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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唉……」她嘆了口氣。

    秀氣的眉頭緊攢,面上帶了些解不開的愁容。

    這幾日她都過得有些不快活,說是不快活,更多的還是心虛與害怕。

    這原因無非就是,她沒履行好自己的職責與義務。瞿家將她買進來,目的意義就是為了給瞿大郎生兒子,可她這肚子已過了兩月,仍是沒有半點反應。

    王氏也從起初的滿心歡喜期盼,變成了如今的各種看不順眼加之不待見她。

    旁人或許都以為是她這肚子不爭氣,心中由不得為這瞿大郎掬了一把同情淚,這廝恐怕是這輩子與子無緣。這女人進了他家,都是個懷不上的。

    可她這心裡,卻是一清二楚。原因無非就是,早先在侯府喝了不少三奶奶周氏賞下的避子湯。

    這避子湯是有短期的與長期的,短期的喝下一碗,一個月內,論你怎麼行房事,種子撒的再是多,都發不了芽。這長期的,就是一年了。

    想來,這三奶奶這般嫉恨於她,必是給她喝的為期一年的。

    嬌杏咬緊了牙,手中帕子被她扭得變了形。這樣算來,她是去歲十月多喝下的,到如今還未滿一年,那豈不是還要再等兩個多月的時間。

    她自己知道時間,倒是不怎麼著急。可這王氏與瞿大郎這一家子,就指不定要多著急了。

    前幾日,那王氏還說要帶她去城裡的醫館查查,看看是不是身子出了毛病,才沒給懷上的。她當時一聽見,面上雖是沒什麼大變化,但這心裡卻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嚇得不輕。

    心想若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以往喝過避子湯,那她不就是死路一條?

    好在她進瞿家也就兩月之久,還可用時間太短來搪塞一下,那王氏也就罷了口。

    可若是還要等上兩月之久,那到時又該如何應對?她有些頭疼,趴在土炕上欲哭無淚。

    正在這時,瞿元霍進來了。

    他的身上與發上都還帶著水珠,想是才在外頭沖了澡。

    嬌杏連忙收拾了心情,起身拿了乾爽的帕子為他擦身子,現下能依靠的只有面前這人,她還不得好生伺候著。

    待擦乾了身子,她便拉著他在木凳上坐下,轉而又拿過一條乾爽的帕子,為他絞著頭髮。他的頭髮烏黑粗亮,摸在手中的質感很好。

    她俯低了身子,偷偷瞥了眼他的臉色。

    見他古銅色的臉上,五官雕刻,輪廓分明,鼻樑高挺,雙目有神,一張泛著健康色澤的薄唇下邊生出來不少鬍渣,使得他有異於京城高門貴族子弟的清貴儒雅、溫潤如玉,反倒更添了幾分男子剛硬之氣。

    見他面色微微有些倦意,她便伸出玉手於他太陽穴上輕輕按揉,試圖緩解他的疲倦。一邊俯低了身子,與他交頸相纏,口中輕聲細語,「霍郎既這般疲累,不如早些歇息罷。」

    女子在頸邊呵氣如蘭,瞿元霍心有躁動。便依言起身,逕自來到桌案邊,倒了杯茶水喝下,便於榻上臥下。

    見他歇下了,嬌杏便也除去了外衫,只著了件白色蓮葉紋肚兜,與白色裘褲上了榻。

    今日降了雨水,晚間有些涼意,她便扯過床榻角落疊得整整齊齊的薄被隨意搭在身上,那大郎卻是只著一條里褲,赤著膀子閉目臥著。

    「霍郎?」她偎過身子,輕聲喚道。

    「嗯?」仍舊是他一慣的淡淡音色,展臂將她摟在了懷裡。

    她靠在他懷裡,小手在他胸前打著圈圈,抿著唇道:「你可怨我?」

    「為何怨你?」瞿元霍有些不解。

    嬌杏嘟著嘴,眼睫微垂,「還不就是怨我沒替你生兒子。」

    瞿元霍有些好笑,「你就這般急切?」

    嬌杏恨恨地捶了下他,委屈道:「你這人,我不過是為了你著想,可憐你一把年紀了,膝下連個兒子都沒有。」

    瞿元霍一聽,眸色頓時一暗,翻轉身子便將她壓在了身/下,「你既這般為我考慮,我便成全了你。」

    嬌杏一聽,登時氣的說不出話來,活像是她在求他一樣。且他現下便是再賣力耕耘,都是無用的啊。

    夜色沉沉,清風涼涼,滿室春意濃。

    轉眼,天色已亮,只今日還是一片灰濛濛。

    透過窗欞,依稀可瞧見那從天而降的絲絲縷縷細雨,順著屋檐上瓦片的凹縫處滴答滴答的濺在地面上。清早的涼風拂起面料粗質的碎花布簾,湧進陣陣清新而潮濕的冷意。

    素色帳簾後,兩人交頸而臥。

    瞿元霍作息規律有原則,今日依舊照常醒來。見外頭又下起了雨,不用去山中打獵,便有些貪戀床榻之間的溫香綿軟。

    被褥下,兩人俱都未著寸縷。她一身肌膚柔滑香嫩,大掌在上面反覆摩裟,似有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滿腹柔情。

    「嗯~」嬌杏嬌哼出聲,小手扯開那只在她胸前作亂的大掌,睜著烏黑水蒙的杏眼,委屈的咬唇道:「那裡好疼,不要——」

    瞿元霍聽了,手上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回味一般又反覆揉磨了好一番,才算作罷。

    待他過足了手癮,嬌杏已經渾身發軟地癱在他結實有力的臂彎上。

    感受到他越發滾燙的身子,她一張小臉上驚現出驚惶,忙將臉埋進他寬厚的胸膛,可憐兮兮的祈求道:「我渾身上下都疼的緊,求你不要——」

    瞿元霍不自在的略一嘆氣,強行壓制住身體的欲/望,起身/下了榻。他是個十分自律的人,可自從榻上這人出現後,他便漸漸變得有些異於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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