，跟著他去朔方。

    也是在那時候，她明白了自己大約是被蕭寰套牢了。

    雖然也發生過好些不開心的事，但現在想起來，虞嫣的唇角不由彎起，心頭都是甜的。

    滕蕙對這背包很是感興趣，繼續翻著，沒多久，又拿出兩個噴瓶。

    「這又是何物？」她問。

    「防狼噴霧。」虞嫣道，「把噴口對著人按一下，尤其是對著眼睛，能一下把對方放倒。」

    「這般神奇？」滕蕙的眼睛亮了一下，正要伸手拿過來，卻見虞嫣把瓶子塞回了包里。

    「這些東西可不能亂玩。」虞嫣一邊把背包拉鏈拉好，一邊道，「別看了，你以後回去如果要帶，我另外給你準備。」

    滕蕙看著她，乖乖應了一聲，又瞥了瞥旁邊擺著的潛水衣，少頃，跟著她離開了雜物間。

    轉眼，農曆十四到了。

    按照從前的習慣，虞嫣會儘量把這天空出來，好讓自己能夠在晚上十二點之前趕到池子邊上，看看蕭寰會不會過來。

    不過這一次，有了些變化。

    虞嫣最近檔期很緊，這天晚上，她要在鄰近的城市參加一個活動，恐怕沒法趕回來。

    「這有何難，你去就是了。」商量的時候，滕蕙不以為然，道，「就算你回不來，家中也有我，蕭寰若是過來，我自會與他說清楚。」

    對於這話，虞嫣倒是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畢竟她的擔心其實並不是蕭寰過來的時候沒人招待，而是蕭寰過來的時候見到滕蕙，臉色未必會好看。

    「蕭寰對這邊已經熟悉得很，我看你們都不用在意。」虞甯不緊不慢道，「既然嫣嫣趕不回來，蕙蕙也沒必要在這裡乾等著。」

    說著，他看了看滕蕙，道：「你不是還想再到郊外的那個主題樂園裡去玩麼，我在那裡面的酒店給你訂房，你過去玩兩天。」

    虞嫣知道那個樂園。

    滕蕙雖然和虞嫣一樣的年紀，但性情比虞嫣活潑多了，時常有些孩童一樣的心性。上次虞甯得了空閒，見滕蕙在家裡無聊，就拿了虞嫣的身份證，帶滕蕙去樂園裡玩了一天。

    那次，滕蕙玩得尤其開心，虞甯說他是從來沒見過一個第一次坐十環過山車的人那麼無所畏懼，才哭著下來就馬上要求再玩一次。

    果然，滕蕙聽得這提議，笑吟吟地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