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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7:04 作者: 鍋包粽
    沈鏡鬆開她,突然問道「想明白了嗎?」

    靜姝不解。

    沈鏡摸了摸她的頭,「對我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靜姝不知道這個答案,到現在她都沒想明白。

    沈鏡好像對這件事意外地執著又有耐心。等著她的回答,卻也不著急催促。

    靜姝老實道「沈叔叔,我不知道。」

    沈鏡像是早料到這個答案,沒什麼意外,「想不明白可以慢慢想,至少沒再回我像喜歡你阿爹和李珏那種喜歡了。」

    「這個對您很重要嗎?」靜姝有時很聰明,也許是上一世給她留下了太大的陰影,她對於感知內心真實的情感總是下意識排斥,甚至是迴避。

    沈鏡看她時有些凝重,讓靜姝不自覺地收起了多餘的情緒。

    「靜姝,我也是人,是人就會有貪.欲,想要的更多。」他道。

    靜姝聽得雲裡霧裡,不明白自己人都在他這了,肚子裡還附帶了一個,他還想要更多什麼。

    「您…您只許有我一個,不能有更多女人。」靜姝說得有些無理取鬧,細軟的聲音聽起來毫無威懾,像只剛出生就亮出爪子的奶貓。

    沈鏡低笑,去吻她的眉眼,「不會再有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停下話頭,靜姝發困,在他懷裡蓋著外氅就這麼睡了過去。

    沈鏡時不時會低頭看她,給她蓋好露出的地方。

    「二爺。」容啟在外面拱手。

    沈鏡看了眼懷中熟睡的人,把外氅拉過她的耳邊,隔離開外面的聲音。

    低聲,「進來。」

    容啟推開門看到二爺懷裡毛絨絨的一團,才知道表小姐也在這,他刻意放低聲音,「二爺,如您所料,魚上鉤了。」

    沈鏡撥弄兩下白玉扳指,「收網。」

    「是。」容啟很快又退了下去。

    魚上鉤了,他料想的事一一應驗。最開始沈鏡以為只是單純地兵敗,後來查下去才知,這一案竟然牽涉了長安諸多世家。

    權權相護,腐敗滋生,世家這根子早就爛透了。既然都說往事不可追溯,那他乾脆就從別的地方下手,當年的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寧國公府給白家回了拒帖,帖子是沈鏡寫的,靜姝想說自己可以來,被沈鏡直言拒絕。說她還小,處理不好這些事。

    靜姝自然不信他的話,一個回帖而已,有什麼不好寫的。

    帖子回了白府,又是三四天沒再有動靜,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終於和白引斷清了關係,沈鏡再也不會對她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怎知沒過幾日,白引帶著聘禮,突然到寧國公府提親,鬧得長安城人盡皆知。

    靜姝坐在屋裡聽說這件事忐忑無比,她擔心沈鏡生氣給白府暗中下絆子,畢竟他從來都是喜行不怒於色,任誰都看不出在想什麼。

    白引的事因她而起,白引性格雖然陰沉,但靜姝只想和他斷了關係,沒想過害他。

    靜姝在房裡坐不住又走了幾圈,葉柳看她著急,心裡也跟著急,最後試探道「不如表小姐親自去看看?」

    靜姝蹙眉。

    葉柳道「正廳後有一處暖閣,奴婢知道那裡有個後門,不用從前門進去,而且在那兒外面的人不會發現。」

    正廳的暖閣鮮少有人會去,但沈鏡有輕微潔癖,寧國公府上上下下不論有人沒人的地方,僕從都會打掃得乾乾淨淨,暖閣雖許久不來人,也沒有多少灰塵。

    靜姝跟著葉柳偷偷從偏門進去,隔了一重屏風,只能看到外面模糊地人影,聲音大體上能聽清些。

    「國公爺,我知道您看不上我這樣一介無官無爵,不入仕途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自己又積鬱成疾,身子不好,脾性陰暗,不喜與人交談。但那日府中設宴,我對表小姐一見鍾情,其心天地可鑑,我願傾出我的一切迎娶表小姐…」白引接著又說了許多。

    他說完,正廳里再無動靜,靜姝感到發涼,她甚至能想像到沈鏡冷漠的臉色。

    「靜姝的親事早已經定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擾她。容啟,送客。」沈鏡沒再讓白引說一句話,就把人趕了出去。

    靜姝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聽到白引掙扎著不斷在叫「國公爺。」沈鏡卻是連理都沒理。

    「還不打算出來嗎?」白引被拉了出去,沈鏡才開口。

    靜姝從屏風後慢騰騰地挪了出來,「沈叔叔。」

    「他想娶你。」沈鏡掀眼看她。他坐在上首,兩腿交疊,寬大的雲紋錦繡直掇遮住他的玄墨錦靴,一手搭在案上,食指輕叩兩下,面上沒什麼表情。

    靜姝做賊心虛,她來這本就是擔心沈鏡會為難白引,想不到他這麼輕易就放白引走了。

    「沈叔叔,您知道的,我不會嫁給白引。」靜姝摸不清沈鏡在想什麼,只能撿著沈鏡想聽的回他。

    「既然不想,為什麼要去暖閣。」沈鏡看著靜姝,把她的想法一字一句地全都說了出來,他一直都很了解靜姝,「怕我一氣之下傷害他?」

    「靜姝,你還是不夠成熟。」

    靜姝不知道如何反駁沈鏡,事實上她也不敢反駁,兩人的關係因為白引提親再次降到了冰點。

    靜姝不得不開始反思,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的關係不復從前之後就變得異常脆弱。

    那次後沈鏡沒再來看過她,準確地說他很少寧國公府,他似乎很忙,回寧國公府也只是去書房拿些東西,很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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