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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嬌杏聽了就笑,「這種人活該!」
瞿元霍這回任她的意,沒再說她,嘴上接著道完,「說來,那還是我首次打他,他先是躲在屋裡好幾日不出來見人,後來想是實在憋不住,才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出了房門,在外溜達,看我的眼神也不再似以往,也不愛再跟著我後頭轉,認識了幾個村子裡素來就愛調皮搗蛋的男娃子,漸漸也就近墨者黑了。」
瞿元霍說完,還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早先雖然性子倔,但好歹本性不壞,如今卻是越發如那污臭的爛泥了。」
好容易聽他說完,嬌杏只輕輕嗯了一聲,就蹭了蹭臉蛋,趴在他身上睡去了。
許久未見她再出聲,知道她是睡著了,瞿元霍面上浮出寵溺的笑,扯過一旁藕荷色的緞被,虛虛覆在了她身上,便也閉上眼睡了。
次日一早,嬌杏是被疼醒的。
她睜開眼睛迷迷瞪瞪看了一眼,見瞿元霍還緊閉著眼睛睡得正沉,原本將出口的抱怨就生生卡了在喉嚨里,她反手抓住那隻扯著她長發的小手,慢慢轉過了身子。
晉哥兒早也醒來,自滿了月小傢伙再不愛哭了,平日就是委屈了,也只癟癟嘴巴子,乾打雷不下雨的。
今早許是餓了,平日這個時辰早也吃上了早飯。
嬌杏看向窗欞,日頭都快起來了,看來昨晚真是被折騰慘了,竟是睡到了這般晚。晉哥兒肯定餓的不行,連忙離了瞿元霍的身,將小傢伙抱起來要餵他。
解了衣裳又想起還未把尿,便搖了搖床頭的小鈴鐺,玉珠推了門進來,抱了晉哥兒去把尿,後又端來盆溫水,絞濕了帕子遞過來。
嬌杏替他擦了擦,才給餵。小傢伙早也餓得不行,剛解了衣裳,就一口含/住,大口大口地吮/吸著。
嬌杏被他弄得有些疼,身子無力地靠在床頭,才想起一事,忙空出只手來,推了推睡相沉沉的瞿元霍,「快些起來,日曬三竿了都。」
瞿元霍睜了眼,翻個身,見她正在餵晉哥兒,空閒的一隻在棗紅色絲兜底下半遮半掩著,雪色的肌膚與艷紅的料子瞧得他一陣手癢,一隻手想也未想就是伸了過去。
可還沒待碰著就被嬌杏一把打下,見她沒好氣地說道:「真是個好/色的,昨晚上還假模假樣的覺著臊了臉皮,這下正在餵他呢,晉哥兒眼瞪的大大的,這下就不覺著臊臉皮了?」
瞿元霍縮回了手,轉了個身,背朝著母子兩個。
嬌杏見他這樣,不由又是問道:「今日不當值?」這般晚了還未起來。
瞿元霍背著身,悶悶嗯了一聲。
嬌杏覺得好笑,這人越發愛使性子了。
正文 50委屈你了
待奶完了晉哥兒,嬌杏才起了身。
將晉哥兒交給兩個媽媽照看,自己則披了外衫服侍瞿元霍洗漱。
先用竹鹽替他擦了牙,再絞了帕子給他擦了把臉,才坐定在鏡台前為他梳頭。
嬌杏的手軟嫩,替他順發的動作又是極輕極緩,瞿元霍早先被人伺候還很有一段不適應的時期,如今長久以來經由她的一番侍弄,倒是養出了一個貪享安逸的弊病。
除卻有時自己實在將她折騰的慘了,不願起來,基本日日起身都是等著她來伺候。
這樣一想,他嘴角又揚了笑意,一雙黑亮有神的眼眸看著眼前的銅鏡。銅黃色的鏡面現出兩人模糊的影像,那著了藕荷色寢衣的女子,披散了一頭緞子般的長髮,細微有些凌亂,白玉一般的小手握著一把玉質的梳篦,正替他順著發。
一下滑過他的鬢角,一下又順著他後腦束高了發,一雙小手動作極其溫柔,半點沒有頭髮被扯住的痛覺,見她已經捏好了髻,整個藏到發冠底下,固好了發冠,才收了視線。
嬌杏似個軟骨頭一樣,一下偎在了他身上,瞿元霍順勢握了她的小手,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大掌緊緊捏了她柔韌的腰肢,低了頭輕咬著她白嫩的小耳垂,與她低聲細語,「怎的了?」見她一臉的倦意,疼惜道,「日頭還早,若不再躺下歇歇?」
嬌杏抱了他的脖頸,軟聲嘟囔一句,「太陽都曬著屁股了,哪裡還早!」
瞿元霍哧一笑,一把拍了下她嬌翹的圓臀,低斥道:「越發不文雅了。」
嬌杏不依,挪了挪身子,才輕輕揪了下他的耳朵,嬌著聲兒道:「你文雅,你不過是個山野村夫。」
說完,也不見害怕,捂著嘴就是嬌笑。
瞿元霍面色不改,扯下她揪著自個耳朵的小手,道:「你現下倒是長膽兒了啊,爺的耳朵也敢揪。」說著,又是握了她的小手捏了捏,面上神情/欲笑不笑,「我是山野村夫,你又是個什麼?」
嬌杏趴在他懷裡,小手撐著他結實的胸膛,撅了小嘴,「我是個什麼,爺難道不知道?」
見她情緒低了下去,瞿元霍微收斂一些,兩指捏起她細巧的下巴,看著她隱隱委屈的杏眸,自是知她在委屈什麼,但眼下自己還辦不到,畢竟江氏未犯大錯,要他休妻卻是難事。
說到底,他心裡更多的還是不忍,那樣一個女子,若是被他休了,日後又該怎樣過活?
如今他只能給她這樣個承諾,「委屈你了。」說著,又撫上她玉白的小臉,輕聲說道,「雖無法予你正妻之位,但我今日允諾,必保你一世無憂,在府里不叫任何人欺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