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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1:04:32 作者: 小軟禮
    傅京衍也全程都不帶反抗的。

    他眉梢微微揚起,看著抵在自己喉嚨上的細白手肘,「嗯?」

    薄枝墊起腳,胳膊肘危險抵著男人喉結,「不許說!聽到沒!」

    面對她兇巴巴的威脅,傅京衍的反應顯然淡定許多。

    「哦。」

    薄枝:「……」

    就這?沒了?

    就這麼幹脆利落果斷的把兄弟給賣了?

    薄枝不太信,「真的?雖然沈庭瀾是你從我手裡搶走的小弟,但你們好歹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紈絝子弟向來喜歡追求刺激,有一次在沿海道飆車沈庭瀾的剎車出了問題,眼看著就要衝下護欄往海里撞,是傅京衍直接不要命的用車撞他緊急逼停這才避免落海。

    海下都是堅硬鋒利的礁石,真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殘,好在最後兩人只是受了點輕傷。

    「那不是沒死嗎?」傅京衍懶洋洋的笑。

    說話間滾動的喉結滑過她的肌膚,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慄。

    他隨手掏出手機,等著薄枝的面在對話框裡打出兩個字發過去。

    ——北極。

    【沈庭瀾】:好兄弟,謝了!

    【傅狐狸】:不客氣,出發吧。

    「……」

    薄枝收回胳膊肘,滿意拍拍這老狐狸的肩膀,「沈庭瀾有你真是他的福氣。」

    傅京衍忍不住低笑起來,「那獎勵一下?」

    薄枝:「?」

    她抬眸,對上他含笑勾人的狹長鳳眸,眼尾微揚,漆黑深邃的眼底漾著瀲灩水色。

    傅京衍稍稍俯下身,手指點點唇角。

    「未婚妻,我不乖嗎?」

    薄枝覺得有點道理,畢竟能這麼果斷插兄弟的兩刀的好人不多了。

    她微微仰起頭,正欲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驀地被男人輕輕捂住了嘴,傅京衍眉梢似有些困惑的稍稍皺起,「你怎麼了?」

    薄枝被他修長手指遮住半張臉,桃花眸很亮,「什麼?」

    傅京衍失笑了一聲:「突然對我這麼好。」

    「還讓人挺不習慣。」

    明明是清冷矜貴的高嶺之花形象,運籌帷幄的老狐狸,言語間卻帶著近乎謹慎卑微的語氣。

    似乎早就習慣了她的視而不見,以及被遺落的真心。

    像只被撿回家的漂亮小狗,渾身髒兮兮的,不敢踏足主人的房間。

    「你不是喜歡我嗎?」薄枝問他。

    「嗯。」

    「還跟我訂婚了嗎?」

    「嗯。」

    「第一次也給我了嗎?」

    「……嗯。」

    薄枝沒發現他斂下的長眸,以及略微不自在的神色,她眼眸純淨的說:「我又不像姜梨,我打算對你負責啊。」

    姜梨:謝謝,逃命中,莫cue。

    「怎麼突然想要對我負責了?」傅京衍鬆開捂住她的手,饒有興趣的低聲問。

    薄枝抿了下唇。

    那時候誰知道他這麼慘啊。

    她要是再對他不好,欺負了他卻不要他,那傅京衍也太可憐了,薄枝光是想想心裡就堵堵的。

    她印象中的傅京衍,高高在上,可憐兩個字才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他就該永遠高高在上。

    薄枝對頂流紫薇星的執念,其實有一部分也是來自於傅京衍。星光碎滿肩頭的少年高傲冷漠,對他們冰冷的說:山鳥與魚不同路。

    她那時候聽了又氣又委屈。

    為什么小魚就不能跳出水面成為頂流了?

    愛讓孤傲山鳥低頭,讓小美人魚躍出水面,海天蒼茫一色,他們終會在彼此路上相遇。

    「心疼我?」傅京衍唇角帶笑的問。

    薄枝眼眸微頓,有些不自在的說:「算叭。」

    安慰他的時候能脫口而出,正常狀態誰有這麼矯情啊。

    傅京衍似乎知道是這個原因,薄枝枝向來善良心軟。

    雖然她調皮搗蛋,但大家都喜歡她,她待人從來真誠又純粹,不知道溫暖治癒了多少人。

    薄嵐面上總愛訓斥她,恨不得把她綁氫氣球上送出地球。

    在某次聚餐後喝醉了卻一直找女兒,「枝枝,枝枝呢?我那調皮搗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女兒呢,你們把她藏哪了?」

    薄雍:「老婆,枝枝去奶奶家了你忘了嗎?還是你親自扔去的,說看著明代花瓶的屍體怕忍不住一把掐死她。」

    薄嵐嗚嗚著:「我怎麼捨得掐死她,我的寶貝枝枝嗚嗚嗚,麻麻去把唐宋元明清的花瓶都找過來給你砸,你快回來嗚嗚嗚……」

    眾人:「……」

    「哈哈哈沒想到薄夫人私下這麼寵愛女兒啊。」

    薄嵐思緒有些飄忽,似乎只有在思緒朦朧的時候,才會提起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她喃喃道:「當然了。她說她可是為了愛我才來到這世上的。」

    「媽媽,我比你愛我更久一點哦,因為你從20多歲才開始愛我,我從出生就開始愛你啦,你只能愛我八十年,我能愛你一輩子。」

    軟乎乎的小丫頭抱著她的脖子,貼著她的臉親昵的蹭啊蹭。

    即便是性格再冰冷的女人,心臟也化成了一灘水。

    那時傅京衍坐在角落裡,安靜的斂下眉梢。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她是光,他想靠近光,抓住光。

    傅京衍指尖摩裟著她精緻的側臉,薄枝覺得癢,忍不住縮著往後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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