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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3:08 作者: 七杯酒
沈皇后沉著臉橫了她一眼:「寧家做臣子的,不親近皇上親近誰?」
萬年哪裡都好,就是口無遮攔的毛病讓人犯愁:「父皇什麼性情沒人比我更清楚,一味靠著父皇真能落好嗎?看看當年靈州謝氏...」
沈夷光愣了下,還沒聽清,沈皇后便一聲厲喝:「放肆!」
萬年給她喝了一聲,這才覺察自己失言,忙忙地住了嘴。
沈皇后看起來心情極差,先讓沈夷光回去歇著,然後拉著萬年回了長樂殿。
她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斥責:「你這嘴真該縫起來,什麼話也敢往外說!」
萬年怕她頭疼症又犯了,忙上前幫她揉著太陽穴,又給她貼上兩枚膏藥,嘴上仍是不服:「我雖只聽過隻言片語,但也知道不是母后的過失,父皇還好端端的呢,您倒是愧疚這麼些年。」
沈皇后冷冷道:「住口!」
她深吸了口氣,淡淡道:「你既只聽了隻言片語,就該管好自己的嘴,當年的事你不了解內情,便當它沒發生過,我愧疚的原因你不知曉,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至於你父皇,更輪不到你多嘴了。」
萬年脾氣大,見沈皇后這般,便直接起身,負氣告退了。
作者有話說:
彌子哥還是欠虐啊,有沒有嗅到一絲強取豪奪的味道?
第33章
寧清洵為了確保這次提親能夠順利, 還特地向上司遞了假書,推遲兩日動身, 這幾日寧家為了展示誠意, 日日送禮上門,還都是些貼心精巧的小件,並不貴重, 讓人不好拒絕——不過寧家也的確是規矩人家,並未孟浪地直接給沈夷光, 而是先給了沈景之。
對於這樁親事,沈夷光其實還沒有想好, 這些日子實在出了太多事, 她心裡亂糟糟的。
不過面對寧家不要錢似的送禮攻勢,她也有點坐不住了, 琢磨著回點什麼禮, 她想來想去,最終敲定了——送麀皮手衣。
她暫時沒理清自己的心思, 所以這東西並無什麼曖昧之意, 而且她打算給自己大哥也做一份,這樣就更不會讓人誤會了。
不過她那手一碰到針線就變成了棒槌,她索性只選料子,再描好了花樣, 就撂給侍女她們做了。
沈夷光做手衣的時候, 還詢問了一下謝彌:「小王爺, 你們宜州那裡冬天冷不冷啊?」她哥和小師叔為官的地方都在宜州附近。
她察覺自己問的突兀,便道:「我想做幾隻手套, 不知道用哪種厚度的皮料合適。」
謝彌心裡的花骨朵, 『啪』地一聲怒放了。
他嘴角慢慢咧起, 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便輕描淡寫地道:「論及冷自然不如北方,不過哪裡地勢低,是濕里夾著冷。」
沈夷光哦了聲,心裡大概有了主意。
謝彌心情飛揚至極,像是靈鵲展開翅膀,遙遙地飛上了雲端。
他自然不會白收小丫頭的東西。還特地去花市,選了一盆清香嬌妍的茉莉,擱在屋裡精心養著,難為他這麼個帶兵打仗的要伺候這麼一盆嬌花。
等一盆花全開的那日,謝彌心情極好地去見沈夷光,順便打算跟她說一說自己好像對她有幾分動心的這件事。
沈夷光正在屋裡擺弄著那雙麀皮手衣,謝彌瞧的心熱,卻又覺著有點難以啟齒,在她身後又是清嗓子又是踱步的,硬是說不出話來。
沈夷光都給他繞的頭暈,頗是厲害地道:「我還有事要說,你要再轉圈,我可就把你攆出去了啊!」
謝彌聽她張口才意識到,自己作為男人應該主動點,他深吸了口氣,薄唇微啟,沈夷光卻先他一步起了身,喚道:「小師叔。」
謝彌那句話硬生生卡在嗓子眼裡,惱恨地轉頭,看了眼寧清洵——之前寧清洵來沈家的次數不多,他對他沒什麼影響,現在細瞧,就是個文弱清俊的小白臉,他心下厭惡更甚,僅次於江談了。
寧清洵隨意瞧了眼潺潺身後耳朵部曲,略頓了頓,這才收回目光:「我這次來是真的要辭行了,今夜便得動身,不過除了辭行,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太子前日向聖上致歉認錯,聖上到底心軟,便寬恕了他,只是還有意小懲,便令他去江南修整江南的行宮,約莫會離開長安大半年,這段時日,你也能鬆口氣了。」
沈夷光不由呼了口氣,她最擔心的事除了和親之外,就是江談上門糾纏了,這個消息的確讓她驚喜:「太子什麼時候走?」
寧清洵道:「大概是過兩日動身吧,潺潺這兩日小心些便是了。」
寧清洵又笑:「聽景之說,潺潺有東西送我?」
沈夷光把手裡的手套遞了出去,語調也輕快起來:「聽說山南濕寒,我特意讓見善縫了一層夾棉進去,今年你和我哥的手應該不會再被凍著了。」
謝彌面色一窒,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夷光。
不是...給他的?
沈夷光沒注意到他神色,頓了下,又客氣道謝:「聽說晏明洲近來頻頻給沈府下帖,多虧你和我哥幫我擋著了,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
寧清洵接過手套,有些揶揄地瞧她一眼,這才柔聲道:「潺潺,你不必覺著有負於我。」
沈夷光就是覺著自己拿不定主意,有點對不起小師叔,這才讓人縫了一雙手套給他。
她心思被寧清洵一語道出,不免尷尬,不自在地打著扇子,順便擋住臉:「小,小師叔你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