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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7:39 作者: 傅渝
    這個男人註定為成為她心口的一道重重的傷疤,她想,讓時間和歲月蒙上灰塵,掩蓋這個傷口,讓她不再午夜夢回疼痛醒來。

    可是,這樣的她,安慰自己,卻沒有想到,有再見羅旋的一天。

    在校門口,張硯硯在指導員那裡回來,看見那梧桐樹下的男人,心狠狠的一疼。

    掉頭就走,羅旋卻追了上來。

    接近晚上,天色很暗,羅旋很容易的拉住了張硯硯。

    「硯硯……」男人從身後抱住張硯硯,聲音哽咽:「硯硯,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張硯硯隱忍的淚水倏地掉下,這個世界上,最無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對不起。

    去你的對不起,滾你的對不起。

    疼痛,讓張硯硯從那片溫柔的胸膛中掙扎而出,她回過頭,對上男人痛苦的雙眸,只是冷笑一聲。

    眼淚簌簌的掉下,張硯硯的聲音卻是發冷,「對不起,你們總是對不起,可是,你知道的,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對不起!為什麼,你們做錯了事情,還需要我的原諒!難道,在我心口插上一刀,才能滿足你們雙宿雙飛的快啊感麼?」

    張硯硯不是那種毒舌的女孩。

    可是,愛情是毒,她會把一個人的理智徹底的隱下,讓她變得不像原本的她,讓她逼出了她最真實的她。

    瞬間成魔。

    只為了這一愛情的毒。

    張硯硯痛苦,她恨面前的男人。

    沒有愛----

    就無恨。

    羅旋不動。

    他只是站在梧桐樹下,風吹來,樹葉沙沙的響,他高大俊朗的身軀,在這一刻,落葉中終成寂寥。

    「硯硯……我並不是故意……」是的,羅旋不是故意。他不笨,他很早之前,已經隱隱知道了沉魚的心思。

    他也曾經對張硯硯旁敲側擊,不過不知道是張硯硯太疏忽,還是沉魚隱藏太深。

    他的話,只換來張硯硯無所謂的笑。

    「怎麼可能,沉魚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傷你更深。

    羅旋捏緊自己的拳心,面前這個女孩,是他一直呵護守護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變成了傷害她最深的人。

    低下頭,羅旋沙啞的聲音從那凌亂的髮絲中傳了出來。

    「硯硯,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是,就算是判死刑,也請讓我把一切的一切都講清楚。」

    張硯硯沒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淚都已經停下了。

    她只是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然後等待著那個所謂的解釋。

    事情很簡單。

    羅旋在聽到沉魚說張硯硯似乎懷孕了,當時沒有相信的他,在賓館裡遇上了披著浴袍的張硯硯,而身後是一個喝得大醉的男人。

    就算是再多相信,也敵不過那一刻男人的憤怒。

    羅旋憤怒了,也失望了。

    他跑回自己的出租房,喝下了沉魚遞過來的美酒。

    事實證明,那真是穿腸毒藥。

    醒來之後,沉魚赤身裸體躺在他身邊。

    乾淨的素淨床單上,點點落紅差點折傷羅旋的眼。

    他背叛了他的愛人。

    夜色淒淒,張硯硯只覺得冷。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乾涸的眼淚又重新掉下了眼光。

    有時候,一步錯,真是步步錯。

    一對相愛的人,在怎麼也逃不出命運的玩弄。

    面對羅旋慘白的臉,張硯硯心中一酸,搖頭,她避開那雙朝她伸過來的手:「不可能了……起碼,這個時候不可能了……」

    羅旋不清白了,她何嘗不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段感情,已經和她想的不一樣了。

    沒有了那白,只剩下滿目的黑。

    張硯硯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身後是那曾經深愛的落寞男子。

    「硯硯,不要走,請再給我一個機會好麼?」

    張硯硯落淚,卻沒有回頭。

    她不是純白的,她也想回頭,給他一個機會,也給她一個。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這一次,她見識到了沉家兄妹的厲害,沉魚,隱藏那麼深的人,能接受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切被摧毀麼?

    不能……

    所以,這個時候,她不能回頭。

    她太膽小,也太懦弱,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承受這一切。

    是,他們的分離是別人設計,但是她想,他們之間也有很大的問題。

    她需要好好想想。

    「張小姐。」月光下,一個不應該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來了,遙遙的看著她,並冷冷的笑。

    見到沉烈,張硯硯全身都是一寒,她後退,卻發現對方已經飛快的擒過來。

    沒有羅旋的溫柔,沉烈壓著張硯硯的身體,抵在那道路邊的梧桐樹後,微微一笑。

    「張小姐,似乎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男人笑得陰冷,張硯硯瞬間明白,原來,他已經看到了剛才的一切。

    「怎麼了,心軟了麼,想和你的小男朋友重修舊好麼?」沉烈抵著她的耳,輕輕的呵氣,溫柔的出聲。

    她顫抖,掙扎,最後都被壓制。

    「張小姐,或許,你應該看看這個。」

    月光下,那新款天價手機視線良好,只是那屏幕中的畫面,卻是那麼的不堪入目。

    她狠狠的捏著手,任那指甲刺到她的手心,疼痛讓她清醒,「沉烈,你別逼人太甚!」

    沉烈笑,身子一旋,放開了張硯硯,收起了手機。背對著張硯硯,他輕輕的笑,「我說過,我不會留活口。張小姐,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說,我那天說的話,還有效!」

    倔強,張硯硯倔強的不想開口。

    「或許,你更喜歡你們全校都知道你辱啊房下面有一顆痣……是了是了,你那小男朋友有沒有看到那顆紅痣在高啊潮的刺激下,變得嫣紅,如雪地里盛開的紅梅一般?」男人惡劣的笑。

    平素那麼溫柔的外表下,這個時候卻說著禽獸一般的話。

    張硯硯瞪大眼睛,不想軟弱的讓自己掉下眼淚。

    實在是太惡劣了,她就想他鼓掌中的小鳥,想飛,卻怎麼也飛不出去。

    良久,她才是吸了吸鼻子,「沉烈,或許你是隻手遮天,或許我鬥不過你,可是……你以為你這些能威脅到我麼?」

    「哦……」沉烈拖長了語調,似乎一點不意外張硯硯的倔強和不妥協。他把手機扔進口袋,勾下鼻樑上的眼睛,對著那鏡片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比女人還長的睫毛下,一雙黑眸迸射出熾熱寒光。

    「真不在乎麼?那麼,剛才為什麼不對你那小男朋友說,你上過我的床,在我的身下喘啊息過,呻啊吟過,怎麼了,怎麼不說呢……」

    「啪----」回答他的是,張硯硯忍無可忍的一巴掌。

    沉烈的臉偏到一邊,良久才是撫了撫嘴角,笑了起來。

    「我有沒有說,我是一個報復心強的男人?」

    男人對著張硯硯,問了一個疑問句。

    張硯硯張張口,對上男人清冷的黑眸,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安。

    她後退,想逃。

    卻被撲來的男人狠狠的壓制到樹幹上。

    扣著她尖尖的下巴,男人俯身而下。

    兇猛熾烈的含上她的唇。

    009

    直到那香軟唇舌挑開她的貝齒,勾著她口中軟化的嫩肉開始糾纏的時候,張硯硯才是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她第一時間掙脫開沉烈。

    怒目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幹什麼?」

    沉烈撫了撫薄薄的嘴唇,看了一眼張硯硯,嘴角裂開一個微弱的弧度。

    「我說過的,我的報復心很強,張小姐,乖乖的聽話,對我們大家都好。」

    可是,這樣一個男人,用著最卑鄙的手段對付你,威脅你,怎麼可能就這麼妥協了。

    起碼,那個時候的張硯硯還沒有想對沉烈妥協,或許,那個時候,她以為她還有退路。

    驚恐的看著沉烈離開之後,張硯硯過了幾天安心日子,只是,她想像中的平靜生活沒有來,反而是大姐大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硯硯,你聽說了沒有?」大姐大看了一眼張硯硯,語帶猶豫。

    「怎麼了?」張硯硯放下手中的書,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姐大。一向直言自語的大姐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畏縮縮呢。

    大姐大在張硯硯旁邊做了下來,似乎是嘆息了一聲。

    「硯硯,我聽說啊……你原來那個男朋友出事了……」

    「出事?羅旋?」張硯硯瞪大雙眼,這是什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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