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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瞿元霍不露形色,抬步就朝懷瑾院而去。
正文 61不可置信
江氏今日比平常歇的暗些,瞿元霍來的時候,她才剛散了發,躺在榻上不久。
甜蕊正要吹熄了蠟燭,外頭便傳來一聲通報。
話音未落,便見大爺抬手掀了簾進來,面色有些不好看。
甜蕊原先還歡喜的心,瞬間溢滿了擔憂。
大爺一月裡來懷瑾院的次數一隻手掌都能數的清,方才見他進來,還很是歡喜了一會兒,雖然大爺不見得會幸****奶,但只要他肯來,便是只坐一會兒兩人光講講話,在府里下人眼中****奶面上也會好看一些。
可眼下見他這般臉色,知道自己的想法定是還未萌芽成功,就給生生掐斷。
她略有些不安地看一眼剛睡下,又坐起來的****奶,見她對自己點點頭,知道此處不宜再久留,便朝著大爺福身後低著頭退下。
江氏見他來還是有些吃驚,這跟自己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同為女人,她自然知道聲譽貞操的重要性與可怕性,她更加不會想到瞿元霍已經知道實情,只當那狐媚子定是又吹了什麼枕頭風,此刻瞧他一副發沉的面色,便知定是來為她「申討」來的。
「這般晚了,大郎來此是有何事?」雖然心裡早也對他沒了情愛,但到底還是有些失望。
她這般一問,壓在心裡的火氣竟然發不出來,瞿元霍靜立了一會兒,才在一旁圓桌前坐下。
江氏不見起身,他也不在意,自行倒了杯茶喝下,才抬頭向她看去,「你今日去了寶香苑,都與她說了些什麼?」瞿元霍說完,想起她那副明明對自己依戀不舍,偏偏又要自請出府的模樣,眉頭就擰的死緊。
江氏心裡一疙瘩,只當那狐媚子又是嚼了什麼爛舌根,他正跑過來替她出頭呢。
她淺淡一笑,「我不過是好久未出院門,想在外頭轉轉,又想起許久未見晉哥兒,才過去看看,至於說了些什麼,不外乎都是些關於孩子的雜碎小事。」說道此處,江氏略微一頓,「大郎問這話是有何意?還是那邊出了什麼事?」
瞿元霍聽完,心下略有些躊躇,過一會兒,才試探著說道:「她說明日便要出府,與我再無瓜葛。」
江氏聽完,心裡一沉,知道她這是打算魚死網破,寧願出府也不肯將晉哥兒交予自己撫養。她心裡又是發涼,誰知她這是在做戲還是如何?
過了半晌,江氏才問:「好端端的,為何要自請出府?」
「誰知。」知道問不出來什麼,瞿元霍站起身來,「日後若是沒有大事,你還是少去寶香苑為妙,她自來就愛胡思亂想,別又平白生了事端。」話音一落,轉身就走。
「慢著!」江氏叫他幾句話說的極為難受,這比當頭罵她一頓還要令人堵心,她心口長久積鬱著一股鬱氣,此時已經到了不得不釋放出來的時候,「大郎就沒想過她是一個騙子嗎?你這般寵愛於她,就沒想過其實她還不如一個窯姐兒,起碼人家不會既當婊/子又立牌坊!你怕是還不知道,她往日就……」
「住口!」瞿元霍猛地一轉身,面目猙獰地看向她,出口的話也是讓她大驚失色,「警戒你的口舌,若是讓我聽到府里有關她的任何風聞,到時莫要怪我無情!」
江氏怔怔地看著他離去,那背影決絕又無情,眼睛一辣,到底還是被是傷透了心,過了一會兒,她猛地一震,望著那已經緊閉的房門,不可置信地低聲喃語,「他竟然早已知道,他竟然還待她如初……」
瞿元霍自懷瑾院出來,腳步不作片刻猶疑地出了內宅,歇在了外書房。
青松見此,並不敢多話,給他打好了洗臉水,鋪好了床,留下一支昏暗的小燭,就要關門退去。
「吹滅了它。」昏暗的燭光下,瞿元霍兩手交疊置於頭下,面對房梁平躺於榻上,語氣里夾雜著倦怠。
「是。」
屋子裡頓時一暗,青松輕手輕腳地合上房門,心裡暗暗吁出一口氣,主子定是與姨奶奶置了氣,不然也不會跑到外書房來睡,這可算是稀奇事兒。
嬌杏得了消息,心裡還是有些發緊,輾轉反側翻了好幾回身,天色將亮時才被濃濃困意席捲,沉沉睡去。
……
兩日一過,便是啟程之日。
自那日夜裡後,次日一早瞿元霍便出了府門,期中派青松回府一次,也是進了榮壽堂,轉告二老幾句話,便匆匆離去。
若說心裡不去多想,那是不可能。
明明走時還說的一會兒便回,可這都過去了兩日,再沒見著他的面,她要是不去多想,那她就是個傻的,他定是嫌棄了自個兒。
嬌杏微紅了眼眶,她坐在靠窗的軟榻上,身子微傾著炕幾,手肘支著下巴,望著院子裡那幾株桃樹,結了碩碩的果實。
玉珠恰好端著早飯經過,見主子這番模樣,心裡也是跟著難過。
擺好了早飯,才掀簾進來喚她,「主子,用飯吧。」
嬌杏嗯的一聲,扶了她的手起來,「派人去瞧了沒?可出了城門?」
「嗯,出了。」玉珠扶她坐下,給她盛了碗粥放出來涼著,「老早就出了,打早走的。」說完,看一眼她,見她果然面露悲色,又緊著安慰,「主子莫要多想,大爺定是抽不開空,此番是去賑災,必然諸多事務需得處理。」
嬌杏收了淒色,望著她問:「為何沒聽著一點聲勢?」王爺出行不都該是聲勢浩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