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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瞿元霍在旁靜默半會兒,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伸手揭了錦被。

    嬌杏一噎,見自己一下失了遮蓋,便抬起一雙眼淚模糊的杏眼,看清了來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哇的一聲,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

    摟著懷中的小身子,大掌輕輕拍撫著她纖弱的背脊,竟是有著放任她哭的意思。

    良久,哭聲才漸漸歇住。

    嬌杏抬起紅紅腫腫的兔子眼,看著緊摟自己的人,仍是還沒完全穩下來,有些抽噎地不滿道:「你怎的不勸慰我?」竟讓她一下哭了這許久,眼珠子都哭疼了。

    瞿元霍無視她的不滿,拿起她的小手絹替她揩了揩臉,之後又用兩根手指捏了捏她的小臉頰,方才問道:「哭夠了?」

    「蒽?」

    見她一副呆傻樣,瞿元霍心中柔軟的一塌糊塗。

    將她抱到自個腿上坐好,圈在她小細腰上的手臂收的更緊了些,讓她一張通紅的小臉貼在自己胸前,吻了吻她的頭頂,方說道:「既是不願,往後就不需再去了。」

    「蒽?」聽言,嬌杏揪著自己的裙子,小聲說道:「我只是恨他們將我賣了,並……」話還未說完,就又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見自己素來疼愛的小人兒哭的這樣悽慘,瞿元霍心中難免有些子心疼。又思起她自小便被家裡賣了,這樣嬌的一個小人兒不知吃了多少苦,心中抽痛,又將她抱的更緊了點,似是許諾一般地開口道:「日後我會好好待你,不叫你吃半點苦。」

    嬌杏聽言只輕輕「嗯」了一聲,靠在他的懷裡,只是感動,卻沒有完全深信他。她咬了咬唇畔,覺得他對自己還不夠好。

    ……

    轉眼已從春末入了夏,氣候漸漸炎熱起來。

    嬌杏是個怕熱的,因此半點也不喜歡夏季。

    屋子四角各放置著少許冰塊,兩個丫頭更是像小尾巴一樣,她到哪就跟到哪,手上更是片刻不停的搖著風。

    那風扇的呼呼作響,偏生嘴上還要喊著熱,兩個丫頭面上不說,暗裡也是急得濕透了裡衣。

    身上著的是薄如蟬翼的輕羅裙衫,自己手上也是執了把白底刺花團扇,倚在湘妃竹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面上雖是有些難看,但絲毫不影響她那越發媚人酥骨的姿色。

    兩丫頭邊打著扇,邊暗暗拿眼瞧著她。

    姨奶奶身段妖嬈,那是闔府上下公認的,亦是不少嘴碎下人不可或缺的談資娛樂。

    自打姨奶奶進了府,就沒見她與大爺紅過臉,大爺待姨奶奶的寵愛更是闔府上下,有目共睹的事實。

    許是那大爺長期以來對她廣施恩露,這姨奶奶本就玲瓏的身段,亦被疼愛的越發飽滿起來,周身散出一股熟透了的水蜜/桃的甜膩滋味兒。

    幾次事後為姨奶奶洗身子,她就要臉紅心跳好一陣兒。

    那嫩生生的兩隻小白兔,是越發鼓脹了起來,頂上的兩顆小粉珠次次都失了原本的顏色,殷紅殷紅的,就像哭紅眼睛的小兔子,實在叫人可憐。

    那裡也不准你幫她洗,只自己捧了把溫水,輕輕撫/弄了兩下,只稍一碰,就要喊疼,想來都是被大爺狠狠欺負過的後果。

    「玉珠?玉珠?」一道不耐煩的嬌音響起。

    驚得玉珠連忙回過神來,面上還泛著紅,「主子,何事?」

    對方卻還是有些不耐,只說道:「可喊了你好幾聲了,你在想什麼呢?面上這樣紅。」

    聽言,玉珠面上卻是更加紅了,只結結巴巴擺手道:「沒,沒想什麼。」

    嬌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口卻又是有些發悶,連忙用手按了按。待好了一些,方皺著眉頭對她說道:「你到錢盒子裡取點碎銀子出來,去趟採買處的吳娘子那裡,煩請她明早採購的時候,稍帶兩斤新鮮的青李子回來。」她這兩日口中乏味,總是饞著酸東西。

    玉珠也沒待細想,轉身就取下腰間掛的小鑰匙,開了鎖,拿了幾個碎銀子領命去了。

    身後還立著打扇的青薇,聽言,卻是動了動眼珠子。

    片刻後,玉珠抹著汗水回來了,手裡還捧著個臉盆大的圓西瓜。

    她剛跟吳娘子打了招呼,出來就見到幾個小丫頭圍在一個大竹筐旁。筐裡頭放著五六個圓滾滾的大西瓜,老爺太太屋裡照例兩個,偏院二爺一家一個,****奶屋裡一個,姨奶奶房裡一個,剩下一個留在前院,用來待客的時候切做果盤。

    正巧她遇上了,也免了那小丫頭多跑一趟,聽她謝了自己,便就順帶抱了回來,可讓她出了好大一身汗。

    入了夏季,吃瓜就不是稀罕事兒,基本每日都有的吃,況她現下不愛那甜滋味兒。便擺了擺手,命玉珠吊到井底去浸著。

    待玉珠浸了西瓜,再回來時,又將打回來的碎銀子攤在主子面前,見她面帶疑惑,方笑眯眯地解釋道:「吳娘子一聽您愛吃酸李子,便不肯接銀子。只說正巧她家裡種了幾樹李子,個大飽滿又多汁,要酸有酸要甜有甜,主子既是愛吃,改明兒她就送一籃子過來,只當是孝敬您了。」

    嬌杏聽罷,面上卻是沒有半點感激。這起子人都是捧高踩低,如今她盛寵正濃,這些人自是捧著她,若她哪日失了寵,怕是這起子人又要來落井下石了。

    見玉珠放回了銀子,便又命她拿來針線簍子,想著給瞿元霍再做兩件夏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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