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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47:08 作者: 鴉六
    越是冰冷得一塵不染,越是恨不得要如何弄髒他。

    更何況頂著這張臉,肆無忌憚地在勾引自己,讓李鍾郴難免摟得更緊了,心尖都軟了下來:「寶貝問吧,我先不看了。」

    對方目光炯炯,讓喬昳失神了片刻。

    可到頭來,喬昳只是用兩指輕揉了下他的耳軟骨,還像只小貓蹭了蹭他的頭髮,莫名笑了下:「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而十多分鐘前。

    於汶關上洗手間的門,開場白就是這麼一句。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問不問答案我都瞭然於心,」於汶笑得陰氣沉沉,「可這不是正巧碰上了嗎,還是想親口聽聽,我想你也不會介意我占用這短短的幾分鐘吧。」

    於汶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他眼尾上不知來源的疤痕。

    他自稱是少年時期和人干架來的,差點沒瞎,至於他這人毫不避諱,笑裡藏刀,算是個不喜偽裝自己的主兒,這話或許還真不假。

    至於這場來意不善的攔截,喬昳給不了好臉色:「你想問什麼。」

    「別緊張嘛,我就想問問你,」於汶頓了頓,「怎麼會戀愛腦到了這種程度?你看著也不像啊。」

    沉浸於單方面的自娛自樂的於汶。

    諷刺意味十足,一針見血,言外之意不正是嘲弄喬昳跟AC那場的絕爛表現。

    喬昳細眯起雙眼,下顎輕抬,眉骨間是他慣有的冷清疏離感。

    「這細脖子細胳膊看著比我們家小羅還瘦,我要是稍微使點勁兒,」但於汶對喬昳當下的表情很厭斥,「就能給你整折斷了,你不怕?」

    於汶嘴角抹起刺骨的冷笑,比窗外寒風還滲人。

    而喬昳不為所動,始終對於汶持著不驕不躁的態度,卻恰巧因這一句話忍不住笑出聲。

    「你又笑些什麼。」於汶嘲弄看他。

    喬昳禮貌回答:「我反倒怕你仙人跳,從這個門走出去後,說我往你嘴裡塞瀉藥。」

    於汶怔了下,隨即發出仰天爆笑。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世紀笑料,搖頭晃腦地鼓起了掌,誇讚不絕:「你居然還愛說冷笑話,莫非Echo就吃定了你這一款?不過話說話來,我要是真打爛了也不能怪你啊不是,腹瀉就能往差了打?」

    當下門外傳出愈來愈近的腳步。

    可那身腳步也只是路過,頓了幾秒又匆然遠去,看來這次談話是不會有人進來打攪。

    喬昳也不想再多說廢話。他草草掃了於汶一眼,耐心有限:「你有什麼目的就說吧,要是耽誤了你們隊的比賽,我也挺過意不去的。」

    於汶眉毛一挑:「目的倒也算不上,但為了整你的花樣我真不屑去做,本來就打個比賽嘛,像你和Echo曾經腥風血雨的節奏還真沒必要。」

    「我去了歐洲這麼些年,也沒想到一回國內還進了圈子,層層面面都加了個框架,總有那麼些小妹妹嘴巴雜愛亂說話,多沒勁兒。」

    喬昳聲音很冷:「我記得前兩年在德國交手時,我跟你的粉絲好像也結過怨吧。」

    於汶維持著囂張又不放肆的氣度。

    他兩手插進兜里,站姿極為隨意散漫,這要是站在對面的是個姑娘家,誰都會認為他這是在耍流氓。

    於汶將笑一收:「想不到你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不過你應該也沒想到那件事對我影響挺大。」

    喬昳反問:「多大?能讓於神記仇記到現在?」

    於汶毫不隱瞞:「我記仇這事連你都能聽說了,那我還真沒面子。」

    隨後喬昳沒接話,像於汶這種類型的人,他在生活中從未接觸過。

    但他有朋友研究心理學,不論是從舉止亦或是談吐來看,於汶像是個隱藏的偏執精神行為者,自我中心觀念強烈,主觀多疑且易被激惹。

    「我倒不是想跟你算帳,這幾分鐘也說不清楚,」於汶瞳仁中充滿了怨憤,「秦老闆可真心疼你,警告我別招惹你,這都被外界罵成什麼樣了,也還是對你抱有虧欠。」

    「……當然我要說句實話,當老闆的嘛,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咱們這些底層打工的還真不配有話語權。」

    潛台詞就是:你喬昳可真太能了,太牛逼了。

    喬昳臉若寒冰:「我管不了別人,但自己問心無愧。」

    「那就聊聊別的,你跟Echo好了挺多年的吧?嘖,他怎麼泡上的你啊,我還以為你屬於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一掛,誰知道舔成了這樣,還是說他床上功夫了得?把咱們喬神魂都給勾沒了,」於汶給了致命一擊,「唉,小羅拿腳給我打匹配都不會打成那個樣。」

    喬昳卻對他的侮辱聲不以為然:「我追的他。」

    這倒讓於汶萬萬沒想到。

    他滯了片刻的表情不像是裝的,許久才道:「那……我可實在是太意外了。」

    喬昳冷不丁開口:「所以你特地來跟我解釋,這一個月前後的小動作不是你搞的,對吧。」

    流水聲自水管流過。

    洗手間厚重的消毒水味兒,喬昳實在不願多待,他始終眉頭微皺。

    於汶一語中的:「你還挺能抓重點,我確實不稀罕搞這些事。」

    「我讀書的時候成績不差,另外你應該挺欣賞李鍾郴,當然只是作為戰場對手的欣賞,所以……」喬昳徐徐道,「知道我跟他在一起過,又戳你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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