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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5:01 作者: 閒聽落花
五皇子去戶部gān什麼的事,姚十四想了一瞬就拋到一邊了,關他gān嘛呢,自己的事最要緊。
五皇子果然在戶部,姚十四捏著下巴在戶部衙門口不遠處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進去尋五爺,他不願意見那個yīn沉沉的冷麵四爺,每回見他都晦氣,這會兒他晦氣夠多了,不能再添。姚十四打定主意,吩咐翠喜尋個妥當進去尋五爺傳個話,翠喜辦這事熟捻之極,不大會兒就連蹦帶跳回來復命:「回十四爺,五爺說他有要緊的正事兒,讓十四爺等他一會兒,要是十四爺著急,就先回去,他忙過這一陣子再來尋十四爺說話。」姚十四哪能回去,坐在正對著衙門口的茶坊里,心焦意亂的盯著衙門等五皇子出來。
直到正午時分,五皇子才一臉晦氣yīn沉的出了戶部衙門,姚十四急忙飛撲過去,拉著五皇子跟見了親娘沒什麼分別:「可等著你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急死在這兒了,走走走,咱們到老胡家,邊吃邊說,就前面街轉角。」
「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五皇子見時辰也不早了,事qíng再不順利,飯總是要吃的,一邊跟姚十四往老胡家酒樓過去,一邊隨口問道,誰知道這一聲差點把姚十四的眼淚問出來:「你再不出來,我都不能活了,這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也就能跟五爺說說,跟別人說,人家得說我失心瘋魔症了……」
姚十四一路走一路說,到了老胡家酒樓門口,要了間幽靜的雅間,姚十四qiáng忍住話,看著茶飯量酒博士上菜,五皇子下午還到到衙門,不敢飲酒,姚十四是讓嚇的不敢飲酒,等茶酒博士上好菜,姚十四接著訴說他的離奇遭遇,只把五皇子聽的瞪目結舌,不敢置信:「你酒喝多了吧?」
「酒是喝了不少,可這事真真切切,真不是酒醉眼花,早上我讓翠喜去過碧奴那裡,碧奴病了,她說昨晚上親眼看到母夜叉了,你聽聽,我一個人是醉,翠喜和碧奴又沒喝酒,總不能也醉了吧?五爺,你腦子轉的快,見多識廣,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會不會是yīn司招我做女婿了?」姚十四恐懼的聲音里哭腔都帶出來了:「我聽說要是被yīn司招了女婿,可就沒幾天陽壽了!」
「噗!」五皇子剛喝到嘴裡的一口茶差點噴了一桌子,接過帕子淨了手,一邊咳一邊上下打量著姚十四笑罵道:「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就你這樣的,神鬼能招你做女婿?」
「這哪說得定,」姚十四驚魂不定的四下轉頭看了看:「誰知道神鬼喜歡什麼樣的?說不定就喜歡我英俊倜儻的,你說,要不是yīn司招女婿,那母夜叉怎麼一口一個姑爺,一口一個我們大娘子,這明明白白是說她們大娘子要嫁給我不是?!」
五皇子舉著手裡的茶杯子呆住了,好一會兒才眨了下眼睛,又眨了個眼睛,看著姚十四問道:「你聽清楚了?」
「肯定聽清楚了,她一口一個姑爺,一口一個我們大娘子,說什麼她們大娘子不能讓我這麼荒唐下去,說不能讓我的元陽làng費到那些小娼婦身上,你聽聽,這明明是yīn司招女婿!」姚十四越說臉色越白,不管別人信不信,他先把自己說服了。
「咳咳,」五皇子目光閃爍,連咳了幾聲,躊躇著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能稱他姑爺,又是大娘子的,哪是yīn司,可俞家大娘子玩這一手是什麼意思?不對,俞大娘子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娘子,她哪有本事玩這一手?五皇子想到此,面色更加古怪,那俞家大娘子跟自己家那個潑婦聽說qíng同姐妹,俞大娘子是沒這本事,擱自己家那個手裡可是小菜一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俞家大娘子也不一定沒這本事……
五皇子越想越多、越想越亂,這是要gān什麼?把姚十四嚇死?姚十四死了,俞家大娘子有什麼好?難道……俞家大娘子不願意結這門親?五皇子想到這裡,忍不住又細打量起姚十四來:人長的不錯,可眼神恍惚、眼圈發黑、皮膚松馳,一看就是酒色過度淘空了身子,雖說父親位居相公,可他是三子,前頭兩個哥哥論哪一處都比他qiáng,就算有什麼祖蔭也輪不到他頭上了,他自己又是個不學無術、天生的酒囊飯袋,這麼簡單明白的事,他竟想到yīn司招女婿上去,俞家那位大娘子可是位才女加美女,嫁這麼個混帳行子確實委屈了。
可聽自己家那位那意思,俞家大娘子對這樁親事沒什麼不滿意,或許有什麼隱qíng,要不……先囫圇應付幾句,回去問問她到底什麼意思再說。
五皇子打定主意正要開口,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眼珠飛快的轉了幾轉,如今他跟戶部衙門這個官司正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的時候,姚十四這樁親事要是鬧一鬧,說不定這一鬧就有機會了,就算對自己和戶部的官司沒什麼益處,能壞了這樁親事,與大局只好不壞。
「我看你是讓人嚇暈了頭了,」五皇子笑的chūn風化雨:「這哪是yīn司招女婿、母夜叉公夜叉的,我問你,那個……先照母夜叉吧,兇悍成這樣,可不就是河東獅手下的母夜叉,她捏碧奴跟捏只小jī一樣?」
「嗯嗯嗯,」姚十四不停的點頭,五皇子吃了口菜才接著道:「鬼神都是使法術,只有人才這麼捏脖子呢,你再想想,那母夜叉給你遞披風、跟在你身後,是不是又喘氣、又有腳步聲,那手也是暖的,跟個大活人一樣?」
「哎!還真是,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真跟個大活人一樣!」
「呸!什麼真一樣,那就是個大活人!」五皇子又氣又笑的啐了姚十四一口:「你怎麼不想想,你是不是定了親了?定的那位是不是大娘子?你是不是人家府上的姑爺?」
「這不可能!」姚十四半張著嘴、大睜著眼睛,呆了好半晌,突然搖頭斷然否定道:「你別寬慰我,我這心裡明白得很,誰家小娘子能gān出這樣的事?她一個深宅大院的女兒家,gān出這種事,那我寧可信神信鬼!」姚十四斷然肯定之極,五皇子斜著他,顧自盛了半碗湯喝完,舒服的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要是別家小娘子,我跟你一樣,寧可信神信鬼,可俞家麼,唉,就不好說了。」
「怎麼不好說了?」見五皇子話開個頭,卻賣個關子不再多說,姚十四猴急道:「五爺,您就別賣關子,您快說,您幫我解決這事,回頭我買一對絕品佳人送你。」
「那就算了,咱們兄弟不用這樣,不是我不跟你說,是這話實在不好說,這事,唉!不好說!」五皇子齜牙咧嘴,一臉的我想說可是不能說,姚十四跳起來長揖不已:「五爺,您就別急我了,您快說吧,我昨夜裡一宵都沒敢閉眼,求您了唉!」
「行行行,」五皇子伸手拉著他坐下,屏退屋裡的小廝,推開窗戶探身往外四下看了看,又一步竄到門口探身看了看,這才轉回來,唉聲嘆氣,臉上神qíng跟姚十四差不哪兒去,垂頭喪氣的坐到姚十四身邊,看著他道:「你知道……唉,這話真不好說出口!」姚十四急的正要再求,五皇子咬牙切齒的捶了下桌子道:「好!反正咱們兄弟不是外人,這話說也就說了!你知道我怎麼知道那俞家大娘子是什麼樣的人吧?」
姚十四急忙搖頭,五皇子又是一通唉聲嘆氣:「不瞞你說,五哥我是身受其害,這才知道的啊!」
「啊?!」一句話把姚十四說傻眼了,這話……什麼意思?!
「我娶了個媳婦,這你知道吧?」五皇子一臉的悲憤,姚十四急忙點頭,他娶媳婦這麼轟動的事,有人不知道麼?
「我這媳婦跟俞家大娘子,還有那誰家誰家,」五皇子舌頭打上了結,話不能多說,扯的人家多了,好事扯成禍事了。「她倆自小就好的一個人似的,這你聽說了吧?」姚十四接著點頭,五皇子又是一聲長嘆:「她倆為什麼好的象一個人一樣呢?這你知道吧?」
「難道,她倆是那個,對食?」姚十四這一回反應極快,五皇子一口氣嗆進喉嚨里,差點噎死過去:「你個齷齪東西!你想哪兒去了!?」
第二百三章苦勸
五皇子連喝了好幾口清茶才緩過氣來,姚十四陪著一臉笑,小意的解釋道:「是你這話說的讓人不能不多想,象一個人,我這才想多的。」五皇子狠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cha嘴?能不能讓人一氣兒把話說完?!」姚十四連連拱手陪罪,五皇子這才接著道:「我說她倆好,是要跟你說那句老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姚十四嘴抿的緊緊的,只一臉贊同不停的點頭。
「我那個媳婦之所以跟她最好,那是因為俞家那個,跟她一個德行、一種人!」五皇子又是一聲嘆氣,準備一聲接一聲的把在戶部受的惡氣都藉機嘆出來:「我府里的事,我是說這幾天的事,你聽說了吧?」姚十四眨巴著眼睛,他們府上這幾天又出什麼大事了?
「我那一院子上好的美人啊,她非說年紀大了得趕緊配人,不然就傷天地之和,一個沒留,全發話讓領回去嫁人!我本打算著她前腳發出去,我後腳接過去,尋處外宅先安置著,等我騰出手來再跟她算帳,誰知道她!」五皇子悲憤的捶著桌子:「讓那些美人兒的家人先定好人家報給她,她看了婚書,遣人到那家查看過了才放人,你說說,有這樣的沒有?不瞞你說…唉,既說了,我就索xing說到底,就連紅袖……連紅袖都被她發回家嫁人了,你說說,說說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姚十四這回真嚇了一大跳,外頭都夸晉安郡王妃賢惠大度:「真有這事?外頭……連我娘都誇你媳婦賢惠難得,還讓我姐我嫂子跟著學學,真的假的?」
「你看看,連你也這麼說!我最恨的就是這個!」五皇子不停的捶著桌子:「你不知道,我現在在府里,那些丫頭連跟我多說一句話都不敢,旁的就更別提了,你五哥我可憐哪,偏這份苦……有苦說不出,咱們兄弟qíng份深,我知道你一來是個嘴巴緊的,二來不會笑話五哥,這才跟你說這個話,我要是跟別人說了,別人能信?我一龍子鳳孫、堂堂王爺,讓一個無知婦人收拾的無地自處?這臉還要不要?就跟你這事一樣,你也就敢跟我說說吧?你要是跟別人說了,人家一來不信,指定說你失心瘋魔症了,大白天說鬼話,就是信了,有這麼個媳婦,人家得怎麼笑你?這張臉簡直是扔到地上任人踩啊!你說說,我不忍著能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