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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7:39 作者: 傅渝
「你這孩子,一走一年就沒有音訊,你母親身體不好,你都沒有回來看過她……」
「什麼!我媽她怎麼了?」聽到羅父這麼說,張硯硯心中也是浮上一抹緊張。
羅父搖搖頭:「她身子一直都不好,最近老是頭疼,你看,我還給她燉了點湯,補補身體呢……」
羅父說著,看著張硯硯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又是說道:「硯硯,你也知道你(迷糊狐妖拐魔尊)媽那個人,刀子嘴豆腐心,這一年來,雖然她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經常看見她上網看連雲市的新聞天氣的……這說明,她還是關心你的……」
「可是……」張硯硯還有猶豫,但是羅父已經率先的拎著張硯硯的行李,往巷子裡走去。
「傻孩子,父母是永遠不會真的責怪自己的孩子的。」羅父溫柔的說道,給張硯硯吃了一記定心丸。
從小,張硯硯的父親就拋棄他們母女倆消失得無影無蹤,所幸羅父多多照顧,這些年來,他們才是順順噹噹的走了過來。
對於張硯硯來說,羅父就像她的父親一般,她對他是尊重的,也是相信的。
所以,這個時候,張硯硯想了想,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只是,她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張母,她會那麼的消瘦。
到了家門口,羅父直接的拿鑰匙開門了。
看到張硯硯有點發愣的眼神,又是淡淡的解釋道:「你媽有時候一個人,我怕出什麼事情,就拿了一把鑰匙。」
張硯硯不知道羅父為什麼要解釋,在這些年來,她早就把這兩個大人的互動看在眼裡。
張母沒有男人,而羅旋的母親也早早的過世了,她倒是有點好奇,這兩個早早就應該在一起的人,居然現在還僵持著。
心中繞了一圈,門開了。
羅父率先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房間,才是說道:「你媽可能在床上躺著,我去叫她。」
「等等。。。羅叔叔。。。」張硯硯拉住羅父,搖搖頭:「我去。」
輕輕的推開門,果然如同羅父所說,張母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只是----
在看見那熟悉的臉龐的第一眼,張硯硯眼眶一圈,眼淚就這麼掉了下去。
原來,在看到這人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是多麼的想念她。
張母瘦了,以前圓潤的臉,現在也消瘦下去。張母原是他們巷子著名的美人,就算上了年齡,那模樣依然讓周圍的人羨慕不已,只是張硯硯沒有想到,一年不見,張母這麼消瘦了。
那臉不再圓潤,也沒有光彩,整個人散發出暗淡的色彩來。
心中一酸,張硯硯吸了吸鼻子。
對不起,是她任性,是她不好,讓母親受傷了。
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張硯硯的情緒,張母緩緩的睜開眼睛。
看見張硯硯的第一秒,她忽然笑了。
「我果然是做做夢,怎麼夢見硯硯回來了呢。。。」
這話不出還好,一出張硯硯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撲跪在母親的床頭,嚶嚶的哭泣。
「媽。。。是我。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對不起。。。媽媽。。。」
「硯硯?」張母聲音都在顫抖,好半天,才是抖著手指,慢慢的撫向張硯硯的臉,「真的是你?」
「是,是我,是我硯硯回來了。」張硯硯眼淚顆顆的往下掉,撲到張母的身前,心中酸楚難當,只想把一顆心都掏出來,懺悔。
張母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似乎是還不敢置信一般,摸了摸張硯硯的臉蛋,感覺到了那灼熱的淚水的時候,才是猛的回過神來。
一把摟過張硯硯,「你個死丫頭!你還回來幹什麼。。。跟著男人滾啊。。。你這個死丫頭。。。」
「媽。。。對不起。。。是我。。。是我不好。。。」
張硯硯也哭,抱住母親,又是感覺瘦弱了幾分。
兩母女抱頭痛哭,訴說心中的別離和委屈,而站在門口的羅父卻是輕輕的點點頭,最後搖搖頭,退了出去。
張硯硯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是停了下來。
安慰著張母停下來,兩母女對望一眼,又是難免心酸。
只是,張母畢竟是一個母親,見到女兒這麼孤身回來,很快的想到了。
「那個男人呢。。。他欺負你了?我早就說過,他們那種大家族,不是我們這種小門戶能攀上的。。。你當時還不聽我的話。。。」
「媽,對不起。」這個時候,張母說什麼,張硯硯都只是應答下來。
對於她來說,過去的總算是過去了。
見到張硯硯低眉順眼的模樣,張母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又是把那遠方的沉烈臭罵了一頓,才是來對張硯硯說道:「回來了也好。。。那種家族,我們也不稀罕。。。」
「嗯。」
張母看了一眼女兒,和一年前,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仔細一看,似乎還胖了。
這真是。。。她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像是受到虐待的媳婦麼?不但不像,好像還被照顧得很好。。。
嘆息一聲,張母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興奮的要下床,「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媽,不用了,你孩子生病呢。」
「沒事,我現在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硯硯的回來,給了張母莫大的欣喜,張母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這個時候,忽然是十分的精神,往廚房奔去。
這一天,張硯硯回荊城的第一天,其樂融融。
就這樣,張硯硯回家了。
可是,她現在面臨著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工作。
她都成年很久了,現在沒有工作,賴在家裡算什麼事情。
想了想,張硯硯還是給張母說了這件事情。
張母是一個小學老師,聽女兒說了要找工作的事情,特特別的留意了下。
可是,現在找份工作,還是自己滿意的,哪裡有這麼容易。
找了半個月,不是對方嫌棄張硯硯的專業,就是待遇超乎想像的低,而這個時候,在張硯硯絕望,準備休息一陣時間,再找的時候。
荊城一家音樂電台忽然給張硯硯打了電話,說他們那裡缺一個助理。
雖然是助理,但是畢竟是張硯硯熟悉並喜歡的,最後她一去,待遇環境都不錯,也就欣然的答應了。
工作解決了,又常常在家。
這三個月,是張硯硯這一年來,最輕鬆自在的日子。
只是,這種輕鬆下,她在午夜有時候居然會想到沉烈。
想到他們的交易婚姻,想到婚後的點點滴滴。
回憶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張硯硯發現,她和沉烈相處的一年來,她記住的居然全是他的好。
她----
居然有點想他。
咬著被子,時間已經到了六月初。
空氣中有些悶熱,而張硯硯,在床上打了個滾,暗自懊惱不已。
她是被虐待成性了麼?居然還想到了那個差點毀了她人生的男人。
只是----
張硯硯推開窗,門口廣玉蘭淡淡的香味撲了進來。
清冷幽月,月下羞花,張硯硯卻是難得的惆悵。
她的人生,安靜平和得好像一波死水一般,好像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的一般。
這個認知,她應該開心的。
可是,為什麼,心裡那點淡淡的惆悵和思念又是為了什麼?
張硯硯對月嘆息,她不知道的是,同一片月光下,有個男人,也是舉著杯子,看著那幽幽明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他抿了一口那杯中金黃的酒液,嘴角揚起一抹幽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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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晚上睡眠不好的原因,第二天,張硯硯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上班。
同事李潔見狀,還很開心的嘲笑張硯硯:「怎麼了,大晚上的做賊去了。」
張硯硯只是笑,也開玩笑,和她打趣說道:「我還當採花賊呢。」
不過,這樣開玩笑的說法,絲毫沒有讓周圍的人大笑起來,反而是有那麼一絲凝重在裡面。
「怎麼了?」張硯硯看了一眼李潔,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出什麼事情了麼?」
人群中有人嘆息了一聲,但是還是沒有人告訴張硯硯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最後,還是李潔見狀,喝了一口水之後,才是給張硯硯說道:「你知道我們樓下的溫蒂麼?」
張硯硯想了想,她雖然沒有來這裡多久,但是這個溫蒂她倒是認識。
溫蒂長得漂亮,嘴巴又甜,尤其是在男人面前,在這邊是相當好的異性緣啊,電台上上下下的男人都很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