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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王氏聽了他的話沒再嚷,回到位上坐下,看著他屏退了其餘下人,留了湘琴在旁伺候,又命了兩個丫頭去了懷瑾院,請了江氏來。
江氏也是被駭了一大跳,不知出了何事。
廳屋裡,王氏與瞿良材兩個上座,瞿元霍坐在右手邊,湘琴立在王氏身後,江氏上前見了禮,就要坐在丈夫右手邊的下座。
瞿元霍看她一眼,淡淡道:「晉哥兒中毒了。」
「什麼?」江氏驚呼一聲,剛要坐下的身子,登時直了起來,滿臉都是擔憂,「怎的回事?請大夫看了沒?」
瞿元霍答:「自然是請了,現下已無大礙。」瞿元霍看著她的眼睛,又道,「只那黑心爛腸的毒婦卻是沒尋出來,依舊逍遙法外。」
江氏眼圈驀地一紅,「爺懷疑是我做的?」
瞿元霍未正面回答,只說:「你與湘琴都接觸過晉哥兒,自然都有嫌疑。」
湘琴也是一驚,一下跪在了地上,只不說話。
瞿元霍命她抬了頭,「說來,你的嫌疑最大,那日你可是抱了他整一上午,說說看你都做了哪些事?」
湘琴眼皮子低垂,不去看他的臉,只盯著地上,心口「砰砰砰」直跳個不停,一聲一聲地說著那日的點點滴滴,起初還說的順溜平穩。
越到了最後,屋裡子靜的只剩下她一人的聲音,一時心慌意亂,嘴皮子一個打抖,出口的話也就不再順溜了。
她急急剎住車,瞄了眼座上的瞿元霍,見他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心中一突,臉快埋進了胸里。
答案顯而易見,王氏氣的面色漲紅,就似活活給人扇了一個耳光,氣的坐在上座,身子直打抖。
她一個抬手,便抄起手邊的茶盞狠狠朝著她砸去,湘琴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捂住了額頭,那裡鮮血直冒。
「說!你為何要這樣做!」王氏大吼,幾步來的她身邊,又是狠踹了幾腳,「平素我待你不薄,將你當了親閨女一般看待,說個老實話,我自個的親閨女還沒你這般享福過,你倒好,就用這番行為來回報我,倒真是沒令我看出來!」
湘琴忍著痛,才回味過來,抱了王氏的腿就是哭,「太太冤枉我,我可沒承認是我做的,你們可有證據?再者,我為何要這般做,我又不是****奶,三少爺倒是礙了我什麼路!」
王氏頓了手腳,轉頭看向江氏,狠聲道:「她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你快過來給我說清楚!」
江氏心涼到了底,她看了眼神情淡漠的瞿元霍,心中發冷,才嗤笑地看著底下跪著,面上糊滿了血漬的湘琴,話是衝著王氏說的,「一個賤婢說的話,您老也相信,兒媳入你瞿家多年,為人品性如何您還會不知?晉哥兒是大爺的長子,妾巴不得抱來了自個養著,豈還會對他下毒暗害!」
兩方可持己見,一時也分不出到底誰是誰非。
瞿元霍旋著手中的茶蓋兒,看了眼跟前一站一跪的兩人,開了口:「江氏禁足半年,湘琴打發賣了。」
短短几個字就給兩人判了刑,江氏無所謂,禁足於她而言,就不用日日再來請安,省了不少被王氏奚落的機會,她靜默地立在一旁,心裡對這個男人早也冷了心。
湘琴懵了,她是賣的死契,生殺大權都在主子手裡掌握,大爺竟是要將她打發賣了,想想自己不知要被賣到哪裡,她就一陣打冷戰,現下早也忘了當日邀寵的心,只想著保命為主,她可不想真被賣了。
她求了王氏,知道王氏最疼她了,再次抱了她的腿就是哭,「太太!太太救命啊,奴婢沒做,奴婢怎敢去謀害三少爺,奴婢是被冤枉的,太太救我啊!別讓大爺賣了我!」
王氏鐵青著臉,到底還是伺候了這許久,有些感情,試著跟兒子打商量,「要不且饒了她這次,畢竟你也未找著證據。」
瞿元霍陰了臉,但凡要使壞的人,哪裡還會將贓物留著,自是早也被處理了。
是以,他並未命人一間間屋子的搜查,只抓了兩個最有嫌疑的人前來審問,他早也想好了,不論結果如何,這湘琴都是留不得的,早也看出來她那不純的心思,往日在娘跟前一味的討好獻媚,全是為了得到她的器重提拔。
「人心叵測,這丫頭留不得,今日放了她走,沒準兒還是為了她好,若是哪日身在府里,又生出了何歹毒的心思,只怕下場就沒今日這般簡單了。」
話音一落,哀哀求救聲便戛然而止,湘琴怔怔地望過來,半晌才道:「大爺說的沒錯。」她心裡如何會甘心,經此一鬧,她在王氏心裡形象必然大打折扣,府里地位也會不如從前,與其這般,倒還不如求去。
只是不知她會被賣去哪裡?
湘琴不聲不響地被賣走了,在榮壽堂里還是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太太那般寵愛她,她是犯了什麼大錯,竟是淪落到了被發賣的地步。」
「我猜必是大爺發的話,沒看大爺方才那副要吃人的臉色,定是與那……」那丫頭鬼頭鬼腦地四處望了下,才湊近她耳邊,「定是與寶香苑那位有些關係……」
「噓……」那丫頭連忙命她打住。
……
嬌杏聽著這個喜人的消息時,正抱著晉哥兒在吃午飯,他吃了兩頓奶,精神確實好的差不多,將他抱了起來,再親了一口,眼底的神色複雜,隱隱有著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