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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3:33:08 作者: 七杯酒
沈夷光咬了咬下唇:「你方才是不是偷看到了?!」
「我從不偷看,」謝彌笑的又痞又邪:「我等著哪天,主人自願讓我正大光明地看。」
沈夷光沉聲道:「你做夢!」
她趁著他不注意,故意把黏糊糊的口脂在他臉上亂抹了幾把,然後一溜煙地跑掉了。
沈夷光雖然不會騎馬,但是對選馬卻自有一套心得,她還特意讓蔣媼等人帶來了幾本古人論馬的書,對著厚重的書本挨個挑馬。
就這麼一路挑到最後,她終於瞧見一匹通體雪白,雙耳聳峻的絕世名馬,不由眼睛一亮,纖指一點:「我要這匹。」
她正要湊近細看,就聽身旁傳來一聲低笑:「縣主能瞧上這匹,是我的幸事。」
沈夷光循聲望過去,就見晏明洲不知何時站在她身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輕皺了下眉,姿態標準地行禮:「晏將軍。」
晏明洲一笑,頷首還禮,目不轉睛地逡巡著她,見她面有不悅,便輕笑了聲,聲音也粘稠下來:「這是我的坐騎,不過既然縣主喜歡,我便將它贈予縣主,也是我待縣主的一片心裡。」
他來長安也有些時日了,自然是見過沈夷光的,可每次見到她,都如第一次見她一般,按捺不住的生出驚艷來。
不止容光絕色,那段典雅從容的氣度,令人一見傾心,不愧是最令人嚮往的漢家淑女。
在他瞧來,江談的腦子簡直有問題,那蕭家女哪裡比得上沈夷光一成?不過無妨,他不願意俯就嬌妻,自有大把的男子排隊,等著做沈夷光的入幕之賓。
沈夷光聽他說話曖昧,不由皺眉:「君子不奪人所愛,既是將軍的東西,將軍好好留著便是。」
沈夷光對這人也無甚好感,一方面是北戎和晉朝不睦,北戎屢屢進犯邊關百姓,偏生北戎兵強馬壯,整個朝廷除了北戎的死對頭襄武王,人人都得把這起子北戎貴族捧著供著,當真憋氣。
另一方面是,夢裡頭她在被謝彌強取豪奪之後,晏明洲傳信,欲以三座城池換她,兩人倒把她當成了可以任意鬻買的物件一般,實在欺人太甚!
不止貌美,更有性情,晏明洲莞爾,向她伸手:「縣主是來學騎馬的麼?我別的雖尋常,騎射上還算精通,我教縣主吧。」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插入兩人之間。
謝彌臉上還掛著水珠,嘴角斜挑,透著幾分不正經:「將軍來遲了一步,我家主人已經有人教了。」
都是男人,他當然能看懂晏明洲的眼神,這讓他有種自己的獵物被別人覬覦的不悅。
當然,這長安城裡覬覦沈夷光的可不止晏明洲一個,除了江談那個眼盲心瞎的,誰路過沈夷光身邊都忍不住多瞧幾眼。這般一想,謝彌心裡更不痛快了。
沈夷光正糾結怎麼打發晏明洲呢,見謝彌過來,她心裡稍鬆了口氣,不覺往他身後藏了藏。
晏明洲目光落在他臉上,又看了眼他身上的侍從打扮,笑了笑,慢慢收回了手:「既如此,那就罷了。」
謝彌幫沈夷光選了一匹適合女子初學的溫馴馬種,帶著她離去。
晏明洲許久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笑了下,輕聲吩咐隨從:「去,試試他們。」
跋山涉水而來,既是為了這錦繡壯麗的江山,也是為了那傾城傾國的美人。
......
謝彌帶著她走到一處開闊平坦的山谷,正要托著她上馬,沈夷光忽然大叫了聲:「等等!」
她認真地道:「我要查一查書上怎麼說。」
這回練騎射,她還特地帶了一摞書過來,相比謝彌,她還是更信任從小陪著她到大的書本子。
謝彌:「...」
她站在大馬跟前,手忙腳亂地從蔣媼抱來一沓書,口中絮絮念道:「你說的不對,書上不是這麼說的,書上說上馬的時候應該先牽馬韁,然後再踩馬鐙,最後才能翻身上馬...」
謝彌:「...」
他給她活活氣笑,抽出她書扔在蔣媼懷裡,又像拎小雞崽子似的,把她放在馬上,最後用刀鞘輕拍馬臀,馬兒便歡快地小跑了出去。
沈夷光猝不及防就被帶了出去,她這輩子都沒騎過一次馬,嚇得尖叫了聲,嗓音顫的七轉八折:「彌奴——」
謝彌笑了幾聲,腳尖一點,一個縱躍,就追了上去,穩穩地落在了馬上。
他一隻手繞到她身前,握住馬韁,操縱馬兒走向山谷里,閒閒道:「我說什麼來著?主人在我面前,最好不要那麼囂張,聽話一點。」
沈夷光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時驚魂未定,轉過頭呆呆地看著他。
謝彌一慌,他別是把沈夷光嚇傻了吧?
就見她張了張嘴,淚珠子滾落下來,哽咽道:「我要叫我阿兄打死你...」
謝彌:「...」
沈夷光好像真的被嚇到了,抽抽搭搭哭個不住,謝彌頭皮都給她哭的發麻了,才發現自己居然害怕女人掉眼淚。
他一時不知道先給她擦淚還是先哄她別哭,手忙腳亂地道:「別哭了,別哭了行不?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故意嚇唬你的。」他低頭了。
沈夷光沒想到自己哭幾聲他都能在旁邊這麼煩人,她越發傷心了,擰著身子躲他給自己擦淚的手,帶著鼻音道:「走開,你別碰我!」
她身子亂擰,桃瓣一般的臀無意識地和他相撞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