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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7:39 作者: 傅渝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已經過去的事情,怎麼彌補也彌補不回來了,你還是照顧好自己……」

    張硯硯說著,其實覺得這些話有些奇怪。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後悔,她和沉烈的關係,還不至於說這麼溫情的話吧。

    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

    她看著那樣沉默的沉烈,雖然沒有像羅旋一樣淚流下來,但是張硯硯還是直覺的知道,沉烈很傷心。

    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一樣,在這一刻,張硯硯在想,這樣的男人,用沉默表達了他的哀傷,那麼他的快樂呢,也是用漠然來表現的麼?

    心裡隱隱的滑過一些東西,但是還沒等張硯硯來得及抓到,就已經快速的消失不見了。

    不過,慶幸的,沉烈終於開口說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沉默了很久,再次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過世了。」開口,沉烈的身體也是開始動作,手指慢慢的撫上那照片,因為回憶,他的眸子中帶著一絲溫柔。

    「母親是一個極好的人。她很勇敢,也很溫柔,對我是,對父親也是。可是,她去的早……」沉烈笑了笑,忽然抬頭,看了一樣張硯硯,「我和沉魚的長相,都不像我的母親……有時候我還在想,沉魚如果長得像母親,我是不是對她會更加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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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4[VIP]受傷。31432012-02-270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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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烈陰鷙,對待張硯硯,他用盡了手段,兩人在婚姻中也經常有吵吵鬧鬧,但是沉烈卻很少動手。

    或許是母親給他的觀念,男人怎麼都不能打女人的。

    可是,今天,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捏著張硯硯的手,就是不鬆開。而嘴角,那一抹冰冷的笑意,卻讓張硯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樣的沉烈,太恐怖,也太陌生,她不要看到。

    掙脫,無力,逃脫,無用,張硯硯眼睜睜的看著沉烈壓了下來,張嘴一咬,咬上她柔軟的胸啊脯。

    張硯硯的腦海中,瞬間的想到了婚內強啊暴。

    為了最後的機會,張硯硯開始奮力的掙紮起來。

    「放開我,沉烈,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沉烈鬆開了手,張硯硯還沒有鬆一口氣,他那隻鬆開的手,居然是過來揉捏她軟綿的一團。

    張硯硯的臉上飛起了兩片紅霞,但是心中卻是惱怒不堪。後退了兩步,瞪著沉烈,抱著自己的胸,冷冷的呵斥:「沉烈,你瘋了麼?」

    「是,我是瘋了。」沉烈撲了過來,咬著張硯硯雪白的脖子,同時,送上遲來的一句話,「你早就把我逼瘋了。」

    撕拉----

    那是衣衫破碎的聲音,張硯硯討厭這種無助的感覺,偏偏,腰肢被沉烈捏著,他的吻,慢慢的從耳根蔓延到脖頸。

    他太過熟悉張硯硯的身體,他知道哪裡是她的敏感點,張硯硯全身蔓延起熟悉的火熱腿兒也是情不自禁的一軟,但是心內卻是酸澀難忍。

    這樣的感覺,好無助,好難受。

    「放開我。放開我!」心中模模糊糊的閃過一個念頭,張硯硯咬了咬舌,口腔中蔓延起一股血腥味道後,才是迅速的拉回了她的理智。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推開沉烈,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

    「不要過來,不要、不要讓我恨你。」

    沉烈卻是一滯,最後他笑了起來,看著張硯硯,輕輕的開口出聲:「你不是早就恨我了麼?」

    說完,他又是迅速的朝張硯硯撲了過來。

    張硯硯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跌倒,但是面前還是迅速撲過來的沉烈,她沒有看錯麼,那一抹擔憂的眼神,是給予她的麼?

    肯定是她看錯了,張硯硯心裡冷冷的想到,順手一拉,手上已經握住了沙發旁邊的小桌子上的菸灰缸。

    她想,就算死,也要拼個魚死網破。

    怎麼可能,只讓你傷害我……

    怎麼能----

    她慢慢的往下倒,沉烈的手卻是迅速的捲來,抱起了張硯硯的身體。

    「嘭----」張硯硯想也不想的,揮出手上的菸灰缸,朝沉烈的腦袋砸去。

    而張硯硯預料之中的借力後她自己肯定會倒在地上的事實卻沒有發生,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沉烈已經抱著她翻了一個身。

    換句話說,沉烈被她壓在了身下,現在半躺在沙發邊。

    「沉烈,你……」

    張硯硯迅速起身,眼睛看到沉烈腦袋上立刻是湧出血色來,張硯硯迅速的丟了手上的菸灰缸,急急忙忙的退後了幾步,還警醒的看著沉烈。

    「那個,是,是你逼我的!」是的,這樣,她只能算正當防衛。

    沉烈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只是有些艱難的移動了一□體。

    他似乎被菸灰缸敲破了頭,現在有些頭暈。

    張硯硯逮到機會,想要逃跑,但是視線一轉,卻是發現沉烈的手上都是血跡。

    不會啊,她只是砸了沉烈的腦袋,剛剛,沉烈都還沒得及撫腦袋,怎麼可能有血跡。

    心中,有一些畫面一閃而過。

    破碎的牛奶杯。

    她倒下的位置……

    是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沉烈朝她撲過來的時候,眼中會有擔憂,那是因為她往下跌去的地方,有牛奶杯的碎片。

    而當時,她只顧拿菸灰缸打沉烈,倒是沒有想到,沉烈會什麼會抱著她,翻了個身。

    嘭----張硯硯扔掉手中的菸灰缸,朝沉烈撲來。

    「沉烈,沉烈,你不要嚇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沉烈還是沒有回答,良久,就在張硯硯絮絮叨叨的開始掉眼淚的時候,沉烈無奈的聲音才是低低的響起。

    「扶我起來。」

    沉烈倒下的時候用了點力氣,所以,玻璃的碎片只是扎了沉烈的手。而且,張硯硯的力氣不大,雖然砸破了沉烈的腦袋,但是還好沒有大礙。

    大晚上的,張硯硯本來不想驚動管家李小/姐,但是在聽到動靜的時候,李小/姐已經快速的推門而入了。

    「少爺,夫人,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的是張硯硯。

    張硯硯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看著李小/姐給沉烈包紮好了傷口。

    「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少爺,你好好休息下。」

    「嗯。」沉烈點頭,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張硯硯一眼。

    張硯硯也覺得有些心酸,她只是正當防衛,誰叫那個時候沉烈撲過來,好像要強啊暴她一樣,她只是嚇到了而已。

    那是,哪裡知道,沉烈會保護她,更加的傷上加傷。

    委屈內疚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最後還是李小/姐看到旁邊的她很低落的樣子,輕輕的安慰了一句。

    「夫人,少爺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吸了吸鼻子,張硯硯看了一眼沉烈,點點頭,卻沒有離開。頓了半晌,她說道:「你先下去吧,我等一下。」

    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麼,李小/姐收拾了方小說西,快速的下去了。

    整個書房,就只剩下張硯硯和沉烈。

    沉烈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靠在一邊的沙發上,似乎已經睡著。

    張硯硯卻是知道他沒有睡覺,挨挨擦擦的靠了過去,看著那張蒼白的臉,道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個……對不起……」但是,不能開口,最後還是要開口,張硯硯喃喃的道歉。和意料之中的一樣,沉烈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

    好像真的已經沉入夢鄉一般。

    張硯硯吸了吸鼻子,見到沉烈沒有理她,小手猶豫了片刻,才是撫上了沉烈的腦袋,輕輕的喟嘆出聲:「那個,還疼麼?」

    這次,沉烈終於是回答了,乾脆利落,「不疼。」

    流了那麼多血,還不疼?張硯硯懷疑的看了一眼沉烈,最後有點壞心眼的壓了一下沉烈腦袋上的傷口。

    「啊……你幹什麼?」不疼,不疼用的著反應這麼大麼?

    張硯硯看了一眼那終於睜眼,還瞪了她一眼的男人。

    原來,這男人喜歡口是心非,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讓張硯硯微微停頓了下,沉烈就算是疼痛,口中也會說不疼,那麼,在平時的說話中,他那些傷人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呢?

    心裡這麼一想,張硯硯越發的愧疚了。

    「那個,對不起。」

    沉烈沒好氣的瞪了張硯硯一眼,有些疲倦,他點點頭:「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你現在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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