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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50:06 作者: 甜鳶
    說著她閉上眼,輕笑著:「怎麼,真的想親嗎?」

    她沒等頹玉的回答,只是嘆息了一聲:「那,怎麼不敢呢,頹玉?」

    被明晃晃地戳破,頹玉直接跪在地上:「頹玉知錯。」

    梁鸝睜開眼,輕笑著起身,沒有再看頹玉一眼:「頹玉有什麼錯呢,我怎麼不知道,頹玉哪裡錯了,下去吧。」

    頹玉的眼眸輕顫了一下,隨後轉身。

    他甚至不敢再梁鸝讓他下去之後,再向她的方向看上一眼。

    就像適才,他根本不敢如殷予懷一般放肆,用親吻去褻|瀆。

    頹玉垂著眼眸,一路到了院子中。

    青鸞正站在門旁,冷冷地看著他。

    頹玉聲音很輕,衣袖下的手無所適從,他看向青鸞:「青鸞,是不是,我真的錯了?」

    青鸞不太詫異聽見這個問題,她只是眼眸複雜地看著頹玉:「頹玉,這個問題,你應該問自己。小姐的事情,我不得議論。但是,那件事情之後,你有對紅纓,說過一次抱歉嗎?」

    青鸞眼眸中又是失望,又是心疼,甚至還有一絲怒火。

    頹玉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隨後整個人變得更為頹唐:「青鸞,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你知道的,我愛的人,是小姐,此生都只會是小姐。青鸞,起碼,你是理解我的,不是嗎?」

    青鸞握緊拳:「頹玉,你真的敢說,在面對紅纓時,你沒有存過一絲心思嗎?」

    見頹玉不說話,青鸞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你真的,要我直接說破嗎?」

    頹玉眼眸顫抖,整個人恍若被折斷,跪在地上,不斷呢喃著:「青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但是...但是,我好像,沒有辦法挽回了。青鸞,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我錯了,我不該放走霜萋萋,是我錯了。」

    青鸞冷眼看著頹玉,眼眸之中滿是失望。

    這個時候,頹玉仍舊沒有想到過紅纓。

    她原本還詫異,紅纓那樣清冷的人,怎麼會因為,頹玉在她生辰,為她送了一個花燈就動心。

    但是或許,一直以來,是她想錯了。

    那些,她不曾直接看見的曖昧,或許才是紅纓動心的真正原因。

    青鸞轉身,沒再理會跪在地上的頹玉。

    她關上門,眼眸之中,一片晦澀。

    待到收拾好了一切,青鸞才推開門,抬眼,便看見梁鸝正倚在軟塌之上,若有所思。

    「小姐。」青鸞低聲喚了一聲。

    梁鸝抬起眸,唇角多了絲笑:「青鸞。」

    梁鸝看了青鸞一秒,輕聲說道:「怎麼心情不好,過來些。」

    青鸞到了梁鸝跟前,輕聲否認:「青鸞沒有。」

    梁鸝也不戳破,只是笑著說:「因為,頹玉嗎?」青鸞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默默地坐在軟塌旁。

    梁鸝靠在青鸞身上,手摸了摸青鸞的頭:「同你無關的事情,便不要去管。青鸞,這些事情,紅纓可比你看得清,你別為她擔心。」

    青鸞沉默之後,問了句:「那小姐,紅纓現在,還喜歡頹玉嗎?」

    梁鸝被逗笑,捏了一下青鸞的臉:「這種問題,要我怎麼給你答案,要不你去問紅纓,然後回來告訴我?」

    梁鸝這一副打商量的模樣,讓青鸞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青鸞嘀咕道:「如若我去問了,紅纓估計接下來的半月,都要不理我了。」

    梁鸝輕輕笑笑:「那你覺得,紅纓如今喜歡頹玉,還是不喜歡頹玉呢?」

    青鸞猶豫了一瞬,聲音更低了:「喜歡,我,我覺得,如今紅纓也還是喜歡頹玉。但,為什麼呢,我能看出來的事情,紅纓不可能遲鈍到現在還沒看出,小姐,青鸞不知道怎麼辦。」

    梁鸝被逗得發笑:「紅纓都未因此憂愁,你在憂愁什麼?即便喜歡,那又如何呢?青鸞,喜歡不過是這世間,最最最最平常的事情了。如若日後青鸞有了喜歡的人,可能,就會懂了吧。」

    這是青鸞,第一次,沒有因為這般的調笑變得害羞。青鸞垂下頭,依舊很失落:「小姐,青鸞不懂。」

    梁鸝捏著青鸞臉的手,緩緩向下,隨後抱住了青鸞。

    她溫柔地說道:「青鸞,這世間,有很多東西,它不擁有一個必然的過程,也不擁有一個必然的結果。就像喜歡,它可能擁有一個過程,但是不擁有一個結果,也可能擁有一個結果,但是沒有任何的過程。大多數時候,喜歡這種情緒,人是會遲鈍的。去年喜歡的東西,可能要等明年失去的那一刻,人才會明白,原來那種情愫,名為『喜歡』。當發生一件不好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逃避。在這逃避和面對的空隙之中,有些喜歡,便這樣『委屈』地生存著。」

    青鸞似懂非懂,許久之後,青鸞還是沒有問出她最想問的那句。

    「小姐,那你和殷予懷呢?」

    這是第一次,青鸞明白,或許,就像剛剛小姐說的,可能小姐心中,對於這個問題,也沒有一個答案。

    去年發生的事情,可能要明年,才會擁有結果。

    可如若因為明年才有結果,有些東西錯過了。

    這便稱之為遺憾。

    *

    用桃木燒出來的熱水,有一股桃木的香氣。

    殷予懷抬起手,一道血痕已經開始泛濫,他輕輕地洗去上面的污血,隨後從一旁拿起紗布,散漫地給自己包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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