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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如今大盛王朝,建國已有數百來年。太/祖皇帝侯擎天生性霸道冷酷,行事毫無章法,好隨性所欲,他一生中妃嬪夫人無數,皇后也是相繼替換了三人。

    一日,他見自己素來器重的臣子吳珂,愁眉不展,朝退後,便刻意獨留下他問話。那吳珂平素與他親厚,便將自己一肚子苦水道與他聽。

    原想著必要得他一番勸慰,不想卻迎來了一個喜訊。

    侯擎天聽後,只不屑地一擺手,自有宮人伺候筆墨,他幾筆一勾,便給無數男子帶來了喜訊,也給無數女子帶去了災害。

    原來,侯擎天擬了一條旨意:一男三妻四妾,一正妻,二平妻,四良妾。令人寫入本朝律例,自此算是生效。

    那吳珂自是喜不自禁,一心想將這喜訊告知心上人,匆匆去了。

    然而,旨意一下,滿朝譁然,眾大臣一眾上奏:「陛下,此舉不為人道,有違禮教人倫,還請陛下三思,撤回旨意啊!」

    侯擎天哪裡肯聽,他祖上本是出生草莽,生性粗暴野蠻,哪裡會聽這些文臣雅士口中的天倫道理,自然不去理會。

    朝臣無奈,終不敢再次冒險上奏,這事也就這般不了了之。

    數百年過去,如今寶順二十七年,今上崇尚教義,自幼博覽群書,生性寬厚仁德,最是講究禮教規矩,早已不是當年太/祖皇帝時期的那般專橫跋扈,粗野不遜。

    雖然可娶平妻這一條律例,至今還未被廢除,但有眼識的人都知道,今上於此並不推崇,只念在太/祖皇帝親手所擬,不敢擅自廢去罷了。

    但到底還是無人敢娶納平妻,除了一些府門低賤,滿身銅臭的無恥奸商外,平頭百姓也好,當朝大元也罷,俱是無人敢逆。

    瞿良材不信自個兒子不曉得其中利害關係,他只信兒子是被狐狸精迷了心。

    瞿元霍確實知道,他如今就是要利用這點,讓爹娘表個態,省得日後他身在府外,還需時時提著心。

    見爹和娘氣的不行,瞿元霍適可而止,「爹,娘,是兒子思慮不周,險些行差踏錯。只是昨日晉哥兒一晚上哭個不住,鬧得兒子心焦睡不好,一問起才知,昨日受了驚,母子兩個都是一晚上噩夢連連,瞧著就叫人揪心,不知是出了何事?」

    瞿良材聽了也是一臉的揪心相,不知他的寶貝大孫子是怎麼了,昨日晚上隱約聽到王氏念叨著要抱孩子抱孩子,便朝著王氏看去,果真見她面上有些不自然。

    王氏心裡暗罵著,這個小妖精還真就這般脆弱了,她還未來強的,只動動嘴皮子就給受不住了,實在是令人糟心。

    瞿良材重重一咳,隨即抬眼看了下大兒子,原來鬧了半天全是唬人的,這裡才是重點。

    他嘆了口氣,只要兒子大事上不行錯,這些家宅里的小事他都可撒手不管,便說:「你快些去吧,晉哥兒如今還小,自是該由她帶著。」

    王氏被人打了臉,面上自是不好看,哼的一聲進了裡屋。

    瞿元霍得了保證,心裡還未放鬆,只現下得寸進尺不好,便想著晚上再來,聽了他的話,自行去了。

    ……

    待到了夜裡,夫妻兩個坐在圈椅上,等著日日都要來省昏的大兒子。

    王氏還在往嘴裡塞東西,瞿良材見了就瞪一眼,搖搖頭,瞥開了視線,兀自喝著茶。

    「這都大晚上了,你還吃個啥子茶,還想不想歇了。」王氏嘴巴里含糊不清。

    瞿良材沒好氣駁一句,「你吃你的就是,莫要管我的閒事。」

    王氏正待發火,瞿元霍就進來了,她還在生兒子的氣,哼的一聲便把臉撇開。

    瞿元霍視而不見,照舊行了禮,喊了聲爹與娘,才說:「娘還是早先歇息吧,兒子有些話要與爹獨說。」

    王氏正了臉,「你是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偏還要避開了我,打量著我不知道你那些個小把戲,還不就是為了那個狐媚子。」

    「娘!」瞿元霍忍著氣,面上有些陰沉,「她也未做過什麼錯事,您為何偏要這般如此的針對於她?說到底您還得捧著她,若沒有她,又哪來的晉哥兒!」

    王氏被他吼的臊了面,站了起來就叫道:「我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晉哥兒晉哥兒,天下女子多了去,我還怕找不著一個生孫子的!」

    瞿元霍抿唇不語,到底知道再爭論下去不好,只看著瞿良材。

    瞿良材無法,站起身來,推了老伴兒進屋,再又出來時說道:「說吧,究竟是有何事?」無非還是那個女子罷了,他在心裡幫他回一句。

    瞿元霍幾句道清了來意,瞿良材才看了他一眼,「你就真這般喜歡她?」

    瞿元霍未正面回答,只說:「到底是晉哥兒的親娘,身份低了不好。」

    瞿良材點點頭,進了屋。

    瞿元霍在外頭等著,不一會兒,果然聽到一陣謾罵聲自屋裡傳來,王氏在裡頭「乒桌球乓」撒潑不干,瞿良材怒地一吼,才給消停。

    出來時面上也是難看的很,塞到他手上,轉身就進了屋,果然裡頭又吵起來了,瞿元霍趕緊提步走了,實在被鬧得頭疼。

    ……

    嬌杏正抱著晉哥兒剛躺在榻上,小晉哥兒今日還真有些不對勁,失了往日的活力,一整天蔫蔫的,讓她光瞧著就心疼。

    見了他回來,連忙告訴了他,「不知怎回事,一整日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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