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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周遭之人,個別做了母親的紛紛有些看不下去,心裡止不住嘆息,都是自小缺乏管教釀成的惡果。
那賴漢見他哭的可憐,便有點想先放過,再寬限幾日的意思。那少年也瞧出了他的心思,一勁兒撐著翻身兒,就想磕個頭謝他。
哪知高興的太早,邊上三個看熱鬧的賴漢,卻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
三人摸著下巴,痞笑著走進。他嚇得連連後退,也不顧手掌磨得生疼,只想逃離這場厄難。
「啊——!」還未待他挪動半分,手上便傳來鑽心的疼痛,五指連著心,他疼的面冒青筋,直淌冷汗。
緊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伴隨著少年無助、淒楚、嘶啞的呼救與呻/吟。
周遭之人,聽見慘叫俱都微微側首,不忍睹目。卻是沒有一人上前制止,無法,世態便是如此。
「爺。」嬌杏低低叫了一聲,將臉埋進了他懷裡,那少年太可憐了。
「嗯?」瞿元霍以為她被嚇到了,便將她攬的更加緊了些。
耳畔還是那清秀少年的悽慘的叫聲,「他真可憐。」
瞿元霍原本不是個多事的人,眼下他聽言,卻是策馬行了過去。
那幾個潑皮無賴,聽見馬蹄聲,紛紛停下動作,轉頭便見到高頭駿馬上穿著不俗的一對男女。
卻也不怕,只當是來打抱不平的,其中一個膽兒最肥的揩了揩鼻,吊兒郎當沖他說道:「怎麼?這兒還有一行俠仗義的俠客?」
這話一出,其餘三人,紛紛都大笑起來。
瞿元霍俊臉上亦不顯怒,只待他們幾個笑完,便聲色低沉沉地說道:「一個無知少年罷了,幾個是可當他父親的長輩,這樣欺凌,是有何自豪?」
此話一出,周遭一圈看熱鬧的觀眾,便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多數都以為他定是個剛進京的,不懂行規,且等著被幾人收拾吧!也有少數人覺得,這男子的行為很令他們欽佩。
「嗤——」還是那膽兒最大的,他瞅了眼面相英挺的瞿元霍,暗自在琢磨著這小子哪來的膽兒?
眼角餘光又忽地瞟見那偎在他懷裡的嬌杏,雖是只露了半張臉,但那麗質天生的絕色姿容卻是難以遮掩。賊亮的眼兒又移到了她的胸房,只見那兒脹鼓鼓的,繃得衣衫的盤扣像是都要掙開了。竟又像揣了兩隻小兔子,隨著她的嬌/喘,一起一伏的,看的他直眼熱,身/下那處就起了反應。
「操!」他暗罵一聲,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用鞋搓了搓。仍是天地不怕的模樣,「知道爺幾個是誰麼?惹了爺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念你初來乍到,不識爺的身份,爺便饒你這次,只將你身前那小妞留下,爺便放了你走。」
嬌杏身子一顫,只拿眼瞪了下他,便又將臉藏進了身後之人的懷裡。那賴漢卻是哈哈大笑,只當美人兒在與他眉目傳情。
瞿元霍眸色陰沉,緊了緊箍在她腰間的手掌,面上陰沉如水,似有風暴將來。他略低下頭對她說道:「稍後你只需拉好韁繩,衝出人群,在暗處等我。」
嬌杏心裡一緊,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只她看了眼那四個地痞賴漢,以一敵四,勝算甚微。
「別——啊——」為時已晚,駿馬已經反方向奔騰而起,沖向的人群俱都驚得化做鳥獸散。
嬌杏握緊韁繩,身子顛顛簸簸,幾次險些跌下馬去。一思起那人現在的處境,她就不知哪來的力氣,雙腿用力夾住馬腹,一下行了數百米。逮住一個人,張口便問:「晉王府如何走?」
那人被她問得愣神,她便是一聲悽厲地大叫,「你快說話啊!」
路人顯然被這長相嬌嬌,脾氣卻火爆的女子給驚了一跳,結結巴巴道:「在,在往南邊經,經過周氏珠寶鋪,左拐,拐進上清街,再往東,東面行個百米,就,誒——我還未說完呢!」
她氣的又找了一個婦人問路,那婦人答得簡略易懂,不消多久,她便到了晉王府門前。
死命勒住了韁繩,還未待馬停穩,她便急地跳了下來,腳下一扭,登時跌在了地上。
氣勢威嚴的晉王府大門前,立著數名配刀侍衛,見了這突然出現的女子,只用眼梢瞥了一下,站姿都沒動一下。
嬌杏忍著腳踝上傳來的痛楚,一跛一跛地上了台階,眾侍衛面帶疑惑地看向她。
嬌杏心中焦急,不待如何鋪墊,便直接說清了來意。幾個侍衛都不認識她,又見她髮髻散亂,面上淚漬連連,腿腳也不利落,只當是個瘋的,倒是可惜了這一張好相貌。也少有平日的嚴肅,語氣略平和地請她離開。
嬌杏大急,不知自己怎麼辦才好?這幾人又不認識她,若是再耽擱,那人被打死了怎麼辦?一想到這裡,她更是傷心地大哭,眾侍衛以為是被他們嚇到了,紛紛都還有些過意不去。
哪想,方才那跛腳的女子,一瞬便跑進了大門,一路抽抽搭搭,大喊大叫。
眾侍衛一驚,連忙派了兩人進去逮她出來,果然人還是不能輕易心慈手軟。
聽見後面的追趕聲,嬌杏心中砰砰直跳,只求能找到那次接他們進京的幾個侍衛。
「哎喲!」撞到一個肉身。
「出了何事?」幾個巡邏的侍衛道。
後面追趕她的兩個侍衛就要答話,便聽到一聲大叫,「侍衛大哥,我家男人受難了,你們快去救救他吧!」話一說完,又是嗚嗚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