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這般，軒軒才跟著小薇離開。

    這次依舊由桑經開車送他回去。

    軒軒趴在車上，透過車玻璃看著大房子，戀戀不捨的樣子。

    小薇看著他這模樣，眼睛又有些發酸。

    秦以涵的家。

    「媽咪，我見到爹地了！爹地他受了傷！爹地很痛！媽咪，你跟我去看看爹地吧？」軒軒拽著白錦就往門外走。

    那他就是沒死。

    「你爹地有人照顧，媽咪去了，只怕你爹地會更痛。」白錦說著軒軒不懂的話。

    「太太，三爺真的……」小薇方要替黎川說兩句，白錦就打斷了她：「小薇，留下來跟我們吃頓飯吧。」

    「太太，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小薇立馬忘了要說的話，有些激動地問道。

    「不要讓你挨罵就行。」畢竟，小薇現在還在黎家做阿姨。

    小薇連忙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去跟桑大哥說一聲。」

    白錦點頭。

    小薇就留了下來，幫著白錦一起擇菜之類的。她看著白錦，只覺太太跟三爺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令人痛心，想到三爺那孤零零的身影，她又忍不住說道：「太太，三爺……」

    「以後就叫我姐吧，我現在已經不是黎太太了。」白錦靜靜地說道。

    小薇只覺一口氣悶在心裡，讓她不吐不痛快：「姐，自從你跟三爺離婚之後，三爺每天……」「都過得不開心」還未說話，白錦再次截斷了她的話。

    她見小薇如此執著，便直接道：「小薇，不提黎川了好嗎？」

    小薇猛然閉上了嘴，顯得有些慌張的樣子。

    「抱歉小薇。我口氣可能有些不好。」白錦舒了一口氣，「你別緊張，我沒有生氣。我現在不是太太，也不是你的老闆娘，我們是平等的，我們現在是朋友。所以，我們就別說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了，好吧？」

    不相干的人和事……

    三爺對太太來說已經變成了「不相干」嗎？

    小薇心底不禁為黎川感到酸澀，兩個相愛的人最悲傷的事情莫過於變得不相干。

    可是小薇不敢再在白錦面前提了，她怕惹惱了白錦。以後她都不能再來了，那麼給三爺最後「探察」太太生活的渠道都沒有了。

    小薇下午就回去了，雖然別墅里現在就她一個阿姨，黎川在跟白錦離婚後，更不經常去那裡了，但她每天都要打掃。光打掃就是一個超體力活，不過，她從來都不會偷懶。有時，她待在那麼大的房子裡也覺得寂寞空曠了些，再沒有了太太跟小小少爺在的時候的那種熱鬧。似乎。也沒有人能再讓那裡熱鬧起來。現在，那個大房子就像是用冰塊壘成的，毫無任何生氣可言，三爺回去了，只會「雪上加霜」，讓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薇再回到別墅時，感覺又立刻被房子的孤寂悲涼所包圍，只感覺有些壓抑，完全沒有了在白錦家的那種舒適愉快。這裡就如同一座死城，甚至比黎家大院更加悽慘瘮人。三爺真不該這麼快就把小小少爺送走的……

    「桑大哥。」小薇看到桑經就跑了過去，有些緊張道，「三爺還在這兒?」

    她以為軒軒走了以後，黎川就不會在這裡了。

    「嗯。」

    小薇就想偷偷摸摸地趕緊回去幹活，這時，桑經道：「三爺吩咐，讓你把這房子裡的太太的東西都收拾一下，一件都不要落下。」

    小薇吃了一驚，三爺讓把太太的東西都收拾了，也包括那間屋子裡的？

    「包括太太跟三爺之前住的屋子。」桑經似乎一秒讀懂了小薇的心思，說道。

    為什麼？

    她想起了白錦說的「不相干」。如今，太太也變成了三爺的「不相干」了？

    「去吧，這是三爺的命令，不要再問了。」

    小薇懷著沉痛的心情推開了白錦曾住過的房間，房間裡依舊淒淒涼涼，仿佛自從它的主人離開後，它也就像被人遺忘了一般。

    小薇開始動手收拾，白錦的衣服、鞋子以及化妝用品等，她都放進了整齊地放進了紙箱子裡。也不知道三爺要怎麼處理太太的東西，如果是丟掉的話，那她還不如偷偷去給太太送去。說不定還有太太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畢竟，太太只來這裡收拾過一次東西。那時，三爺還在場。

    小薇看向了陽台，她記得白錦在被黎川囚禁後，便整日整日地躺在那裡，猶如一個等死之人在等待最終時刻的來臨……是不是那椅子她也要收了？

    小薇走了過去，卻嚇了一跳。

    因為黎川躺在了那裡。

    他頎長的身形躺在躺椅上，總顯得椅子太過狹小。

    可他的身姿卻跟白錦那時一模一樣。

    同樣空洞的眼神，同樣死寂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他抽著煙，一根接一根，旁邊一盒都差不多要抽完了。

    「三爺……」小薇小聲叫了一聲。

    黎川未曾看她，如同一個進入遲暮之年的老人一樣，呆愣地望著天空，他彈了一下指尖的菸灰：「送到家了？」

    「是我將小小少爺親自交到太太……白姐手裡的，白姐還留我在她那兒吃了頓飯。」小薇侷促道。

    「她還好嗎？」雖然昨天晚上就見過，但他還是這樣問了。

    「白姐很好。」

    是啊，她現在有什麼不好的呢？只要他不再出現在她面前，她就什麼都好。

    「接著去收拾吧。」黎川只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小薇退了出去，又問，「三爺，太太的東西要怎麼處理？」

    處理？是啊，是要處理了才行……

    他光想著讓人收拾了……

    「……要給太太送過去嗎？」小薇膽大地問了一句。

    這些東西她還會要嗎？她連他都不要了，他給她買的東西，她更不會要了。

    「都扔了吧……」

    「是。」小薇雖然心疼，但也只能照辦。

    小薇將東西搬了出去，臨關門前，她又朝陽台望了一眼。只隱隱地望見一個身形，讓她瞬間仿若又看到了白錦……

    此時，三爺的樣子，真的跟太太好像啊……

    門被扣響，桑經推門進入，站在門口道：「三爺，該走了。」

    黎川依舊坐在那裡，吸完最後一口煙，望著藍藍的天空……

    良久，他才起身。轉身看著那躺椅，像是又看到白錦躺在了上面對著他嫣然而笑。

    風吹過，幻影破碎成千片，漸漸消失在他眼前。

    黎川邁步離開了那裡，像是離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一般，用盡他生命全部的力量……

    「讓人把那躺椅也收了。」黎川只交代這麼一句便走了。

    「是。」

    白錦在這個家裡的痕跡終究是要一點一點地消失了，可是留在三爺心裡的痕跡，是否也能就這樣消失？

    …………

    周一。

    甄曉曉嘚瑟地從主編室里出來，一拍白錦的肩膀：「你的出差任務就交給本大帥哥了，本大帥哥一定會吃好玩好干好的！」

    「一姐。你看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兒，真是夠了。」桃子指著甄曉曉道，之前甄曉曉已經跟桃子道過歉，桃子這人也是沒心沒肺的，自然也不會計較。

    「這本是一姐的差事，要不是一姐要照顧他們家的娃兒，有你的份兒嗎？」桃子道。

    本來楊主編要讓白錦去青城出差，但因她家裡還有孩子，所以這次楊主編就改派甄曉曉去了。

    「這就是運氣啊！運氣懂不懂？」甄曉曉依舊得意洋洋的，她搓著手。「青城可是我大天朝美食城啊，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去了，這次終於等到機會了。」甄曉曉激動得簡直不要不要的了，她對白錦道，「誒，一姐，你家就沒有阿姨嗎？三爺那麼牛逼，黎家更是牛逼，不可能沒有照顧你兒子的人啊，為什麼你會走不開？」

    甄曉曉的疑問讓桃子心裡咯噔一聲，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如今黎川已經跟白錦離婚了啊。不過，這事桃子早就知道了，但甄曉曉還不知道。桃子也一直沒告訴甄曉曉，以甄曉曉是三爺的腦殘粉來講，她知道了，肯定會去問白錦。人家本來已經離婚了，還要傷口撒鹽，桃子表示她真的做不到啊，只盼著一姐哪天自己對甄曉曉說了。

    「我習慣自己帶孩子。」白錦終究還是沒對甄曉曉說實話。大概是她也怕摟不住甄曉曉到時的炮轟吧？

    「嗯，孩子還是自己管比較放心。一姐，明智！」甄曉曉還給一個大大的贊。

    周三，甄曉曉便跟幾個同事一起出差去了，臨走前，桃子拉著白錦說了一堆讓甄曉曉幫忙帶回來的東西。讓甄曉曉差點兒暈過去，指著桃子說她夠狠，把她當免費運力了。

    日子似乎就這樣平靜了下來，黎川沒有再出現，也再沒人來打擾她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寧靜得不像樣子。但不知為何，白錦這兩天感覺心裡有些慌，似是有些沒著落一般。周五的時候她列印東西，結果稿子都從手中脫落，看著那些紙，她一時就晃了神兒。

    有人彎腰將稿子撿起，遞到了她面前，是楊清。

    「你沒事吧？」楊清看她有些發怔問道。

    白錦接過稿子：「我沒事，謝謝。」

    爾後她就轉身走了，一會兒又走回來。帶走了忘記拿走的水杯。

    她捂住心口，深吸一口氣，可指尖卻依舊在微微地顫抖。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心慌？

    剛回去坐下，江辰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接通：「江辰？」

    「你現在能不能請假？我有急事，要你現在就過來。」江辰那邊亂糟糟的，他說得很大聲，都要震破白錦的耳膜了。

    「什麼事？我現在工作呢。」

    「我知道你在工作啊，可我這裡真有急事，你快點兒請假過來。地址是伊人湖。快，馬上，速度，快沒時間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你一定要來！我靠，手機沒電了。快點兒過來！」話未說完，江辰那邊就沒聲音了，想來是因為沒電了。

    聽著他口氣很急，像真有很急的事的樣子，她便跟楊主編請假過去了。

    伊人湖。

    離黎川的別墅並不遠。

    白錦坐計程車過去的時候。正看到那處在半山腰若隱若現的房子。司機還跟她介紹道：「看到那別墅了沒有？聽說那是大企業家黎業蒼的宅子，裡面可豪華了。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什麼樣的房子都住得起。」

    豪華……

    如今再看到那棟房子，盤桓在她心中的卻是酸澀。

    往事成風，可也化不去，守不住。

    那房子漸漸消失在她的瞳仁里，直到再也看不見。

    伊人湖。

    白錦下了車，就看到這裡比以往更熱鬧，樹上繫著各色的彩球，湖邊漫步著很多對新人。穿著婚紗和新郎服，簡直讓人眼花繚亂，連司機都出來看熱鬧：「昨天我閨女還跟我說來著，說這裡要舉辦百人婚禮，看這情況是真的。」

    百人婚禮？

    白錦略略皺眉，司機看著她道：「小姑娘，你也是來結婚的吧？」

    「我不是。」白錦說了一句，便走了。

    身邊都是笑臉盈盈充滿幸福的新人們，白錦走在其中，只感覺有些彆扭。這時。江辰的聲音響起：「白錦！」

    遠遠地，就看到有人推著江辰從新人間穿梭而來，他旁邊還跟著一個女孩兒。

    「你可算是來了！」江辰一指她，「就是她，趕緊帶她去換衣服。」

    「什麼換衣服？江辰，你叫我到底來幹什麼？」白錦問道。

    「哎呀，你先去換衣服，等你換好了衣服，我再跟你解釋。快去，快去。」江辰推著她道。又對那女孩兒道，「把她打扮的漂亮點兒。」

    「放心吧，江總監。」女孩兒便拉著白錦走了。

    「江辰，到底要幹什麼？」白錦沖江辰喊道，江辰只衝她擺手。

    白錦就被推進了試衣間裡，接著一件純白的婚紗被拿了進來，那姑娘對她道：「白小姐，我幫你換上婚紗吧。」

    婚紗？

    白錦望著那件白得刺眼的婚紗，又想到剛才看到的那麼多新人，她一下就繃住了臉：「為什麼讓我穿婚紗？」

    「是……是江總監交代的。」女孩兒支吾道。

    江辰！

    白錦不禁有些咬牙：「我去找他問清楚。」說完，也不顧那女孩兒的喊叫她就出來了。

    江辰已經坐著輪椅跟了過來，一直等在外面，看她出來，驚訝地道：「你怎麼還沒換？」

    「你什麼意思？」白錦直接了當地問，「為什麼要讓我穿婚紗？」

    那質問的口氣讓江辰心裡有些不爽，他直視她：「我想讓你跟我結婚成不成？」

    江辰一臉認真的表情，讓白錦眉頭深皺：「你胡鬧！」

    她轉身欲走，江辰的聲音傳來：「我想跟你結婚，我怎麼就胡鬧了？」

    江辰的話讓她驀然停住步子----

    『你帶我來這裡幹嗎？』

    『領結婚證。』

    『黎川，跟我復婚。你別後悔！』

    『我從來不會做後悔的事情。』

    『如果，最後我們還是會離婚呢？你想清楚！』

    『很清楚，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領證？』

    瞬間塞滿她腦海的，卻是跟他復婚時的情形。

    白錦壓制住內心浮起的痛，她微微閉上眼：「江辰，對不起。」

    現在的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結婚。

    她朝前走去，身後卻傳來江辰的低笑聲：「哎，你回來，你要不要這麼認真？」

    白錦回頭看著江辰還一直在笑，她冷著一張臉，江辰慢慢收起笑容，道：「我是拉你來結婚的不假，但這結婚也是假的。」

    「這次的百人集體婚禮主辦方是我們上品，新郎、新娘的西服和婚紗都是出自上品，也算是一種營銷吧。本來，是徵集了一百對情侶，但今天有一對鬧翻了，怎麼說都不參加集體婚禮了。他們一時找不到人，如今只能找你來救救場，充個數。這不是免費的，會有勞務費的。」江辰說完，笑著問道，「白小姐，我知道你人心腸特別好，就給幫幫忙唄？」

    白錦看著江辰，上去就擰他的耳朵，弄得江辰一直求饒。

    「那你怎麼不早說？耍我好玩嗎？」白錦有些怒氣道，害得她真信以為真了。

    「我是真想跟你結婚，但你現在不跟我結婚啊。」江辰注視著她說，白錦躲避了他的目光：「勞務費多少？要是比我工資少，我可不干。」

    「三倍！」江辰豎起三個指頭。

    白錦豎起五個指頭。

    江辰一咬牙：「成交！」

    「新郎是誰？」白錦又好奇地問。

    江辰咳嗽了一聲：「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白錦一副嫌棄的樣子，看看他的腿，「你要坐著輪椅跟我結婚嗎？」

    「坐著輪椅怎麼了？這才顯得咱倆特殊啊！」江辰道。

    特殊到到時被人一眼認出來，再發到網上去，然後在被扒出假婚？

    「為了保住你家那塊做衣服的牌子，你就不要上了，換人吧，求你了。」白錦甩甩手，走了。

    「不換，堅決不換！」江辰一副堅定的表情。

    得知不過是「濫竽充數」。白錦才放下心來，又回去讓人給打扮了。

    反正她現在離婚了，穿穿婚紗再「結個婚」也沒什麼，關鍵是能從江辰那裡摳出不少錢來，也算值得。

    白錦穿著婚紗出來，江辰也已經換了一身新郎西裝。當江辰看到她時，眼睛就在放亮：「漂亮！我就知道這款婚紗一定適合你！瞧瞧這尺寸都不差分毫！這婚紗簡直就像量身為你定做的一樣。」

    白錦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相比六年前，她比那時變得成熟多了，連給她穿婚紗的女孩兒也對她穿婚紗後的樣子讚不絕口：「江總監眼光就是好，簡直就像選了一個模特來。白小姐，你真是太漂亮了。」

    既誇了她，也奉承了江辰。

    江辰聽了確實挺開心：「那當然，我的眼光什麼時候差過？」

    「你穿這身西裝，我就覺得挺沒眼光的。」白錦「打擊」他道。

    「哪裡不好了？我覺得挺好啊。」江辰上下一看，然後轉著輪椅到白錦身邊，昂首挺胸地坐直了，對別人道：「瞧瞧，我們倆配吧？」

    其他人只笑。

    「西服是挺好，就是人不搭。」白錦吐槽道，「別人看到我們，不會認為我們是一對新人，只會認為我跟你是現實版的白雪公主跟小矮人。」

    「嗯，我知道，我是白雪公主，你是小矮人。你不用自卑的，我覺得你配就配。」

    兩人互相埋汰著，惹得周邊人都笑了起來。

    她跟江辰出來了，眼睛接觸的都是白色或者黑色，他們站在其中倒也不顯眼了。況且，是一百對新人。她跟江辰只要站在角落裡，沒人注意到的。

    隱隱的，白錦感到一股視線射了過來，她瞧過去，只看見黑色裙子的一角。

    「走吧。」江辰說了一聲，她點頭，便一起離開。

    不管去哪裡都是人，還都是新郎與新娘，白錦適應了一段，已經見怪不怪了。因江辰去忙別的事了，離集體婚禮的舉辦還有一點兒時間，她便一個人穿著婚紗四處轉悠了。不少新人已經草坪那裡聚集了，但也有一些新人站在仙女島上看著風景或拍著照片。

    白錦看到姻緣石，便立住了腳步。

    她不敢過去。

    從前是因為顧歆辰，如今是因為黎川。

    幾乎所有的記憶都隨著那不斷拍擊山石的湖水而來，如同嘩啦啦的雨一般充盈在她的身體各處。

    他曾帶她來這裡「還願」，又「強迫」著她做他愛做的事。那時，他們還在冷戰，可因為聽說他要出差，她便急了。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情深也抵不過老天的戲弄。

    白錦默默遠離那裡，忽而聽到一聲驚呼：「太太！」

    白錦轉頭就看到了小薇。

    小薇看到她一身婚紗，震驚得無以復加。

    「小薇，你怎麼在這裡？」白錦問道。

    「他們說這裡有集體婚禮，三爺又不在，我就來看看。」小薇上下打量著白錦，「太太，你……」

    「白小姐，婚禮馬上要開始了，江總監請您現在就過去。」給她打扮的女孩兒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