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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50:06 作者: 甜鳶
    實在有些奇怪,殷予懷還是放下了筷子。

    他看向頹玉:「頹玉公子是有何事嗎?」

    頹玉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樣,又是喝了一杯酒下肚,才說道:「殷公子,你說,鸝鸝是真的喜歡我嗎?」

    將頹玉請進來時,殷予懷並沒有意識到,他會面對如此殘酷的問題。

    那一個「喜歡」哽在他喉嚨中,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後殷予懷退而求其次:「半個月後便是梁小姐與頹玉公子的大婚了,為何要如此問?」

    頹玉沒有前幾日的穩重模樣,剎那望去,還是那個殷予懷半年前看見的人。

    頹玉眼中有迷茫,像是醉酒了:「可是,我配不上她。她是幽州王的獨女,我...我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迎春亭的...」頹玉頓了一下,整個人更頹廢了些:「我配不上她,如今這個身份,也是假的...如若以後被人發現了,她會面對什麼,我繼續留在她的身邊,真的是對她好的嗎?」

    看著醉醺醺的頹玉,殷予懷怔了一瞬。

    即便他說他不愛了。

    倒也...不必對他如此殘忍。

    他如今是要勸說面前這個,他喜歡的人喜歡的人,去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頹玉模樣,看上去就是七分醉。

    他又是端起了一杯酒,看著殷予懷問道:「殷公子,你說鸝鸝,她喜歡我嗎?」

    作者有話說:

    鸝鸝:殷公子,那我好像是你的天耶(輕輕)

    頹玉:殷公子,你說鸝鸝她喜歡我嗎?

    殷予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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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葬場進度:30/100(一章一個進度條歐耶)

    鳶鳶欠的更新小本本:3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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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看著頹玉不問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殷予懷微微有些沉默。

    他怔了一瞬,還是說道:「為何要如此相問?」

    頹玉一把飲下杯中的酒,倒在桌子上, 殷予懷已經看不清他的臉。許久之後,呢喃聲才從頹玉的方向傳來:「可是, 我覺得,她不喜歡我。」

    聲音悶悶的, 聽著反而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在殷予懷看不見的地方, 頹玉愣愣地睜著眼, 他的手握著空蕩的酒杯, 眼眸中沒有一絲醉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痛苦。

    但是,殷予懷瞧不見, 只能聽頹玉一聲又一聲的呢喃。

    說了四五句,左右都是身份問題。

    殷予懷怔了怔, 突然想起從前的自己。如若拋開那些他不願意想到的事情,如今的頹玉,同他在廢院中的時候,其實很像。

    身份所困,恍若泥潭。

    殷予懷安靜地坐下來,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待到頹玉停下左右就那麼幾句話的呢喃的時,殷予懷望著頹玉, 不緊不慢地說道:「以梁鸝的身份,並不需要一個位高權重的夫君錦上添花。」

    頹玉緩緩抬起頭, 手將酒杯握緊。

    殷予懷沒有看頹玉, 輕飲下一口茶後, 繼續說道:「在下從前去樓中尋過你,你還記得在下當時問了你什麼嗎?」

    頹玉此時清醒了些,垂著眸:「記得,你問我梁鸝是否離開了幽州。」說到這,頹玉的眼皮顫了一下,殷予懷瞧見了,但是並不在意。

    梁鸝便是霜鸝,那當初,頹玉便對他說了謊。但是,如今已經不重要了。無論頹玉為何要說謊,他都不會再去計較這件事情。再提出來,便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殷予懷斟了一杯茶,給頹玉遞過去。

    「當時,在下只是想確認一番,梁鸝是否為在下的故人。」殷予懷聲音很平靜,就好像那些事情,已經都過去了。

    頹玉接過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有些忐忑地問道:「那,梁鸝...是公子的故人嗎?」

    殷予懷輕搖頭:「不是。」

    殷予懷回答的實在太快,以至於頹玉有一瞬間怔住。

    殷予懷垂下眸,便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他聲音很平靜地開始講述從前的事情:「梁鸝同那位故人長得十分相似,但是她不是在下的故人。在下來幽州,本是因為同那位故人有一個約定。頹玉,你去過汴京嗎?」

    沒有等頹玉回答,殷予懷已經繼續說了起來:「汴京的冬天很冷,是那種雪可以埋住人半個身子的冷。那時在下便同那位故人約定,如若以後有機會,會陪她去一趟幽州。因為幽州一年四季,都很暖和。即便是在冬日,也只有細細的雪,還不等落到地上,便已經化了感覺。」

    頹玉望著殷予懷,唇張開了一瞬,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殷予懷手鬆開茶杯,聲音有一種寧靜:「在下是來幽州之後,才遇見梁鸝的。初次相見時,在下還以為梁鸝便是在下那位故人。因為她們真的很相似,身形,容貌,這未免有些過於巧合。但是,後來的事情,你也知曉了,梁鸝自然不是。」

    像是終於講到了正題,殷予懷望向頹玉:「你知曉為何會有那麼多巧合麼?」

    頹玉手在桌子下輕握緊:「不是...因為是巧合麼?」

    殷予懷淺笑著搖頭:「自然不是,世間的巧合,是很少的。在下來幽州之後的一切巧合,都是梁小姐故意安排的。從最初的相遇,到後面的認識,梁小姐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要在下為她做一件事情。」

    頹玉像是隱隱猜到了什麼,眼眸輕微顫抖,他撇開殷予懷的話,小心問了一句:「那公子,可會怪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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