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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唔——」河裡的小豬崽還在撲騰著,立馬又使她轉移了目光,她看著那隻撲騰的歡騰的小豬崽,心中卻在暗想這隻小豬崽還挺頑強的。
哪知,那青衣書生清瘦欣長的身子霎時一頓,緩緩地轉過頭來,見了河中小豬崽垂死掙扎的模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霎時變得赤紅,身形在微微顫/栗。
他轉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河邊,大手一撈,那只可憐兮兮的小豬崽便被他抱在了懷裡。
書生適才赤紅的眼眸,霎時變得溫柔而疼惜,他來到岸上,也不顧衣袍濕了一半,隨地一坐。
將那隻小豬崽擱在了腿上,翻過它的豬身,輕拍著它的豬背。嬌杏瞧得稀奇,但見那隻小豬崽確實咳出了不少的河邊。
那書生面上頓時鬆了不少,又將小豬崽翻過身來,正對著自己坐在腿上,用以潔淨的衣袖替它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小豬崽許是受了驚嚇,此時正是精神衰弱的時候,嗷嗚一聲,便躺在他腿上睡了過去,只那小小的豬身,蜷縮成一團,微微打著顫。
書生面顯疼惜之色,俯下/身子,以平生最溫柔的姿勢親了親豬的額頭。
沒錯!就是豬的額頭。
嬌杏在旁咋舌,不覺驚呼出聲。
那書生原本溫柔的神色,登時變得肅然,他抱緊了懷中的小東西,抬起頭來,還未四下尋望,便見對岸竟還站著一女子。
正文 18二叔莫急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她不答反問。
青衣書生起身,微遲疑了一下,「在下姓文,名仕儒。」他音色清朗,復又問道:「敢問姑娘是何人?往日竟是未曾見過。」他略有疑惑。
嬌杏禮貌地朝他清淺一笑,「我姓甚名誰卻是不能告訴你,但我是這村裡的人卻是能許你知曉。」
那書生亦是一笑,「在下也是這村裡的人,卻是從未見過姑娘?」
嬌杏不欲再與他多話,轉身望著一簍子苞米嘆著氣,這該如何是好?
許是覺察到自個冒昧了,他面色微有些不自然,欲要向那姑娘賠個禮,卻見她正瞅著一簍子苞米犯著愁。
便又好心開口道:「姑娘可是需要幫忙?」
……
眼看馬上就要上村道了,她便朝他謝道:「今日多虧了文相公,若是改日有機會,待我家男人回來了,定要到你家裡拜訪拜訪。現下還是讓我自個來吧。」
文仕儒將背簍還給她,顯然對對方是個有夫之婦,而感到驚奇,「姑娘是嫁做哪家為婦?近日來,文某竟是未曾聽村民們提起過,也未見得哪處置辦了喜酒。」
嬌杏原本還有些感激他,現下聽言卻是氣悶的慌,白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閒事!」撂下一句氣話,便撇下他走了。
那文仕儒卻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想這姑娘怎的說變臉就變臉,當下也是略有不爽。
正巧衣襟里窩著的小豬崽哼唧哼唧的醒了,他也就笑笑摸了摸它光滑細嫩的小身子,走上了另一條回村的小道。
他家裡住在村口進來的第二家,剛進了院門,便見他娘在井邊洗菜。
見他回來了,立馬就板下了臉,「你這又是去了哪裡?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面溫習功課,還有空閒到處亂跑!
你爹去的又早,娘一把屎一把尿將你給拉扯到了這般大,這輩子就指望你好好讀書,掙個功名回來。不說光宗耀祖,起碼也讓你娘享享清福。」
文仕儒已經習慣了自家老娘的碎碎念,當下也就從善如流的應付著,「都跟您說了多少遍了,兒子自有分寸,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成不?」
邱氏瞥了眼兒子,還待再說上兩句。那文仕儒就哎喲一聲,嚷嚷著肚子餓了。她也就咽下了話簍子,轉頭手腳利索的開始做飯。
「咕嚕——咕嚕——」
正在炒菜的邱氏將勺子一撂,呼哧呼哧地便跑出廚房,朝著那蹲在井邊絞帕子的兒子就是一陣捶打,「你個要死的,可又是將那小畜生帶出去耍了!」
邱氏生得壯,手頭很有些力氣,文仕儒被打得一邊求饒,一邊閃躲。
最後他躲進了書房,垂頭喪氣地將懷裡的小東西取了出來,擱在了案上,自個則癱坐在椅子上,下巴磕在案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小東西看。
這事說來,他自個都覺著甚是荒唐。
今年正月,他拿著娘攢了許久的銀錢,去城裡買了兩頭小豬崽回來。說來,起初他只準備買一頭,跟前這頭還是那商販子滿嘴抹油的胡吹西侃才給買回來的。
不過當時之所以買它,也是見它生得粉嫩喜人,竟是比旁的豬崽白淨了不知多少倍,那小身子也是圓滾滾的,憑地乖覺可愛。
這第一眼便合了眼緣,索性就將它給捎帶了回來。
豬圈子也是老早就搭好的,回家就能放進去養上了。興匆匆的煮了豬食,那隻同買來的瘦長小豬崽聞香便跑了過來,它卻蜷縮在角落的稻草堆上,一動不動。
文仕儒急了,見它不肯吃飯,恐它餓壞了。
便又拿了一個小碗,裝了些豬食擱在它面前,指望它能吃上兩口。
不想,那小豬還是一動不動,活像是在與人置氣一般,他正在旁邊干著急的時候,那將豬槽里一掃而盡的瘦長小豬,兜兜轉轉地在它身邊轉悠,乘其不備兩口便將那碗裡的給吃了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