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_分節閱讀_110
2023-09-21 12:12:26 作者: 百里楚楚
神經。
酒吧的外邊便是繁華的街頭,霓虹燈閃爍,明明滅滅。
季勒言將車子停在馬路邊,坐在車裡看著路上車水馬龍,眼神里閃過一抹迷茫,心裡更是五味陳雜。
不時有衣著妖艷,裝扮精緻的女子走進傾城夜總會。
季勒言一個胳膊撐在車門上,拖著自己的半張臉,點燃了一根香菸。
這麼多年,他的菸癮越來越厲害了,他抽的是寂寞,用煙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和落寞。
他解開安全帶拿過手機,便撥打了蕭洛的電話。
「組個局,老地方。」
言簡意賅的掛了電話,他也沒有繼續坐在車裡,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待蕭洛等人過來,季勒言面色深沉的和幾個人組了牌局,一伙人聚在一起,大家都玩的興致高昂。
每個人的身邊或者懷裡,都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這些姑娘都很專業,穿著自然是性感撩人,無一不是相近辦法的討好著自己身邊打牌的男人們。
包廂里的氣氛很熱鬧,大家五花八門的扯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金融、財經、娛樂八卦、葷段子……
一些個人便玩的有點High,拉著扯著,坐在季勒言對面的男人和季勒言並不熟,四個男人中只有蕭洛和秦無闕跟他比較熟。
那個男人突然間開口,說:「季總,你們季家今天也算是有喜事呀。」
季勒言坐在那裡打牌,全程他的話最少,惜字如金似的基本上都是緊抿著薄唇,一直都是摸牌,整牌,出牌,動作又快打壓犀利準確。
他身邊也坐著個女人,看上去很是乖巧懂事,並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貼過來黏過去的。
她坐在那裡唯一的用處就是欣賞著身邊男人帥帥的模樣,時不時的幫他按下打火機,點菸。
季勒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抬了一下頭,嘴裡還叼著自己女伴剛剛給他點的香菸,他修長的手指夾住煙,深吸了一口,才淡淡出聲:「嗯?」
他口裡所謂的喜事,他作為季家的一份子竟然不知道?
坐在季勒言對面的男子說:「前些天上午我在婦幼保健醫院看到了一個熟人,你猜是誰?」
要是擱在平時,季勒言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但今天他確實需要東西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慢吞吞的出了一張牌,一邊掃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牌,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誰?」
坐在季勒言對面的男子手裡捏著一把牌,不急不慢的笑說道:「顧顏涼啊。你們季家的大少奶奶!」
那男子的話剛說道一半,蕭洛和秦無闕無一不是挑了挑眉,蕭洛和秦無闕挑眉,是想到了曾經在這個包廂,他們也戲言過顧顏涼,當時還以為她是季勒言的女人。
這麼多年,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季勒言對一個女人和顏悅色,甚至給她拉人脈。
蕭洛和秦無闕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季勒言。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蕭洛和秦無闕看的出來,飄渺的煙霧下,季勒言的眸子越發的陰沉了。
熟悉季勒言的人都知道,他這樣的眼神陰沉的時候,就是不悅和最危險的時候。
蕭洛和秦無闕面面相覷互看了一眼,兩個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句話也不敢說,唯恐說多錯多。但都暗自為說話的人,捏了一把汗。
坐在季勒言對面的人,像是完全沒有沒有感覺到氛圍不對一樣,繼續說:「季總,顧小姐今天剛拿到新人獎,我就在想啊你們季家是喜上加喜了。」
那個男人本是想拍馬屁,顧顏涼拿到新人獎,又懷了季家的孩子,那當然是喜上加喜。
季勒言面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神情,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對面人的話一樣,只是他忽然就沒了打牌的興致,語氣寡淡道:「你嘴裡的顧小姐沒有懷孕,有些話可以說,但有些話卻說不得。」
季勒言的話讓對面的男人頓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說完季勒言就將手裡的牌直接扔在了桌子上,「你們慢慢玩吧,剩下的沒給我的那些贏的錢就算是補償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隨後,他便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衝著門外走了出去。
季勒言按捺不住,一邊開著車一邊撥打了一個電話,「查一下顧顏凉前些天去婦幼保健醫院的始末。」
他一方面告訴自己要死心,但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能有機會……
這一晚季勒言共撥打了兩通電話,一通是為了調查婦幼保健院的事,另一通則是撥打給了美國,顧氏集團的合作方。
半個月後,顧顏凉接到了美國合作方的電話,對方口裡所說的變故讓她覺得錯愕。
合作幾個月之久,顧氏出口給他們的產品都是嚴格把控、檢驗的,如今對方提出有問題她著實覺得驚訝。
因為驚訝,所以錯愕。
清晨,顧顏凉起床,看了床側空出來的位置,季承淵遠比她想的還要自控,哪怕昨晚他是三點睡覺的,早晨6點一刻他也會起床。
她坐起身,扭過頭看向洗手間,就看到穿著居家服走過來的季承淵。
他只是穿一件最簡單的灰色長褲、和長衫就凸顯了難掩的貴氣。
「睡醒了?」
顏凉點點頭,昨晚她纏著他大半夜,因為有心事,所以失眠,為了能讓自己快點入睡,所以她纏著,要他。
季承淵坐到床邊,從身後將她攬在了懷裡,「你看你的先生這麼賣命,今天是不是測測?」
顏凉不由的想笑,她的身體底子她知道,懷孕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季勒言派人查的婦幼保健醫院的事情也早已出了結果,那一日她是陪許歡去的。
許歡來大姨媽,每次都是痛成狗……
她不痛經,但宮寒可是有些嚴重。
顧顏凉乖乖的起床,然後從床頭櫃裡拿了一根驗孕棒,她和季承淵一樣,期冀一個孩子。
但她從來沒告訴季承淵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受孕,宮外孕高風險人群。她總覺得自己能幸運的遇到季承淵這樣的好男人,自然也能幸運的孕育一個屬於兩個人的孩子。
她兜兜轉轉的走進了洗手間,小心翼翼的撕開了驗孕棒的袋子,每一次她都會用心的祈禱,乞求孕氣!
但孕氣顯然沒有那麼好,驗孕棒上依舊只有一條槓。
顧顏凉將驗孕棒扔進了馬桶里,轉身準備刷牙,然後就看到了季承淵正依靠著洗手間的門,這男人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她都沒注意到。
是剛才,還是從一開始就在?
顧顏凉有些囧,微微紅了臉,但還是笑著聳了聳肩,用裝出來的輕鬆的姿態寬慰著她的丈夫。
但季承淵哪裡需要她這樣的寬慰,她的小情緒季承淵還是懂的。
他走到盥洗台處,給她盛了一杯溫水,又擠了牙膏地給她,溫聲道:「我讓你測測是怕你懷孕了自己不知道,更主要的懷孕了不宜行房事,不測測我心裡沒底,總怕傷了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比起生個孩子,我更喜歡製造她的過程。」
顧顏凉刷著牙,嘴裡沾了不少的泡泡,她含糊的問道:「他?哪個他?」
她還是他?
季承淵颳了一下她的鼻翼,失笑出聲:「哪個都喜歡,我這麼努力,我太太說不定雙胞胎、三胞胎、四胞胎呢。」
話里和臉上都寫滿了幸福還有洋洋得意。
顧顏凉無語,還真當她是生孩子達人啊!
顧顏凉漱口後洗臉,洗過臉季承淵已經將毛巾遞到了她的手裡。
「其實我忽然覺得我們一輩子兩個人一起生活也好,你就是我的寶貝女兒,我很樂意就這麼寵你一輩子。」
現在的季承淵可真是有些把她當女兒在寵著。
外界的人大概沒幾個人會看到季承淵下廚的一幕,但顧顏凉如今每日可見。
季承淵在廚藝上也有著驚人的天份,如果不是看他以前的照片,顧顏凉根本不會想到他第一次做飯差點把廚房燒了。
季家的少爺什麼時候需要自己下廚了?
當時季承淵是這麼回答她的,「技不壓身。你知道我現在是怎麼想的嗎?我想把90斤的你養成190斤。」
這招掐斷她的桃花運可謂「用心險惡」!
12月,蘭安市很冷,但這種冷並不是因為溫度有多低,每日皆是一到五攝氏度,但南方大城的蘭安市是陰寒的。
天氣也不見得多好,就算是陽光普照也難掩的冷,遠不如北方,就算溫度低但卻不是這般陰冷刺骨。
在這樣陰冷的天氣里,顧顏凉獲獎的報導持續被炒作了很久,連帶她拍過的作品也沒炒得大熱。《最佳閨蜜》甚至在多個台輪番播出。
許歡去報亭買報紙,前面有幾個女人正在議論顧顏凉。
「又是顧顏凉,怎麼每次都是她見報?」
「如果你老公是蘭安市首富,而你混跡娛樂圈你也能天天見報。」另一個女人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豪門闊太太,娛樂圈當紅新人日常也能被渲染成頭條!」
「這種事情說不好,娛樂圈代有美人出,指不定哪一天她就翻了船……」
……
那天許歡替顧顏凉打抱不平,和那兩個女人甚至起了口舌之爭,險些打起來,事後她來譽墅見顧顏凉的時候,臉上掛了彩,有些不好意思,但見到了閨蜜之後卻是更加的憤憤不平。
許歡甚至看到了譽墅也有那份報紙,她都忘了自己客人的身份,「啪嗒」一聲就把報紙扔進了垃圾簍里,聲音悶悶的,但不可否認動靜不小,顏凉看的一愣,都忘了問她怎麼會掛彩了。
「顏凉,這不公平,她們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勤奮,你拍戲的時候有多認真多努力。我能說我很噁心這種人嗎?見別人比自己優秀,就惡意中傷,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對於這些,顧顏凉是有察覺的,她走出頒獎典禮的時候就被記者團團圍住了,當時記者問她,她怎麼答的?
她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我努力得來的,我認為我是實至名歸。」
主流報紙為了刷銷量,也會報導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但顧顏凉卻不做反應,任何不利於自己的傳聞,最好的辦法不是惱羞成怒直面回擊,而是在最糟糕的時刻等待冷卻。
再過些日子,步入新的一年,她就22歲了。她不再幼稚衝動,18歲之後,開始學會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如今的季太太,娛樂圈的一份子,更需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
許歡為了她挺身而出,她是很感動的,那些感動足以讓她整個冬天都歡欣愉悅。
開口去美國的話她還沒有跟季承淵說……但她已經讓顧氏的秘書幫她申請簽證了。
季承淵依舊每天在麥斯集團和譽墅之間來回奔波,他為了多陪顧顏凉,推掉了很多的應酬,甚至也不再頻繁出差。
這一日,晚上回到譽墅,顧顏凉正在臥室里跟美國方的負責人聊著電話,待她掛了電話之後,便下了樓。
季承淵正坐在茶几邊上,泡著上等的普洱茶。
臨近去美國,她心裡莫名的發慌,所以頻頻有些心不在焉,每次見他也是吞吞吐吐,她有事情瞞著他,他是知道的。
原以為不管是什麼事,她是他的妻子,都會主動告訴他,但陸季承淵沒想到,她隱瞞到了現在。
她本打算明天周六再跟季承淵坦白的,原本出差去一趟美國並不是什麼大事,她反倒是沒事瞎心虛了。
季承淵坐在客廳里,手裡拿著茶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跟我說?」
顧顏凉沉默,他這麼問,就代表他已經知道了。
事已至此,容不得她逃避,終是開口說道:「顧氏集團出了點事,我需要去美國一段日子。」
聞言,季承淵只默默的看著她。
男人在家裡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他鮮少打領帶,所以襯上端的扣子便解開了三顆,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性感到了極致。
他冷靜銳利的眸子攫取她臉上每一寸表情,看到這樣一個他,她是心虛的。
顧顏凉心虛的無法直視他的目光。
她竟然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