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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7:04 作者: 鍋包粽
天亮時沈懷紓給她穿衣,靜姝身形嬌小,骨架柔軟,身上永遠有著一股淡淡的甜膩奶香。
靜姝被他粗糲的指腹接觸到肌膚,臉發燙,想到昨夜事一時不好意思起來。
她埋頭在沈懷紓懷裡,賴著不想走,「沈叔叔,我們成婚後,你能不能告訴我所有事?」
靜姝從來不是一個求知慾很強的人,可在這件事上她卻格外的執著。
沈懷紓淡聲,「過去就過去了,那些事不重要。」
靜姝眼通紅,走時一句話沒說。
她和沈懷紓的關係變了,事情說開後總會有改變的心境,她也不說上哪裡變,只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去找他,大多時候都是自己悶在屋裡。
沈懷紓也從沒親自找過她,靜姝平日除了看阿娘送來的公文,就是坐在案後發呆。
她已經有小半月沒見到沈懷紓了。
正殿內
高乘黃正襟危坐在上首,手邊放著一杯淡茶,眼睛緊緊盯著下面的人。
「我知那夜你和阿鸞發生的事,她是女君,身邊有幾個男人並無大事。最近阿鸞都沒去見你,可見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喜歡你。即便你現在離開,對她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高乘黃抿了口茶水,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沈懷紓筆直地站著,縱使現在兩人看似地位不平,一站一坐,但他帶給人的壓迫感卻讓高乘黃倍受壓力。
她不清楚沈懷紓的過去,他藏了太多秘密,這樣的壓迫感不知來自何處,讓人心有惶恐。
沈懷紓涼笑了下,知道她的目的並非如此,直言道「君主不妨直言,我如何做,才能讓你放心我留在這。」
這些事他沒必要和靜姝說,他也從未想過要和她說。自己的年紀,身份對她而言猶如漫長溝壑,無論如何改變不了。只要這些一日存在,高乘黃一日就不會鬆口,除非他能用相值得的東西換取。
高乘黃早知沈懷紓非池中之物,但聽到他這句話還是深深的訝異,她道「南疆有一種蠱蟲,子母相連,母殺之,子也不會活下去,屆時中了子蠱的人必會暴斃而亡,給你中蠱,你可願意?」
沈懷紓默了會兒,開口,「這件事希望君主不要告訴她。」
靜姝再見到沈懷紓的時候,是在她招親的擂台上。
南宛小女君明艷貌美,又溫順親民,再加上南宛女君的名號,早就吸引了諸多男子到此擂台。
上面主位上坐著高乘黃,靜姝就在旁側,四周侍奉著僕從,李珏不在。
靜姝四下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心裡微微失落。
比武開始。
靜姝對擂台上的摩拳擦掌提不起半點興致,她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她想看到他出現。
可是這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連小半月,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高乘黃側眼看向出神的女兒,目光落了下來。
半日過去,勝負幾見分曉,贏擂的是一個頭束玉冠,面容溫潤的書生。
書生看著柔弱,卻以弱制強,等待對方露出馬腳,再一招制勝。
鑼鼓敲響之時,看著滿場的歡騰,靜姝心裡失落愈加厲害,正起身要離開,下面突然跳出一玄衣身影。
紫冠冷麵,橫眉豎立,漆黑的眼猶如夜空點墨。
即使隔得遠,可靜姝也有一種感覺,他在看她,有小半月沒見,他好似瘦了許多,露出的小臂都可見青筋凸起。
鑼鼓聲再響,兩相爭鬥,縱然沈懷紓步步占了上風,但靜姝感覺的到,他打得很是吃力。
他好像受過傷,傷得很重。
沈懷紓贏得並不容易,在受了書生一掌後,單手拄在擂台上,全身都掛了彩,口中吐出紅血,他用指腹抿了下,眸中凶光乍現,終於將書生打得站不起身。
他贏了,靜姝的心都揪在一起,唇畔顫抖,眼淚止不住流。
高乘黃嘆了口氣,「來人,把女君帶下去。」
「阿娘!」靜姝掙扎著要下去,奈何是高乘黃親自下的令,會武的僕從上來制住靜姝,把她拉了下去。
高乘黃看向擂台站著的男人,沈懷紓亦是在看她,眼裡譏諷嘲笑。
她知道他在嘲諷什麼,無非是今日她命人催動了他體內的蠱蟲,方才亦是讓子蠱在他體內作亂,才使他傷情加重,險些死掉,她這手段著實不太風光。
而沈懷紓的表現更出乎她的意料,他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容易。
或許是她錯了,到了該放手的時候。只要沈懷紓對南宛沒有二心,一心待她的阿鸞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靜姝被拉下去後關到了寢殿裡,她心裡著急,知道哪裡能偷偷出去還不會被人發現,這是三哥哥告訴她的密道。
沈懷紓最後一刻才到擂台,又身受重傷,靜姝料想他一定是瞞了自己什麼事,他不願意說,靜姝也可以不去問,她只是想去看看他的傷有沒有大礙。
天變得陰沉,壓得人喘不過氣,靜姝熟悉王宮每一條路,好不容易找到沈懷紓,她看到屋內面色蒼白無力,不斷嘔血的人,忍不住要哭。
沈懷紓還像以前一樣,毫不在意地擦掉嘴角的血跡,再轉過身看她,張開手,漫不經心道「哭什麼。」
靜姝被他攬在懷裡,淚珠子一串一串地砸了下來,「你是不是和阿娘做了什麼交易,才會變成這樣。來時我都想好了不問你,可現在我忍不住想說,沈叔叔,你別再瞞著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