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
2023-09-21 12:31:56 作者: 吾玉
最後,《宮學有匪》算是我寫得最認真的一部作品了,裡面有我非常喜歡的一些人物,他們在我心中早就活了過來一般,每天看他們在宮學裡嬉笑怒罵,結伴經歷一件又一件的事,我好像也躺在春秋江湖中,做了一場又一場的夢,希望很多年以後,再回顧這段往事,我還能夠一一念出他們的名字,笑著對他們說一句:經年不見,別來無恙?
PS:國慶書荒的小夥伴,如果喜歡看古風類型的,可以去我的公眾號淘文章看哦,裡面有個美文合集,是這麼多年在雜誌上發表的短篇,然後可能也會在公眾號上連載一個新長篇《山神蟬夢》,這是今年七月出版的新書,國慶假期里可能會放一些試讀,毒舌孕父 VS 孤女入殮師 ,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公眾號是:作者吾玉/wuyu658
☆、第七十六章:秋螢糙
杭如雪來找聞人雋的時候,已近黃昏,他避開旁人視線,站在暗處,等了許久,才遙遙望見那道纖秀身影飛奔而來。
「杭,杭將軍,你找我什麼事情?」
她來得匆忙,額上汗珠滲出,兩頰緋紅,清麗的面龐在夕陽中倍顯秀美,只是一邊耳垂明顯紅腫許多,雙唇也腫了一塊,像被人粗暴地咬了一口般。
杭如雪只看了一眼,便心頭一跳,連忙挪開目光,低下頭呼吸急促:「五小……阿雋姑娘。」
他神態古怪異常,似窘迫,似緊張,又像不知怎麼面對聞人雋,聞人雋正不明所以時,那道俊挺身影忽然抬頭,冷不丁向她遞來一把刀。
聞人雋嚇了一跳,幾乎是向後彈開了兩步:「干,幹嘛,杭將軍,你要殺我滅口嗎?我不會說出去的……」
杭如雪漲紅了臉,頭一回有些語無倫次道:「不,不是的,這是給你的,給你的……賠罪禮。」
他一句話好不容易說完整,聞人雋這才看清楚,那遞來的是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刀鞘上還鑲嵌了幾顆月白色的珍珠,在風中泛著柔光,顯然是給女子使用的。
她頗為意外地望向杭如雪,杭如雪卻避開她的目光,不與她對視,只望著被夕陽拖長的影子道:「這次實在抱歉,我特地做了一把匕首,送給你……以後,以後你再遇上這樣的事情,不管對方是何人,一定不要心慈手軟,只要,只要那人有……侵犯你的舉動,你都可以用這把匕首保護自己,你畢竟是個姑娘家,柔弱纖秀,若是再受到傷害……」
一番話簡直不能再直白,聞人雋臉上一紅,快要尷尬地鑽到地里去了,她唯恐杭如雪再講出更多出格的東西,連忙收下那匕首,迭聲道:「多謝了多謝了……對了,杭將軍,那日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是誰要害你?」
生硬地將話題一轉,聞人雋後背都快被汗濕了,杭如雪總算一頓,手心緊了緊,面上恢復了往日的冷峻,他沉聲道:「是朝中的幾個官員,我已經進了一趟宮,見過陛下了,他們設計陷害,雖算不得大罪,一番懲戒卻逃不掉,只是,那真正的身後之人……卻動不了。」
「身後之人?」聞人雋心思剔透,隻言片語間便似乎聽懂了什麼。
杭如雪總算抬頭看向了她,抿著薄薄的唇道:「都是些黨羽間的齷齪之事,魑魅魍魎,暗流洶湧,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總之,這回多謝你出手相救,我欠你一份恩情,來日定當加倍還給你,你將匕首收好,我先告辭了。」
說完,那道俊挺身影似乎急著要離去,卻被聞人雋陡然叫住了:「誒,等等!」
夕陽中,她走近他,纖細的手指向他脖頸上的傷痕,倒吸了口氣道:「怎,怎麼這麼嚴重啊?你沒有上藥嗎?」
乖乖,老大下手還真狠,換個人已經被掐死了吧!
聞人雋心內正咂舌間,杭如雪已經擺擺手,臉上升起可疑的紅雲,結巴道:「不礙事的,畢竟,畢竟是我的錯……你下手還算輕了。」
他這副樣子前所未見,聞人雋一愣,反應過來後,有些哭笑不得,她心知杭如雪誤會了,卻又不好將駱秋遲供出來,只得在風中欲言又止道:「其實,其實……」
「哎算了!」她一跺腳,「你在這等等我,等我一下!」
一轉身,她又飛奔進了書院,過了片刻才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晶瑩的瓷瓶,「這是我娘獨門秘制的金創藥,你每日用上一次,包管傷痕很快就能好了!」
老大呀老大,還得我來給你「收拾殘局」!
夕陽中,杭如雪怔怔地接過了那瓷瓶,望著聞人雋關切的眼神,他喉頭動了動,久久的,才壓低了聲道:「好,謝謝你……阿雋姑娘。」
他將瓷瓶在手心緊緊一握,深吸口氣:「天色不早了,我還要去赴一場約,先告辭了。」
卻是才一轉身,就在不遠處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駱秋遲站在斜陽中,風吹衣袂,雙手抱肩,惡狠狠地瞪著他,一張臉凶相畢露,像個戾氣沖天的土匪,似乎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般。
杭如雪心頭一登,好生奇怪,卻又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難道,難道……駱秋遲也知道了?
他頂著身後聞人雋的目光,腦中一片亂糟糟的,不欲再久待,低下頭,捏緊那瓷瓶,快步從駱秋遲身旁經過。
「呸!」
駱秋遲卻是惡狠狠地啐了聲,杭如雪呼吸一緊,臉色變幻不定,卻到底抓住了那瓷瓶,什麼也沒說,只快步消失在了夕陽中。
聞人雋頭疼不已地走了過來,拉住駱秋遲的衣袖:「老大,你幹嘛呢?」
駱秋遲依舊臭著一張臉:「老子看見這龜孫兒就犯噁心,你還給他送藥,嫌他還沒被打夠吧!」
「我這不是因為你嘛……」
「算了算了,別說了,快去摘星居吧,學府比試要緊,今天說什麼也得讓那季師傅答應咱們!」
駱秋遲拉過聞人雋就走,似乎一句也不想再提到杭如雪,等到兩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風中時,牆角暗處緩緩走出一人。
「杭如雪……跟阿雋究竟有什麼瓜葛呢?」
付遠之站在風中,青衫飛揚,眉心緊蹙,他想了想,朝杭如雪消失的方向追去。
雅間裡暖煙繚繞,付遠之屏氣凝神,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他萬萬沒有想到,杭如雪來見的人,竟會是六王爺。
對於這位權傾朝野,黨羽眾多的皇叔,他早有耳聞,也知道他有意拉攏過杭如雪幾次,卻均未成功。
如今在這酒樓隱秘的雅間裡,他未料到會是這樣一場約,這樣一番談話,又驚又奇間,委實有種「意外收穫」的感覺。
隔壁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來,兩方似乎談得並不愉快,杭如雪畢竟年少氣盛,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像是不願再跟六王爺多廢話了。
「兵部新制的事情,我不會讓步的,也奉勸王爺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在河邊走多了,總有一天會弄濕自己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