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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50:06 作者: 甜鳶
梁鸝點頭,輕聲道:「不行就算了,不急。」
郁岑點頭,看著梁鸝被青鸞扶上了馬車,隨後青鸞上了馬車,同他揮手。
郁岑也抬起手,揮手。
待到馬車離開的那一瞬,郁岑的面色凝重起來。
他得想辦法,他必須要得到那些藥材。
若是他拿不到,可能...就要小姐回去拿了。
他不能讓小姐再回到那個寨子中,他一定不會的。
郁岑握緊手,尋了一匹馬,向著城外而去。
*
梁鸝回到了院子,半個多月沒來,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
她原以為推開門就會看見殷予懷。
但是當青鸞推開門時,屋裡面卻是沉默的一片。
梁鸝向屋內看了看,先是看向整齊的床褥,隨後看向緊閉的窗。
她坐下來,輕聲道:「這幾日,殷予懷都不在這房中。」
青鸞忙道:「小姐待一會,我去查。」
梁鸝輕聲笑著,搖頭:「不用了,青鸞,我知道他在哪。」
*
殷予懷這邊,還不知道梁鸝已經回來了。
這兩日,他又完成了一副畫。
看著面前整整齊齊的四幅畫,殷予懷淺淺地勾起了笑。
就在這一瞬,書房的門被打開,一束束光在門開的瞬間照進來。
書房中的沉悶,開始一下子散開。
殷予懷抬起眸的一瞬間,恰巧和門口的梁鸝眼神對上。
他有些驚訝:「鸝鸝。」
梁鸝從他的眼眸,緩緩地移到了他桌上的畫上。
殷予懷怔了一瞬,隨後鬆開了手中的畫。
梁鸝上前,輕輕拿起一張:「是鸝鸝呢。」
說完,她抬眸,近距離看著大病後的殷予懷。
他看著,又瘦了些。如若不是皮相骨相都是絕佳,這般的瘦,早該叫人難看了。
梁鸝的手捏了捏殷予懷的臉:「殷予懷,太瘦了,難看。」
殷予懷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眸中多了一分笑意,他的手抬起,毫無徵兆地遮住了梁鸝的眼睛:「是在下的問題。」
「你的問題,為什麼要遮住我的眼睛?」梁鸝神情沒有什麼變化。
殷予懷被問住了,隨後直接轉移話題:「對,畫的是鸝鸝。」
梁鸝也不戳破:「用晚膳了嗎?」
殷予懷怔了一瞬,昨日好像用了膳,今日用了沒,他有些忘了。
梁鸝就像是能夠看破殷予懷心思一樣:「不記得了?」
殷予懷沒有撒謊,直接點頭:「不記得了。」
梁鸝有些好笑,卻又不那麼氣了。
她牽住殷予懷的衣袖:「那一起去用晚膳吧,整日住在書房,算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梁鸝苛待上門夫君呢。」
她聲音嬌嬌軟軟的,還帶著一絲笑意。
殷予懷本就受不住,更何況聽見了那兩個字。
他沒有拒絕鸝鸝的習慣,手中的畫也完成了,於是順理成章地,他同她回到了小院。
兩個人誰也沒有談起這半個多月。
殷予懷那些曾經有過的委屈的思戀,在這半月的平靜之中,早已被他吞咽和化解。
而梁鸝,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在郁岑府中的大半個月,一直在處理汴京那邊的事情,她暫時還不想同殷予懷談起汴京。
梁鸝原本牽著殷予懷的衣袖,殷予懷慢慢追上樑鸝時,他緩緩牽住了梁鸝的手。
梁鸝沒有拒絕,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最後兩人十指相扣。
殷予懷唇邊有了淡淡的笑意,他這些天已經想好了。
如若把這兩月,當做他人生最後的時光。
那他無論和鸝鸝發生了什麼,他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很開心,他曾經能和鸝鸝,有過這樣一段名正言順的關係。
即便,他與她成婚時,他用的是頹玉的身份和名字。在外人眼中,幽州王獨女梁鸝的夫婿,是皇商家的次子頹玉。
即便他與她成婚後,她心中依舊愛慕這那個在山寨中護住她的少年。
但那又怎麼樣呢?
殷予懷壓下心中哪怕只是微小的尋常妒火,他像這半個月之中,他無數次地告訴自己那樣,又一次告訴自己。
「殷予懷,這本來,就是你不應該擁有的一切了。」
「其他的,便算了。」
「你也沒有那麼不開心,不是嗎?」
殷予懷含著笑,望著面前的梁鸝,他輕聲道:「鸝鸝想吃什麼菜?」「怎麼,你要為我下廚嗎?」梁鸝淺笑著,彎起眼眸問道。
殷予懷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也不是不可以。」梁鸝輕笑著問道:「什麼都可以嗎?」
殷予懷很認真地搖頭:「那自然,也不是。」
梁鸝被逗笑,她的頭抵在殷予懷胸膛前,身子有些顫動。
殷予懷靜靜地看著梁鸝,他感受著自己那顆冷靜了大半月的心臟。
開始一下比一下,劇烈地跳動。
這種熟悉的感覺,回到胸腔之中,殷予懷沒有抗拒,他眼眸中的笑更溫柔了些。
在他很努力地學會放棄鸝鸝的時候,這些暫時還不用放棄的東西,就用來承載他日後可能並不漫長的一生吧。
他會永遠記得,同鸝鸝有關的一切。
殷予懷輕輕將人摟在懷中,在這一刻,他開始真正地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