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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圓臉丫頭早也看出她的心思,拉著她到外間暖炕上坐下,壓了聲兒就道:「收了你那齷蹉的心思!咱們既為丫頭,便只管盡好自個的本份。屋裡那人,你也是有眼睛的,還瞧不出來大人那股寶貝的勁兒?」
清秀丫頭氣地推了她一下,氣憤道:「什麼齷蹉心思!你別當我不知道,你不也是個一心想要爬床的下/賤蹄子!」
那聲音老大,想來院子裡的小丫頭也是聽到了,紛紛伸長了腦袋看進來。
圓臉丫頭氣的面紅,扭身不願理她。片刻後,又惴惴地提了裙子往內室里望了望,見隔了層簾後的主子,眼目仍是緊緊瞌著,胸前起伏規律,氣息平穩,提著的一顆心,方才放下來。
這一覺便睡到了傍晚時分,不出所料,又是渾身酸痛。她癱在榻上,睜開了眼,本就坐了數日的馬車,身上早已奔波的酸痛。
不久前,又被那個死男人給狠狠折騰了一番,現下是真的沒了力氣。
兩個丫頭聽見動靜,便自外間掀了帘子張望著,見她雖是睜了眼,但仍躺在榻上。以為是還要再睡一會兒,放了帘子,就要迴轉身子。
「慢著!扶我起來,我要喝水。」
嬌杏說著,那兩個丫頭便一人挑了帘子扶她起來,一人奉上溫茶餵她喝下。
她一身懶散,長發凌亂,身上只著藕色單衣,領口因為睡覺早已扭七扭八,歪歪斜斜,露出了一半的渾/圓。
那肌膚瓷白細膩,光潔如瑩玉,只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曖/昧的痕跡,全是大人留下的指痕與吻印。
圓臉丫頭畢竟年小,見了此番春/景,心內難免激盪。手上就有些不穩,險些將熱茶灑在了主子身上。
這主子非是個好糊弄的,當下就有些慌亂地瞥了眼她的臉色,但見沒有不滿,方才穩下心來。
「你叫什麼名兒?」嬌杏發問道,這圓臉丫頭比起那清秀丫頭,相對而言,更令她喜歡些。
「奴婢名字粗鄙,還請主子賜名。」
這丫頭還挺機靈,嬌杏撫著長發,嘴角一抿,「玉珠可行?」
圓臉丫頭一笑,「玉珠謝主子賜名。」
花帳旁立著的清秀丫頭,心中再是不願,也得跟著做小伏低道:「奴婢也求主子賜名。」
嬌杏聽言,眼波一轉,脫口而出,「青薇。」
青薇面上就是一僵,這主子竟是在含沙射影,暗裡點她身份卑微,左右都是伺候她的命。咬了咬牙,只得裝作得了恩典似的,「青薇謝主子賜名。」
嬌杏一樂,笑出了聲兒來,她今日心情十分快活。一下又想到了瞿大郎,便問道:「大人何時走的?」
玉珠方答,面上有些發紅,「是,是將主子抱上榻後,便走的。」
聽言,嬌杏的面上也有些發燙。想來在浴房的事,這兩個丫頭也是聽到了動靜,一思起自個放浪的叫聲兒,她便有些不自在。
擺了擺手,示意兩人替她更衣。
……
這邊,江氏亦是被丫頭領進了自個的院子。
瞿元霍雖是現下十分疼寵嬌杏,但妻妾之別,還是分的明確。
江氏的院子較之她的,明顯闊了不少,且一應擺設家具都是透著大氣華貴,不比嬌杏院裡的細緻精巧。
身旁伺候的丫頭婆子也比她多了幾個,此時一個名叫甜蕊的丫頭正為她梳著頭,那丫頭人如其名,長得十分甜膩。
「夫人的發質還是不錯的,只需再抹上些頭油,便更加好看了。」那丫頭拉開一個雕工精細的妝奩子,裡面滿滿當當一盒子的胭脂水粉,頭油口脂。她拿出一盒玫瑰味與桂花味的頭油,問道:「夫人更喜歡哪種味道?」
江氏有些懵,這種東西往日從未用過,只她不會傻到跟個丫頭說,因考慮到桂花可能素淡些,便說道:「桂花的吧。」
那丫頭應了一聲,手上便刷刷刷的替她抹著頭油。待抹完了一照鏡子,還真是油光蹭亮了起來。
瞧著精美髮髻上插戴的幾根金燦燦的簪子,她有些恍惚。這還是她嗎?
銅黃色的鏡面顯出一個五官周正的臉,那臉上肌膚原本十分慘白,待丫頭替她描眉撲粉、點腮塗脂,原本中等姿色的她,竟也好看了幾分。
待梳好了妝,另一名喚柳嫩的丫頭,則引了她到一具紅漆浮雕大衣櫥前。
打開櫥門,入眼的是鋪了滿櫥的精美服飾,端莊素雅的顏色偏多,個別喜慶隆重的大紅色衣裙也有幾身。一時有些躊躇,不知該選哪一身。
柳嫩是個細心的,暗裡知道這東家一家子都是實打實的鄉下人,首次見到這般場面,心裡定是沒有主意。便好意為她挑了身,「夫人今日妝容素雅,著這身紫醬色的襖裙,定會十分妥帖。」
江氏看了一眼顏色,見是個素雅的,便點了點頭。
待一切打理完畢,便由著兩個丫頭攙著往外走。她雖是有些不自在,但也知道如今身份不同,定要學著慢慢適應起來。
……
一腳還未跨進廳堂,便聽到裡邊傳來煒哥兒的笑聲。
江氏頓了頓,提步進了。
楊氏也換洗了一身,她素愛著紅衫,現下整套頭面下來,雖說不如她的精緻,但也十分富態了。
見她進來,眼裡先是吃了一驚。隨後才恢復了神色,主動起身迎了上來,「大嫂來了。」江氏點點頭,楊氏又將她打量了番,方又道:「大嫂這身可真是精緻素雅,這正室的端莊大氣全給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