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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2:29:04 作者: 樓一畫
    嬌杏被摔得身上生疼,只現下她沒時間管身上的疼痛。眼見那胡齙牙色眯眯地朝她俯下/身來,她心中就是又怒又怕,一雙手朝著他伸過來的面上就是胡亂刮扯,腳上也是死命踢蹬著他。

    「哎喲!」胡齙牙面上被她抓了幾道,疼的齜牙咧嘴,惱怒地就是朝她身上一腳過去,「臭娘們,待會兒大爺要你好看,你個欠操的東西!」

    嬌杏被他踢中小/腹,面色一白,冷汗連連,只她終究是不會認命。

    害怕地直往後縮,突然手上一刺,是塊尖利的石頭。

    將那石頭緊緊握住,也不顧手心傳來的陣陣刺痛。

    她冷笑一聲,杏眸中溢出狠戾之色,朝那撲面而來的豬頭就砸了過去,連著砸了好幾下,血越來越多,染紅了她的手與手中的石頭塊,濺在了她的衣上。

    一滴滴落在了土地上,染紅了泥土,邊上的蘆葦也倒了幾根,胡齙牙疼的滿地打滾,頭上血流不斷,身上泥濘不堪。

    嬌杏愣愣看著他,滿眼都是鮮紅的血,混著泥土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味。

    她的髮髻凌亂,面色青白,衣裙散亂,褶皺泥濘不堪,上面還沾著那個畜生剛剛流下來的鮮熱血漬,一隻繡鞋已離了腳跟,瑩白纖足上擦破了皮,有幾處滲出了鮮紅的血。

    瞿元霍目眥欲裂,眼前這一幕令他有了殺人的衝動。

    他步伐沉重地走向她,俯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她冰涼的臉蛋。用力一攬,便將她抱在了懷裡,大掌揉著她的後腦,語聲緩和低沉,「莫怕,我來了。」

    「哇——」嬌杏大哭出聲,適才壓抑的所有委屈俱都宣洩而出,若是……若是真被玷污了,那她真就還不如一死了之。

    她已經苟且偷生一回了,真的無力再次承受一回。

    撫了撫她纖弱的後背,瞿元霍安撫道:「沒事,都過去了。」嬌杏點點頭,眼眶紅腫,仍在他懷裡抽抽噎噎,瞿元霍吻了吻她的額頭,「乖,等我。」

    輕輕放開她,瞿元霍起身,適才滿是溫和疼惜的眼眸,瞬間布集陰翳,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大步朝著那個畜生而去。

    胡齙牙面上血色盡失,兩眼突出,面目極致可怖。

    他似有感應,忍痛側首,便見那瞿家大郎滿面陰狠,周身煞氣環繞,知他是要來找他算帳的,登時面色如土,魂飛膽喪。開口就想求饒,話剛到口邊,便迎來一陣劇痛,他、他的命根子好像斷了。

    胡齙牙二十多年,頭一次流下了眼淚。

    ……

    瞿元霍將她抱到了河邊,為她梳理了一番。

    嬌杏渾身癱軟地靠在他的懷裡,心中一陣陣後怕襲來,仔細感覺,便能感覺得到她的身子仍在輕微的顫抖。

    她揚起腦袋,問他:「看得出來麼?」

    瞿元霍知她問的什麼,便回,「依舊有些泛紅。」見她咬著唇,便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略微紅腫的眼眸,「無事,我帶你去敷敷山泉,順道還可以泡泡身子。」

    嬌杏輕輕嗯了一聲,溫順地偎在他的懷裡。

    瞿元霍一路抱著她,沒走大道,選的小徑而走。途中野花野草繁多,草木蔥鬱,越走越偏僻陡峭。

    經過一片繁茂的樹林,掩在林子後面的巨大山石下,岩石上爬滿了不知稱作何物的綠色蔓藤,不細看,竟是難以發覺那方有個門形樣式的小門,狹小的石門上亦是垂下來許多綠色蔓藤,樣子活似大戶人家門楣上垂下來的簾幕。

    瞿元霍俯低身子,嬌杏便抬手掀開了那綠色的蔓藤,石門太窄小,恐她被磕碰到,瞿元霍動作行走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原以為裡面會是黯淡一片,不想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頂上竟然是開了個圓形的口,就跟天井似的,正午的陽光恰好投射進波光澄澈的泉面上。

    嬌杏從未見過溫泉,當下便有些激動。動了動身子,意圖要下來。

    見她略活潑了點,瞿元霍心下才略有些放心,就怕她經此一事,留下了陰影。

    一落地,她便輕快地小跑到溫泉邊,跪在邊上,伸出一截藕臂在泉里來回劃了幾下,見他還站在那裡,便抬頭沖他一笑,「霍郎,你快過來呀~」

    石洞裡生了許多顏色各異的花草,溫泉里散出的熱氣飄飄裊裊,她跪於邊緣,一手撐地,一手在水裡劃著名波,嬌美的面上揚起動人的微笑,金色的陽光自上而下的將她籠罩著,景象有些迷離,有些醉人。

    瞿元霍面上似是亦帶著笑意,一步步朝她走去。

    她微微痴住,原來他笑起來竟是這般好看。

    正文 9膩膩歪歪

    兩人俱都年輕氣盛,且還是在這等好場所,自是曖昧滋生,乾柴烈火,一番翻雲覆雨。

    嬌杏渾身發軟地偎在他的懷裡,臉蛋上還殘留著情/事後醉人的暈紅,她揚起腦袋,面色有些擔憂地看著他,「霍郎那般處置了他,不知可會留下什麼後患?」她輕抿著紅唇,現下才有些擔憂起來。

    瞿元霍健碩的身軀靠在溫泉邊緣,泉水溫熱綿軟,現下又是六月天,難免有些燥熱。好在這山洞是隱在樹林深處,且這頂上的陽光也在漸漸傾斜,雖是有些發熱,也還能夠承受。

    見她問起,便低聲回道:「你不必擔憂,這等禍患早該除去,如今留下他一條狗命,已算是對他極大的仁慈。」聲音雖是低沉緩和,但還是能聽出他心中難消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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