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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3:08 作者: 七杯酒
    沈夷光在這上頭的經驗到底不夠充分,還以為那女人是在挨打,她忙撐起身子:「怎麼回事?」

    軍營里他見其他人叫過營妓,蜀王府那幾個世子王子也不是什么正經人,謝彌在這上頭倒比她知道的多點,下意識捂住她的耳朵:「小姑娘家家,少聽這些。」

    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沈夷光瞪圓了眼睛,似乎被嚇到了,掀被想要下床阻止:「要出人命了呀!」

    兩人根本就說不到一處去,謝彌無語半晌,索性鬆開了手,戲謔道:「喏,你再仔細聽聽,看能不能出人命。」

    沈夷光頓了頓,就聽見隔壁女子斷斷續續地哭喊著『好快活』『丟了要丟了』,她臉上『噌』一下就紅了,囁喏道:「怎麼能這樣?」

    隔壁浪聲未停,她身上長了刺似的難受,用力扯過被子蒙住臉。

    她臉臊得通紅,眼睛霧蒙蒙的,比之往日的清艷,又多了點無邪的媚意。

    謝彌盯著她瞧了幾眼,覺得她實在是可愛極了,他心頭的惱火慢慢平復,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火氣。他硬是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嗓音低啞,卻一本正經地問:「突然想起來,有件事忘記問主人了。」

    一般來說,他叫她乖乖的時候,都是在威脅恫嚇,叫她主人的話,肯定是在憋著什麼壞主意。

    沈夷光抬眸看他一眼,謹慎地沒作聲。

    謝彌也不需要她回答,湊在她玉膩的耳邊,壞笑了下:「我忘記問了,我昨夜有弄疼主人嗎?」

    沈夷光:「...你閉嘴!」

    謝彌來勁了:「我不閉。」

    他啞著嗓子,語調卻幽幽的:「我昨天都那麼賣力地服侍主人了,如果我遇到同樣的麻煩,主人應該不會拒絕幫我吧?」小小王爺已經起來了,卻沒人管它。

    他是讓她,也用嘴含著...沈夷光在他懷裡拼命掙扎,驚的滾了淚:「我不要,你放開我!」她覺著自己就像是一隻快被豺狼吞進肚子裡的兔子。

    謝彌就是逗逗她,見她在自己懷裡亂拱,忙伸手按住她,他悶哼了聲,帶著喘 息:「再亂動就讓它陪你玩了。」

    沈夷光身子一縮,慌忙閉眼,腦袋拼命搖著。

    他沒把她怎麼著,自己底下反倒弄的狼狽,強逼她又捨不得,放了她又不甘心。

    他壓著她親了會兒,卻越演越烈,只能攥住她的手,強迫地一根一根挑開她的五指,一點點教著她,幸好這裡無燈無燭,不然她定能瞧見他紅的不能再紅的臉。

    等他好不容易結束,洗完褌褲和床單回來,她已經委委屈屈地含淚睡了過去。

    謝彌在她臉頰淚痕上重重親了口,賭氣似的冷哼了聲:「早晚讓你心甘情願地陪我睡覺。」

    ......

    近來建康的守備無端森嚴了許多,偏偏建康又是他通往封地的必經之路,因此謝彌大早就出去料理了,留著幾個手下看著她。

    沈夷光也下了樓,無精打采地吃著早飯。

    粥飯不是她慣常吃的玉粳米,魚蝦也不是最新鮮的,醬菜醃菜之流她更是一口不碰,她略扒拉了兩口,實在吃不下去了,正要起身返回樓上,忽聽隔壁桌道:「...自沈宰輔去世之後,沈家可不大好過。」

    沈夷光心頭一震,下意識地瞟了眼門外謝彌派來看著她的人,見兩人並未聽見,她這才坐回原處,凝神細聽。

    「還成吧,聽說沈家大郎已經扶棺回了建康。」

    沈夷光心慌意亂,祖父...已經過身了?連屍首都到了建康?會不會是憂心她才去世的?!

    這兩人說的是真是假?沒準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無論如何,她必須得儘快回家證明此事,一旦這個消息是真的,她得為祖父扶靈守喪,她沒時間再跟謝彌耗著了!可是憑謝彌死不放人的樣子,她怎麼才能回去呢?要不等他到了建康再找機會逃了?

    沈夷光心下又慌又急,她知道謝彌眼睛厲害,怕被他瞧出什麼不對來,索性想了個歪點子,把僅剩的一點點迷藥下給自己,一上馬車倒頭就睡,壓根不和他打照面。

    只是這樣一來,她自己就受罪了,最近建康戒嚴,當夜謝彌根本沒找落腳的地方,她頭腦昏昏沉沉的,又在馬車上顛了一日一夜,第二天人就蔫的跟霜打的白菜似的,站都站不住。

    謝彌自己是風餐露宿慣了,就是再趕路幾夜也無所謂,只是沈夷光定然是受不住的,他摸了摸她消瘦許多的小臉,蹙了蹙眉。

    也是他神通廣大,居然能在建康戒嚴的情況下,給她找到一處三進的舒適民宅,當天就把她安置進去,自己則出門忙活返程的事兒了。

    沈夷光不光是因為趕路難受,她實在掛心著家裡,半夜就不怎麼睡得著,爬起來坐在窗邊,思索著有沒有能得知家裡消息的法子。

    她現在已經沒心思考慮和謝彌那點曖昧了,她打算離開,也不是急著逃離謝彌,而是著急家中的變故。

    忽然就聽『吱呀』一聲輕響,窗戶似乎被風吹開,她正要起身關窗,一隻濕漉漉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沈夷光駭然無比,正要放聲尖叫,就聽清越的嗓音傳來,頗能安撫人心:「潺潺,是我。」

    她瞪大了眼,霍然轉過頭,把聲音壓的極低:「小師叔?」她不可置信地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寧清洵瞧著的確不怎麼好,他臉上掛著彩,渾身都濕透了,還在滴滴答答淌水,面上也掩不住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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