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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47:08 作者: 鴉六
    瞧,這不就顯出狐狸尾巴了。

    「草泥馬,你小子果然是間諜。」

    姚同怒道,落地撿了把霰-彈槍就往徐航腳邊噴。

    「誒唷我操!先聽我把話說完行不?!」徐航一急,噴麥有點嚴重,「我要打聽的不是鍾哥和小妹妹的事兒,這他媽是個人都知道完全不可能,侮辱我智商嗎!」

    李鍾郴漫不經心也道:「那你要打聽什麼。」

    「跟你倆打聽喬昳的事,聽說他這趟回來,跟美國培訓期的俱樂部還藕斷絲連著,總之他那麻煩合同咱們也都清楚就不多說了……」

    徐航說完,咽了下口水,又道:「就是本以為喬昳會續簽MW,但他好像有意向簽其他俱樂部,今晚的直播也會提到接下來的職業規劃方向。」

    李鍾郴蹙眉問:「你哪裡來的消息?他沒續簽MW?」

    「不會吧,MW老闆和他那些前隊友對他什麼樣,就跟在廟裡供著個神仙似的,」姚同也問,「為了他都甘願跟美國那邊打官司他居然不續簽?」

    「誰知道呢,我們這邊已經著手去挖人了,」徐航壓低聲音,「我他媽壓箱底的小秘密都分享出來了,你倆呢?」

    「還真是什麼也不清楚,」姚回嘖了一聲,「不過……保不齊老王也在偷偷搞這個,沒準過幾天簽下喬神,人直接跑咱們SVG當隊長來了,從此改朝換代,風水輪流轉。」

    「……」李鍾郴也正有此言,畢竟老王最近神出鬼沒的,可疑得很。

    徐航嫌棄道:「合著你們一點消息也沒有,那我虧了。」

    這時竄出了敵人。

    他們仨也不廢話,該幹嘛時絕不分心,擊殺結束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李鍾郴悶聲說:「他想簽哪裡是他的自由,管他幹嘛。」

    「這話你自己說說也就得了,除非我跟姚隊剛好把腦子摔壞,否則誰都不信。」徐航說。

    姚同:「誰是你隊長呢,滾一邊去。」

    「……這麼久了還氣我被挖走的事啊,哥,我是你兄弟不是你老婆,你放過我吧哥。」

    「別扯那些亂七八糟的,這事還真原諒不了。」

    「你講講道理行不?!再說就算你真把我當你老婆,咱們也是和平分手,不存在你綠我或是我綠你的情況啊。」

    李鍾郴一個頭兩個大:「是跟平台合作的直播,還是自己打野局?」

    ——前者有主持人的問答環節,對李鍾郴而言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以前他能推都推,否則不僅浪費時間、還指不定會遇到什麼狀況。

    「Ju姐是特約主持,今晚八點老頻道,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對吧,」徐航逗他,「怎麼,打算看看老相好,以解相思之苦?」

    空手套了一波,李鍾郴還非得死鴨子嘴硬:「Apex不香嗎,夜宵不香嗎,我快活來著為什麼要去喬昳的直播間?」

    姚同搶答:「那肯定是因為前男友更香啊!」

    徐航:「還是晝想夜夢的那種,香得不能再香。」

    李鍾郴:「……」

    第6章

    李鍾郴走出浴室時,僅腰下系了條浴巾,上半身裸露在霧氣騰騰的熱空氣中。他身形健碩,六塊腹肌緊緻結實,一米八七的淨身高總有人誤以為他來自北方。

    但其實他的家鄉確實在沿海南部,一座靠近森林和海域的偏遠小鎮。

    半濕的發被李鍾郴朝背捋去,他輪廓深邃,鼻樑英挺,沉默時有種別樣的性感,又蘇又極具威懾感。

    房間不大,單人間。自正式加入SVG俱樂部的那天起,他與這片空間共生,日夜的青春血汗貯存了整整七年。

    直到今年,過完生日他該二十四歲了。

    想到這兒,李鍾郴習慣性瞟向落地小型冰箱上的瓶瓶罐罐。

    十來種國外牌子的軟糖硬糖,五彩斑斕,最常吃的那罐已見了底,實在不合口味的卻從未碰過,但他又不捨得扔。

    這些都是曾經喬昳買過給他的,他曾弄丟了,只能費勁力氣再去找。

    從前出國參賽,喬昳每到不同的國家,總會給李鍾郴帶回本土小集市淘來的糖罐。全是小眾的非進口零食,找代購也未必能買到。

    國外長大的小孩,對糖果總有執念:甜甜蜜蜜,吃了會收穫快樂和幸福。

    當時他又是怎麼處理的那些糖罐?李鍾郴出神地想,好像全扔給他弟了吧,又或是擱在某個不顯眼的角落,過期了也不會想起來。

    曾經的他嗜好菸酒如命,最常去的地方是酒吧,拼命的時候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年少狂妄,愛喬昳卻無法理解對方堅持給他送糖罐的緣由。

    而今的他溫水配枸杞,靠糖戒菸戒酒,保持健身、不常熬夜。

    有人猜他是身體扛不住以前那種活法,可全然不是,他只是在喬昳離開後,不想、也不敢再碰那些東西了。

    「為什麼我跟你說的話,你答應得好好的,一轉身馬上就能忘,」分別前那次的爭吵,喬昳雙目通紅,在他吐出的煙霧中情緒臨界潰散,「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知道我是在為你好,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全國賽再繼續打下去,你的手就真的要廢了。」

    「李鍾郴,你真的還愛我嗎?只是習慣後沒辦法跟我分開而已吧。」

    當時李鍾郴眼神閃過慌亂,胸腔作痛,心想我怎麼會不愛你呢寶貝。從十五歲那年遇見你,到重逢後真正擁有你,我爸昏睡了近十年,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刺鼻,直到去世前的最後一刻,陪在我身邊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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