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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3:45 作者: 銀疏公子
謝規敘愣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溪橋以為謝規敘想貫徹大男子主義精神,「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什麼君子遠庖廚,我吃這一套。」
謝規敘無奈一笑,「沒有,我做就是了。」說完他便換了個方向,敲敲打打地往廚房走。
呦,很聽話嘛。
蘇溪橋看著謝規敘的挺拔的背影,輕挑了兩下眉毛,跟著進去,「小心燒火的時候別把衣服點了。」
看著謝規敘順利地把灶堂的火給燒旺,蘇溪橋放心地去房間裡把牙刷杯子和毛巾去先洗頭。
進屋時看到晾衣杆上的衣物,蘇溪橋順便給收了拿進去,經過太陽暴曬的衣服,上面有種竹清和陽光混合的味道。
謝規敘的衣服大多是寬袖的文人袍,干起活來一點也不方便,總是容易蹭到髒東西。蘇溪橋洗起來也不好洗,後來乾脆把他所有衣服的袖子都改成了窄袖,下身的袖群也截短了一些。
雖然改過的衣服不太好看,但勝在方便活動。而且謝規敘也沒什麼怨言,還一個勁跨蘇溪橋心靈手巧。
半夜,蘇溪橋感覺自己小腹漲漲的,有點疼,迷迷糊糊地床上翻來翻去。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伴隨著下身突如其來的熱流,讓蘇溪橋蹭地一下從床上起來跳到地上。
屋裡黑漆漆的,蘇溪橋摸黑走到窗戶前的桌子旁,她胡亂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找到火柴。
還沒等她把油燈點亮,謝規敘便窸窸窣窣地從床的裡面爬出來坐在床邊,用沙啞低沉的嗓音說道:「小溪,發生什麼事了?」
呲地一聲,黑暗中亮起一道火花,又一聲清響,油燈被點燃了。
「沒事,是我想要去方便。」蘇溪橋尷尬地走到床前,翻開被褥看了一眼,還好沒弄到床上。她捏著褲子套好鞋,飛快地跑出房間。
謝規敘坐在床邊,聽到門拴被快速化開,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剛才小溪走近的時候,聞到她身上有股血腥味,如果沒猜錯的話,是葵水來了。
蘇溪橋沒去後院的茅房,而是一出門就閃進了空間裡,她竄進小竹屋裡,在倉庫的貨架上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箱七度空間。
她快速拆開箱子,從中隨意拿出一包夜用的,意念一動又回到現實的院子裡。
換下身上的髒褲子,蘇溪橋全身輕鬆地回到房間裡,吹滅油燈,再摸黑回到床上。
不出片刻,蘇溪橋的呼吸聲逐漸輕緩,睡熟了。謝規敘睜開雙眼,翻身慢慢把身體挪動到蘇溪橋邊上,伸出一隻手將溫熱的掌心放在她的小腹上。
「咩咩咩-」清晨,村里生畜飢餓的叫喊聲,一聲接連一聲。蘇溪橋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感覺腰上被什麼東西壓著,睜大眼睛一看,眼前是一個成年男人瘦弱的胸膛。
蘇溪橋臉上略顯狼狽和羞澀,她輕緩地將男人的手移開,正欲起身時,意外對上一雙清明且無神的雙眼。
「你為什麼要抱著我睡?」蘇溪橋問。
謝規敘點了點眼,有些無辜道:「是你非要擠過來的。」
其實是謝規敘突然發現,公雞打鳴時,只要抱著蘇溪橋睡,她就不會拳打腳踢,處於保命所以才選擇抱著睡,絕對不是他想親近夫人,絕對不是。
蘇溪橋有些質疑,「是這樣嘛?」
謝規敘坐起來,點點頭。
「真的是?」
「絕對是。」
蘇溪橋頓了頓,結結巴巴地問:「那你介……介不介意?」
謝規敘壓制住內心的欣喜,裝作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微微搖頭。
怎麼可能會介意,誰會拒絕一個香香軟軟的媳婦。
蘇溪橋心頭一陣雀躍,坐在床邊套好鞋子後,轉身看到謝規敘還呆坐在床上,催促道:「快點起來,早些吃完飯,我們進山去找木材。」
謝規敘應聲,摸索著套上蘇溪橋事先為他準備好的衣物。
兩人分工明確,蘇溪橋做飯,謝規敘生火,不消兩刻鐘,一頓豐盛的早餐就上桌了。
吃完飯,兩個人將門拴插好鎖上,蘇溪橋背上背著一個小籮筐,謝規敘則拿著一個大口袋,裡面裝著鋸子,小鏟子,和一根繩索。
上次蘇溪橋在後山的林子裡看到一些果子和野菜,因著著急找人所以沒太注意看,這次帶著籮筐去,看下還能不能遇到。
後山前半段是松樹林,雜草從生,樹木密集,一般村民們只敢在這林子裡打獵,不敢往深處走。
聽謝規敘說,松樹林過去是一座峽谷,裡面常有猛獸出沒,謝家大伯就是被峽谷里的野熊給啃掉一雙腿的。
一進松樹林,密集的樹葉擋住了部分陽光,光線略顯暗淡,空氣中夾雜著霧氣,溫度瞬間低了幾度。
蘇溪橋穿得有些單薄,沒走幾步就打了一個噴嚏,謝規敘擔心她,只好將人拉到自己身邊摟著點,「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改日多穿些衣服再來?」
蘇溪橋搖了搖道:「不行,來都來了,不找點東西回去怎能行。」
林子裡的路不好走,腳下全是雜草,且終年不見太陽的土壤極其濕潤,一個不留神就腳底打滑摔倒了。
謝規敘之前來過一次,而且他小的時候經常來這片林子裡玩耍,他很有經驗,帶著蘇溪橋用竹杖探路,轉走乾燥不易沾泥的地方。
蘇溪橋攙扶著謝規敘的手左顧右盼希望能找出些有用的東西。正所謂山里人,靠山吃山。人少來的地方,必定有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