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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04:32 作者: 小軟禮
    薄枝眼底有些茫然的水光,語氣輕輕的,「車。」

    傅京衍驀地一僵,幾乎是瞬間抬起眸。

    記憶里上躥下跳的小姑娘,最怕的就是暈車。就像是關上了小機器人的開關,只要一坐長途車就蔫趴趴的縮成一團,柔軟可憐的要命。

    如今顯然跟暈車沒什麼分別。

    她臉色蒼白砸在枕頭裡,額角溢出晶瑩細密的汗珠,唇色鮮紅欲滴卻掩不住的難受。

    「枝枝,枝枝!」

    傅京衍哪還顧得上其他,連忙把人抱進懷裡,「哪裡不舒服?頭暈嗎?」

    用手掌探她額頭,確定溫度正常。

    「嗯,」薄枝靠在他胸前,指尖輕輕抓著他的襯衫,「頭暈,噁心,還想吐……」

    這幾個症狀發生在這個時間段,顯然是有些尷尬的。

    傅京衍掃了眼流星頂,已經在猜測是自己和它雙方誰的原因了。

    薄枝捂住自己的小肚子,嗓音虛虛軟軟的,「肚子也疼……」

    平時再作的小霸王,一生病就軟的要命。

    薄枝濕潤著半邊臉往傅京衍懷裡蹭,吊帶睡裙滑落肩頭,露出胸前星星點點的痕跡。

    她捂住小肚子,把睡裙揉的一團亂。

    傅京衍什麼欲望都沒有了,安撫的溫柔摸摸她的臉,「沒事,不怕,我們去醫院,現在就去。」

    薄枝聽到醫院兩個字就有些抗拒。

    傅京衍自然由不得她,撈起來手機就要打電話,視線驀地落在通訊錄上的一個名字。

    傅京衍立馬撥通過去,「薄槿,在宜城嗎?過來一趟。」

    對方聽到他急促的嗓音顯然愣了下。

    接著道:「地址。」

    在傅京衍快速報完地址以後,他輕輕嗯了一聲,嗓音如江南春雨般墜落。

    「好巧,我就在附近開座談會,十五分鐘到。」

    電話掛斷前,薄槿好奇心驅使的問了句:「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失控的嗓音,是誰生病了?」

    「你妹妹。」

    第117章 薄枝枝,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或許是『你妹妹』三個字起了作用,原本需要十五分鐘的路程。

    薄槿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

    身穿白大褂的修長青年站在奢華總統廳中,如墨般的容顏與繁華落星格格不入,銀絲眼鏡,淡色薄唇,拎著銀色外勤醫藥箱。

    他掃了眼奢華的酒店,簡短下評語:

    「挺有情趣。」

    「別廢話,」傅京衍側身給他讓路,「進來,枝枝在臥室。」

    枝枝這個名字顯然對薄槿有些陌生,甚至於妹妹這個稱呼都很陌生。

    倘若不是這趟來了宜城,薄槿甚至都不會去刻意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妹妹。

    準確來說,是表妹。

    他是藍城薄家長子膝下的兒子,薄枝是二女薄嵐遠嫁誕生的女兒,薄松是小兒子。

    藍城是華夏首都之城,排外十分嚴重,大多豪門權貴都傾向於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產自銷。

    薄嵐身為藍城第一美人,卻放棄了無數權貴追求者,選了一個宜城的暴發戶,這點十分令人費解。所以兩城薄家極少數來往,講難聽點,可以稱之為——逐出家門。

    藍城的人大多無情。

    薄槿看到痛苦蜷縮在床上的小小一團,神色也並沒有什麼變化。

    他唯一一次見薄枝,她還是個咿咿呀呀的小黑蛋,因為玩了墨水渾身慘不忍睹,舉著黑乎乎的手問他要抱抱。

    薄槿那時皺著眉頭讓她滾。

    「……」

    他從外勤箱中取出聽診器。

    「扶一下。」

    傅京衍把薄枝從床上扶起來,嗓音放軟在她耳邊不停的柔聲安慰,「沒事沒事,枝枝乖。」

    脾氣好的不像話。

    薄枝乖乖趴在他胸前,蹭了蹭他。

    薄槿不予置否,視線掃過薄枝脖頸上的兇殘咬痕,淡定下了第二句評語:

    「挺不是人。」

    傅京衍:「……」

    這位長著像是江南古畫中走出的美人,卻有著傲慢毒舌語氣的男人。

    倘若不是枝枝哥哥,傅京衍已經要控制不住揍他了。

    下一秒,薄槿眉頭卻皺了下,冷冷的視線掃向傅京衍。

    傅京衍立馬道:「怎麼了?」

    薄槿掃了眼床單,然後把極為寶貝的聽診器隨手一扔。

    冰涼傲慢的視線落在衣衫不整的傅京衍身上,薄唇冷冷吐出最後四個字:

    「出來挨揍。」

    「……」

    薄槿嗓音是好聽的溫潤音,卻冰冷的刺骨,仿佛江南的水結了冰。

    「生理期不能進行性行為我以為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還是說全球思想進化的過程中獨獨遺漏了你?」

    大概是第一個用這種語氣對傅京衍說話的。

    畢竟這位太子爺的智商從小一騎絕塵,這還是第一個說他腦子不好使的。

    傅京衍當初的傲慢程度並不亞於薄槿,如今卻是聽了卻是連臉色都沒變。

    他鬆了口氣,指尖磨磨懷中少女潮濕泛紅的臉頰。

    帶著劫後餘生的嘆息:「薄枝枝,你嚇死我了。」

    薄枝在他懷裡已經睡著了,手臂緊緊圈著他的腰。

    傅京衍看了心都軟的一塌糊塗,知道她從小生理期就疼,在床上來回打滾的疼,嗷嗷大哭的讓他幾度以為薄夫人真捨得下手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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