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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7:04 作者: 鍋包粽
靜姝頓住,手指在他的衣扣上攪來攪去,「我…不能一直留在您身邊嗎?」
沈鏡拍了拍她的後背,「我不會娶妻。」
亦是不能一直讓她無名無份地跟著自己。
一句話,讓靜姝心裡既喜又憂。他不會娶妻,就代表著自己可以留在他身邊,受他庇護,但這個期限不是永遠。
燈火明明滅滅。
靜姝夜裡從不會留婢女守夜,屋外也不會留人。可這日靜姝手受了傷,一直照顧她的貼身婢女葉柳給靜姝換完藥,發現多餘的紗布落在了裡間,她想回去取,怕表小姐睡了,就到屋外看看。
發現裡面還掌著燈,葉柳悄悄推門進去,剛到屋裡,就聽到表小姐時高時低的嗚咽聲,還帶著隱忍的哭泣。葉柳怕她是被夢魘到了,心裡著急,快步就往裡面走,剛到屏風處,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把表小姐放到了妝鏡前,身形起伏。葉柳覺得這人熟悉,再仔細一瞧,心裡大驚,匆匆轉過身不敢再看,又趁著裡面動靜正大,慢慢退了出去。
屋裡靜姝雙臂繞過沈鏡的後頸,哽咽幾聲,「好像有人發現了您。」
沈鏡早就注意到外面的人,他安撫著靜姝顫抖的背脊,緩緩退了出去。靜姝依舊情.動,她有些不解,為何每次都是在最為動.情的時候他會走。沈鏡把她抱了下來,拿起案上的巾怕面不改色地給她擦拭,他十指修長,棱骨分明,透著股矜貴的華美。
寧國公府是百年世家,年歲甚至比大順存在的時間還要長。即便出身行伍,從小在軍營中摸爬滾打,但沈鏡是骨子裡養出的貴氣。他指腹落到靜姝的肌膚上面色淡淡,碰到那株紅梅,靜姝身子抖了下,他依舊面不改色。若不是方才的餘韻,靜姝甚至懷疑沈鏡究竟是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兩人清理過後,沈鏡把她放到床榻上,靜姝依舊沉浸在方才餘韻中,沈鏡大掌搭在她滑膩的後背,一下一下地安撫。
靜姝抬頭,眼裡水霧瀰漫,清純中又透著迷離,她軟軟的小手也搭在沈鏡的腰間,「二爺,我的婢女好像發現我們的事了。」
她嗓子生來就有一種稚氣,現在經歷完一場情.事,在稚嫩中又帶上嫵媚的啞意,讓這聲「二爺」變得婉轉多情。可偏她眸子清澈,一副懵懂的模樣,讓人不忍褻瀆。
沈鏡道「這事我會處理。」
靜姝垂下眼,轉而想想,讓近身婢女知道這件事,日後自己行事也好方便些。她這一日確實累,恍恍惚惚就睡了過去。睡意綿長,原本白皙的小臉因為剛剛的歡愛也變成了緋色。
翌日天明,靜姝醒時,沈鏡已經不在了。她時而聽到幾聲輕微的響動,玉臂掀開帷幔,靜姝看到葉柳在她妝鏡前收拾著昨夜的狼藉,看來沈鏡已經和她說過了,只是不知道是如何說的,依著沈鏡的嚴肅刻板,不知道有沒有嚇到這個小丫頭。她倒是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年雖不大的小丫頭。
靜姝放下帷幔,眸子闔起,還是很困,她打算再小睡一覺。
另一邊沈鏡動作快,他暗中在陸家做了手腳,陸荷燕名義上的前夫再次登門,也不知怎麼和陸庭堅說的,總之這兩家的婚事又一次被提了上來。
容啟將這些事說完,沈鏡在茶樓的雅間慢慢放下茶盞,指腹摩擦著杯沿,心裡瞭然,府中那孩子極度缺乏安全感,怕就是因為此,才故意燙傷自己的手惹他注意。
沈鏡看著茶樓下從馬車裡出來的人,對容啟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靜姝從未想過自己的小把戲能瞞得過沈鏡,她只是知道自己跟了沈鏡兩年,在他心裡自然比得過陸荷燕。聽到陸荷燕要定親的那一刻,靜姝知道自己賭對了。
葉柳自從昨夜看到看到國公爺和表小姐的事回屋後一夜沒睡,像是有一條線在她心裡慢慢穿了起來。她明白了為何表小姐身上總會有一些淺淡的痕跡,白日還總是犯困,明白了為何表小姐總不讓人守夜,連外面的門都不留人守著。原來都是因為她和國公爺…
知道這件事葉柳心裡也不會有什麼別的看法,她是奴婢,奴婢要做的就是一直忠誠於主子。只是她心中還是少不了驚愕,既然國公爺已經和表小姐做了這種事,為何不直接把表小姐收入屋中,難道是外面有閒碎的言語不利於表小姐?
懷著這種心情,葉柳一夜都沒睡好,翌日出來清掃時,卻突然有人過來傳話,國公爺尋她問些表小姐的近況。這種事國公爺一直都是問安插自己的人,聽到要叫她,她心裡一個咯噔,怕是昨夜她動靜太大,被發現了。
葉柳在主屋書房待了許久,旁人都以為國公爺是去找她問話,也確實是問話。葉柳出來時,腳步有些虛浮,想到方才屋中的話,驚懼萬分,心裡更加堅定,日後定要好好服侍表小姐。
日頭快到正中時,靜姝終於肯起了。落下的功課多,靜姝並不是有意睡到這個時候,只是她太累,夢一個接著一個,如何都醒不過來。
她只叫了葉柳一人進來服侍,葉柳目不斜視,對靜姝身上的痕跡熟視無睹,仿若沒看到一樣。靜姝身上最終的印記就是後腰上的一道青紫,那是她昨夜在梳妝檯前硌的。
葉柳猶豫了一下,開口,「表小姐可要沐浴?」
靜姝已披了裡衣,茶色的眸子看她,莞爾一笑,緩解葉柳的緊張,她溫和道「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