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 > 第59頁

第59頁

2023-09-21 13:46:49 作者: 明開夜合
    「謝星洲可能要擔刑事責任。」

    「那也是他的事。」

    傅如玉很輕的笑了一聲,「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這話,你替我轉達給謝星洲。」

    傅如玉應下,「好。」

    就在所有手續交割完畢,星暉局勢初見好轉的時候,一輛警車駛往賀啟華在楸山的別墅,以涉嫌謀殺和綁架的罪名,逮捕了賀啟華。

    與此同時,賀槐生父母當年車禍事故的真相,經由媒體大肆報導渲染,再次浮出水面。?

    ☆、愛情的聲音(04)

    ?  初夏時節,群山翠綠。

    車停在下山的路口,等待賀槐生和賀芩掃墓出來。

    丁永貴蹲在車頭前的路邊抽菸,抬頭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夏蟬,「夏小姐怎麼不跟著過去掃墓?」

    夏蟬笑了笑:「那賀芩非殺了我不可。」

    丁永貴說:「不會,大小姐就是有點驕縱,人還是好的。」

    夏蟬瞥他一眼,笑問:「丁叔,你以前是不是對我挺有意見?」

    以往丁永貴迫於賀槐生的壓力不得不與夏蟬打交道,但見面必定沒什麼好臉色,何況他還被周蘭碰過瓷,恐怕打心底里瞧不起她們母女。

    丁永貴面色有些尷尬,誠懇說道:「我以前不了解你……賀總他很不容易,這些年也不是沒遇到過別的女人。她們要麼圖錢,要麼就當真賀總懦弱無能。」

    夏蟬聽著,漸漸沉默。

    「……但夏小姐你不一樣,你不輕視賀總,也不故意諂媚。這次你能有這樣的膽識,我很佩服。」

    片刻,夏蟬淡笑道:「賀槐生這樣的人,值得有人為他付出。」

    丁永貴猛吸了口煙,「賀總謀劃這麼多年,終於成功,我替他高興。」

    昨晚在家,兄妹倆都喝了酒。賀芩喝醉了,抱著賀槐生大哭。

    哄住了賀芩,賀槐生又拿了幾瓶啤酒去陽台上。

    夏蟬到他身旁坐下,也開了一瓶,陪他喝。

    人繼續激動的時候,總是容易喝醉。最後,夏蟬將賀槐生賀槐生扶上床,拉上了窗簾,幫他取了外機,又把手機設置了靜音,自己取了床被子去客廳,將空間完全留給他。

    他醒了這麼多年,需要不顧一切地醉上那麼一場。

    醒來,路仍然漫長崎嶇,但無論如何,頭頂總有星光相隨。

    不一會兒,賀芩挽著賀槐生,自墓園裡走出來。

    丁永貴急忙滅了煙,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賀槐生走過來,「久等了。」

    夏蟬笑說:「沒等多久。」

    賀槐生瞥見賀芩拉開了后座車門,忙說:「賀芩,你去坐副駕駛。」

    「哥,我想跟你坐。」

    賀槐生看著她,不為所動。

    片刻,賀芩輕哼一聲,摔上了門,走到前面去了。

    賀槐生蹙眉,「越大越沒規矩。」

    賀芩不服氣,「哦,你談戀愛以前,可沒說過我沒規矩,真有意思,你這規矩的標準還能隨時變化的。」

    夏蟬見賀槐生還要訓他,伸手將他一拉,笑著搖了搖頭。賀槐生這才作罷,隨著夏蟬上了車。

    車往回開,賀芩忽說:「哥,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說。」

    「現在賀啟華也抓住了,家裡是不是該恢復常態了?」

    賀槐生一頓,「什麼意思,現在不是常態?」

    「現在怎麼算常態,以前才是常態。」

    賀槐生正要開口,夏蟬忽說:「我也正要說這件事,既然事情結束了,我搬回去住吧,免得打擾到賀芩。」

    賀槐生轉頭看向夏蟬,盯著她的表情,似要分辨她這話是真心的,還是在跟他鬧彆扭。

    然而夏蟬神情平靜,顯然是認真的。

    賀槐生微微蹙了蹙眉,沒吭聲。

    夏蟬笑了笑,「我還是一個人住比較自在,賀芩恐怕也是。」

    夏蟬既如此說,賀芩反倒不好再說什麼了,轉頭看了賀槐生一眼,就等著兄長拍板定論。

    誰知賀槐生說:「暫時就這麼住著。」

    夏蟬頓了頓,看著賀槐生,小聲說:「腿長在我身上,你攔得住我麼?」

    賀槐生眼也沒眨,低聲說:「那就打斷。」

    「……」夏蟬笑了,「你有病。」

    「聽我的。」

    夏蟬說:「我媽預備跟王洪韜簡單辦個婚禮,我最近得幫她的忙,然後還得另外找個工作。每天要到處跑,跟你們住一起,確實不大方便。」

    賀槐生沉吟,「那我跟你一起去月牙灣。」

    賀芩聽兩人討論得旁若無人,便有些不高興了, 「哥,我要跟你一起住。」

    賀槐生沒出聲。

    車裡氣氛有些凝滯,最後,賀芩小聲說:「那……那要不還是保持現在這樣吧。」

    夏蟬忙說:「不用……」

    「夏蟬,」賀槐生將她手一攥,強硬道,「就住著,聽我的。」

    夏蟬不想當面跟賀槐生鬧僵,一時沒再說話。

    賀芩似乎以為夏蟬說要搬回去只是欲擒故縱,越發地不高興,平時趁著賀槐生不在的時候,總會明嘲暗諷幾句。

    夏蟬最初只覺得她就是這性子,讓讓也是無妨,但久而之久,便有些不耐煩了。她這人最不愛虛以委蛇這一套,也從不願費心去討好不喜歡自己的人,即便這人是賀槐生的妹妹。

    但她這幾天在外奔波,忙著給周蘭籌備婚禮,也沒抽出一個合適的時間給賀槐生商量這事。

    這天,夏蟬開著陪周蘭去影樓取了照片,回到金葡園,一打開門,卻見客廳里多了個人----許久沒見的申雪霏。

    申雪霏正和賀芩窩在沙發上拿電腦看視頻,不知道是什麼內容,兩人笑得前俯後仰。

    申雪霏先聽見關門聲,立即將音量調小了,起身同夏蟬打招呼。

    夏蟬也打了聲招呼。

    申雪霏笑說:「夏小姐有一陣沒去過槐蔭路了。」

    一旁的賀芩立即說道:「又沒什麼公事,當然不必過去。」

    夏蟬沉了臉色,瞥了賀芩一眼,但沒說什麼,只對申雪霏說:「申小姐先坐,我去洗個澡。」

    夏蟬回臥室拿上睡衣,走去浴室。

    待她洗完,真要打開門出去,便聽見賀芩在外面憤憤不平地抱怨:「……她跟陳艾佳是一夥兒的,看中的肯定是我哥的錢,我才不樂意這樣的人跟我哥在一起。你看她長得就像是很有心計的樣子,以後要是跟我哥結婚了,萬一把我哥財產騙過去……」

    申雪霏笑說:「你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雪霏姐,你不覺得嗎?」

    申雪霏便說:「你不要以貌取人,我知道夏小姐辦事能力是很強的,她還替你照顧過糖糖……」

    聽申雪霏提起這茬,賀芩更是炸了,「什麼?!我是說怎麼糖糖都不大聽我的話,原來是被她灌過迷魂湯……」

    申雪霏有些無奈,「小芩,你帶著偏見看人,自然看什麼都是偏的。」

    賀芩說:「雪霏姐,可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哥嗎?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爭取?」

    申雪霏沉默了。

    夏蟬摘下搭在頭髮上的毛巾,掛在鉤上,擰開門走了出去。

    賀芩立時住了聲,瞟她一眼,撇了撇嘴。

    夏蟬沒看她,徑直走回臥室,換了身衣服,將自己東西都收拾好,拎著箱子走到臥室。

    她看向賀芩,神情平靜,「賀芩,跟你哥打聲招呼,我回去了。」

    賀芩瞧著她,沒有說話。

    夏蟬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往玄關的柜子上一丟,換了鞋,提著箱子,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樓下,她把箱子放進后座,上了駕駛座,扶著方向盤,發了一會兒呆。

    賀芩這話,擺明了就是要氣她走,可她還是中了招,也沒法不中招。

    夏蟬無聲嘆了口, 發動車子,往自己的出租房裡駛去。

    房子有一陣沒住了,積了一層的灰,打掃起來頗費功夫。

    掃到臥室,她便又看見了自己掛在牆上的那副照片,一時停了動作,坐在床沿上,盯著照片裡的自己看了許久。

    經歷一番生死,一些問題解決了;但仍有一些問題,橫亘在她與他之間。

    晚上,夏蟬接到了賀槐生的電話,自然是問她怎麼不告而別。

    夏蟬只得說,周蘭想在結婚之前,跟她住一段時間。

    賀槐生頓了片刻,問是不是賀芩說了什麼。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