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死了……

    「哈哈哈，她終於死了！白錦你這個賤人終於死了！」

    明珠大廈的頂層，傳來夏爾若癲狂的笑聲，悽厲蒼涼。她看著軒軒：「你媽咪死了，你是她兒子，你也下去陪她吧，好不好？姐姐現在就送你一程……」

    夏爾若舉起刀就向著軒軒刺過去。

    咔的一聲，一把刀子就格擋住了夏爾若捅下來的鋒利刀鋒，是宋煜。隨即刀子如同游龍一般，頃刻就在夏爾若的手腕上割出一道血口，夏爾若痛得手立刻鬆開了刀子，又是「砰」的一聲，夏爾若被一腳踹到了牆上，她卻躺在那裡發瘋地大笑：「她死了，她終於死了，哈哈……」

    警察就在這個時候沖了上來。

    宋煜滿眼悲涼地望著夏爾若，眼若死寂的煙火，再無半點色彩。

    軒軒哭喊著：「媽咪！我要媽咪！表哥，我要媽咪！」

    甄曉曉奔過來，替軒軒一把解開繩子，隨即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

    …………

    『這一輩子。是生是死，我都陪著你。』

    「黎川！」白錦「砰」地就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嚇得正在給她處理傷口的護士一動不敢動。

    頭疼欲裂，心慌得難受。

    她，竟然還活著？

    她，怎麼還會活著？

    「黎川呢？」顧不得許多，白錦一把拽住護士的胳膊問道，她的手臂很痛，但卻掐得忽視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剛過來。」

    「黎川……」白錦下了床，撲倒在地上，護士將她扶起，她一把將護士對開，跌跌撞撞地推開門沖了出去。這時，一隻手將她攔住了，竟然是皇甫旭。

    皇甫旭掐著她的手臂，神色有些灰暗，艱難地說道：「你醒了？」

    「黎川呢？」白錦大聲地問道。

    皇甫旭的手微微一顫，看著白錦許久不說話。

    她的心臟隨著他的沉默一點點的冰封，終於，皇甫旭動了動嘴皮子：「川……川他在206號病房……等你。」

    等……我？

    白錦頓時如遭雷劈，她只木然地搖頭：「不會……不會……」

    白錦推開皇甫旭朝著206奔去。

    『他在206號病房……等你。』

    心跳像沒有了一般，那個詞兒對白錦來說是致命的，不會！不會！不會！

    白錦什麼也不敢去想，把所有的害怕驚疑都壓在心底。

    她想，他一定會在206病房好好地等他。

    她想，既然她都活著，他一定也活著。

    她想，他一定會又不問她願不願意，就抱住她，親吻她，將她壓在床上，進行所謂地他最喜歡的運動。

    她想。他一定又會狠狠地懲罰她，不問他的意願，就放棄了自己。他說過，是生是死，他都會陪著她。他這麼一個報復心極重的男人，怎麼會說話不算數呢？

    他說過，他做鬼也不會讓她嫁給別人。他要是死了，她就馬上嫁給別人，氣也要把他從墳墓里氣活。

    白錦用力推開門，屋內靜得連呼吸都可能會被嚇到，黎川躺在病床上。頭部只有簡單的包紮，帶著氧氣罩。白錦的眼觸及到了心電圖，那平成一條的心電圖沒有任何的起伏。

    是生是死，我都陪著你……這，就是你給我的諾言嗎？

    這，就是你說的，一輩子也不會放過我麼？

    白錦扶著門把，許久沒有動彈，沒有任何的感覺，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側頭仔細看著他安詳的睡顏。這次他安靜的沒有任何聲息，一點兒也不像他。

    「黎川，起來了，回家了，軒軒還在家等著我們呢。起來了，別睡了……再睡，天都黑了。」白錦推推他，他還在沉睡。

    彎身，她盯著他沒有弧度的唇角，輕輕碰了碰：「你再不起來，我就生氣了，這次，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再看你一眼。你起來說話啊，你再不起來，我就帶著軒軒去改嫁，讓你兒子叫別人爹地……你是不是坐飛機太累了？才不跟我說一句話，也不看我一眼？你不醒是吧？那我背你回家吧，我知道你想回家。」

    解下氧氣罩，白錦慢慢扶起他，彎身背起了他，轉頭對他說：「我帶你回家……」

    她背著他出了病房，他的身形太高，她幾乎是拖著他走的。

    有許多人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他的頭垂在她的背上，手搭在她的肩上，白錦一邊走一邊跟他說著話：「你不喜歡吃胡蘿蔔，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做胡蘿蔔。你說，想常常去伊人湖還願，我也陪你去。我們一家人還沒有一起去過遊樂場，哪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還有軒軒的幼兒園還沒找好，你說過會給他找九原最好的學校，不能說話不算數……」

    「黎川，你就是個混蛋，總是強迫我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讓我為你難過、傷心，就是你最大的願望是不是？我現在就為你難過了、傷心了，你為什麼不醒來看看我？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絕情？天天纏著我不放的人，是你，我習慣了，你卻要鬆手！我不准！我會找根繩子捆住你，讓你哪兒都去不了！天天只能看著我一個人！」

    她背著他出了醫院，車鳴聲不絕於耳。

    「我們馬上就到家了，到家了，你還不醒。我就把你丟在院子裡不管了，我說到做到……」

    背著他，他朝車流最多的地方走去……車聲越來越響，她卻無所顧忌。

    『這一輩子，是生是死，我都陪著你。』

    這一輩子，是生是死，我也陪著你。

    這輩子欠你的，我只會用這輩子還你，你休想讓我下輩子再還你。

    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拖著他慢慢地走著……

    「你沒事？」耳邊忽然吹起一股熱氣。低沉緩慢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白錦全身剎那繃直，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她就像忽然看到了上帝一般。

    她側過頭，黎川靠在她的肩膀上，嘀咕著：「我們去哪兒？你要帶我回家嗎？軒軒呢？咱們兒子在哪兒？」

    真真實實的，是他的聲音，他的呼吸！白錦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因為他們停住的車瘋狂的按著笛子，白錦破涕而笑：「我帶你還回家，軒軒就在家裡等著我們。」

    「嗯。」他低聲應道，將頭又壓在她後背上。「我們回家。」

    那一剎那，白錦好似經歷了從死到生的蛻變。

    「太太，回來！」後面的桑經大聲喊著她，「三爺沒死！三爺他沒事！你別想不開！」

    桑經跟小薇急得直跺腳，恨不得馬上傳過來。

    站在眾多的車流中，在一片謾罵中，白錦卻笑得陽光普照。

    他沒事，真好。

    …………

    醫院。

    一場虛驚，差點兒把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

    白錦手上纏著紗布，頭上也裹著紗布，就連腿上也纏著紗布。她坐在病床前，看著黎川。黎川的右胳膊終於如他所願折斷了，此時打著石膏掛在了脖子上。他臉上也是一些擦傷，脖子處也有，頭上亦纏著繃帶，依舊昏睡著。

    小薇依舊站在門口張望著。看到太太把三爺扶出去，站在車水馬龍的路中間，她簡直嚇得魂兒都沒了。此刻，自責深深爬上了她的心扉。

    若不是她沒看住軒軒，軒軒就不會被宋煜帶走，就不會被夏爾若劫持了。白錦更不會為了救軒軒跳樓，險些跟三爺都命喪黃泉。這一切都是她不好。她為什麼就沒有看住軒軒呢？眼淚啪啪地就掉了下來。

    暮澤跟皇甫旭站在一邊，暮澤朝裡面看了一眼，瞧見白錦守著黎川一動不動，斥責皇甫旭道：「你怎麼能跟她說黎川不行了？你知不知道差點兒就鬧出人命來嗎？他們倆跳樓沒死，卻被你一個玩笑被車撞死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等黎川醒來知道這件事，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皇甫旭靠在牆上，眼神中布滿了憂傷：「我是在成全他們。黎川一直剃頭挑子一頭熱，他只知道把白錦捆在他身邊，卻不知道他捆得越牢，白錦只會離他越遠。而她呢。一直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這次，他們兩個人一起經歷了一次生死，若不是讓她再經歷一次川的死，她也許還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呢。你瞧，只走了這麼一遭，她現在比任何人都清楚了，她到底愛不愛黎川。」

    桑經看向皇甫旭，只感覺他雖然說著這些話，卻充滿了悲傷。比起陰損來，果然是沒人及得上這位皇甫二公子。

    也誠如拜他所賜，白錦現在都不肯回病床休息，只一心守著三爺。三爺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皇甫旭沒有再朝裡面看一眼，他怕自己看了更心傷：「走吧，就讓她守著黎川吧。黎川醒來時也一定希望能看見她。夏爾若的事情，還有點兒沒解決，咱們正好現在有時間，去幫他們解決解決。」

    從桑經那裡，他知道了白錦又遇到了兩次意外，這三次意外都是夏爾若安排的。那她必然還有同黨，現在夏爾若精神不正常，能不能把她的那些同黨全都說出來都還是個問題。反正他們現在很閒，就去把這些人都找出來，斬草除根。這樣，黎川就更欠他一個大人情，以後討債的時候也就有了更大的籌碼。

    暮澤搖搖頭，夏爾若真是自找死路，敢逼白錦跳樓。瞧瞧，這一個、兩個的，會讓夏爾若後悔得來到這個人世吧。

    暮澤跟著皇甫旭離開。

    桑經跟小薇守在一邊，誰也不敢進去。

    桑經想起那一幕，此刻還心有餘悸。

    他跟著三爺還在北京談合同談到關鍵的時候，許明笙打來電話說。甄曉曉跟白錦、桃子被貨物砸了的事情，他找到開車撞那個司機的人，起初那人還一口咬定是意外，但他經紀人卻認識那人，說那人曾跟夏爾若的經紀人四姐有過接觸。雖然四姐被夏爾若名義上開除，但據說四姐還一直在為夏爾若牽線搭橋，想要讓她復出。四姐對夏爾若可謂是不離不棄。

    那人被狠狠教訓了一頓，打掉了幾顆門牙才吐出實情。是四姐找到了他，給了一大筆錢，要他好好教訓一下白錦，還讓他「放心大膽」地去做。線索。便直指夏爾若了。

    許明笙自是知道夏爾若跟白錦、黎川之間的糾纏，雖然他受人所託曾給夏爾若求過情，可她竟敢傷害甄曉曉，那他就不會這麼輕饒過她。再說，她敢算計白錦，就已經是在自找死路。所以，他直接向黎川報告了實情。

    黎川聽到後，便拋下合同和團隊，當天就回來了。隨後，許明笙又打電話告訴他，軒軒不見了，白錦出現在明珠大廈，甄曉曉沒有找到她。黎川便感覺事情不妙，恨不得馬上飛過去，他也真是飛過來的，坐著直升機就來了。

    然後，便看到白錦跳樓。

    如果再晚一步，他們見到的都會是白錦的屍體。

    黎川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在半空中接到了白錦，隨後拉開了身上的降落傘，兩人一起跌落在了地上。黎川摔斷了胳膊，跟白錦一起墜入昏迷。

    若是白錦真的死了，三爺是怕真的會跟她一起去死吧。

    桑經這般想著，便見秦以涵抱著軒軒過來，甄曉曉追在後面。

    「我聽說出了事，出了什麼事？」秦以涵連忙問道，然後就瞧見白錦已經甦醒，正端坐在黎川的病床前。

    軒軒一看到白錦，哇地一聲就哭出來：「媽咪！」

    白錦驟然回身，秦以涵放下軒軒，軒軒就跑了進去。秦以涵想要進去，被桑經攔住了：「秦小姐，請來這邊，我有話請跟你說。」

    秦以涵看了一眼，便跟著桑經離開了。

    甄曉曉看到屋內的情景，一時也沒敢進去。見小薇滿眼通紅，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軒軒一頭撲進了白錦的懷中，眼淚鼻涕橫流，白錦摟著兒子，眼淚也終於控制不住地流下來：「讓媽咪看看你，讓媽咪好好看看你。」

    白錦細細打量著軒軒，見他脖頸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眼淚再次流出：「是不是很疼？」

    軒軒搖搖頭：「媽咪。軒軒一點兒也不疼。媽咪，你疼嗎？」

    軒軒抹著白錦手上裹著的紗布問。

    白錦一把將軒軒緊緊摟在懷裡：「是媽咪不好，是媽咪沒有保護好你。」

    「媽咪，不哭。媽咪，爹地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軒軒反而安慰著白錦，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黎川，眼巴巴地問道。

    「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來，跟媽咪一起等爹地。爹地睜開眼睛看到我們，他一定會很開心。」白錦將軒軒抱到病床上，軒軒爬過去，摸著黎川受傷的手臂，又摸摸他的臉，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爹地，我和媽咪一起陪著你，你要趕快醒過來，軒軒好想爹地。」

    白錦摟住軒軒，淚水又肆意地流淌著。

    甄曉曉背過身，捂住了嘴，深深吸了一口氣，眼淚才不至於流下。

    三爺跟一姐都活著，都還好好的，這比什麼都重要。

    桑經將剛才驚心動魄的事情跟秦以涵說了一下，秦以涵露出一臉震驚不已的神色。她無法想像白錦「知道」黎川「死了」的時候是多麼的傷心、萬念俱灰，才會背著黎川的「屍體」走出醫院，去找死！就算她當初跟顧歆臣分手，也沒有過這般讓人崩潰的情形。隨後，秦以涵握緊了手，怒聲問道：「是誰跟白錦說黎川不行了？該死的，這種玩笑能開嗎？他們真要除了事，誰能負責！」

    桑經也對皇甫旭的「惡作劇」表示無語，但若不是皇甫旭鬧這麼一出，或許，白錦還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守著三爺。

    秦以涵正憤怒之時，就瞧見走廊的過道里走進來一群氣勢磅礴的人。她眼角一抽，臥槽，竟然是黎老爺子！而且黎老爺子還帶著一大波家屬來了！

    秦以涵立刻感覺又要出大事了，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TMD，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秦以涵直勾勾地盯著氣勢洶洶而來的黎老爺子，桑經也看到的黎老爺子，立刻變得十分恭敬：「董事長。」

    「我兒子呢？」馬曉珍立刻抓著桑經問道，桑經恭敬道：「三爺在病房裡，董事長、夫人，請跟我來。」

    桑經前面帶路，黎老爺子帶著馬曉珍、黎晶以及袁昕眉、顧歆臣還有黎四伯夫妻就進去了。

    顧歆臣與秦以涵相視。秦以涵死死地瞪著他，顧歆臣只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袁昕眉卻發現了他們的對視，朝秦以涵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坨肉，以及那滿眼的怒火。這個胖女人，她好像見過，好像是白錦的閨蜜。這個女人也跟顧歆臣認識？一想到此處，她便心裡不高興起來。

    甄曉曉跟小薇都被黎老爺子一家人的氣勢嚇住了。馬曉珍一進入病房看到兒子躺在床上，當時就嗷地一嗓子，朝著黎川就撲了過來，嚇得軒軒緊緊抱住了媽咪。

    「兒子。你醒醒啊！我是媽媽啊！」馬曉珍抱著黎川的手就痛哭起來，「你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麼一回來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兒子，我的兒子，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呀。」

    「哥！」黎晶也撲倒床前，一看黎川渾身是傷不禁也哭起來。

    「那是我爹地，你們不要碰我爹地！」軒軒大叫起來，黎老爺子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他身上，目光陡然變得深沉。

    顧歆臣也看向了這個孩子，手卻攥得死緊。

    這個孩子長得和白錦很像，但這個孩子卻是黎川的骨肉！

    黎老爺子的目光像是能吃人一樣，嚇得軒軒就躲到了白錦身後，白錦摟著兒子，沒有言語。

    「這孩子，哪裡瞧著像是我表哥的了？姥爺、四舅、四舅母，你們看看，這個孩子根本長得一點兒都不像我表哥。這孩子若真是我表哥的，至少有三分像吧，可一分也沒有啊。」袁昕眉忽然出聲，像是挑揀貨物一樣上下打量著軒軒。

    「兒像母，女像父，軒轅就跟我長得比較像，不是他爸。況且，親子鑑定還沒出來，昕眉，你現在說這話不合適。」黎四伯母王雨出聲說，氣得袁昕眉咬牙切齒。

    那邊，馬曉珍已經一躍而起，撲倒白錦面前，就抽了她一個大嘴巴子，因為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害他躺在了這裡！我兒子自從碰到你，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過！我兒子遲早會被你害死！你給我滾！離開我兒子，你給我滾！」馬曉珍上來就對白錦一陣扑打。

    「你們這些壞人，不准欺負我媽咪！」軒軒推著馬曉珍，卻被馬曉珍推倒在地，憤恨地盯著他：「你這個小野種，根本就不是我兒子的骨肉！你跟你媽一樣，都是破貨，都是來害死我兒子的！你們都給我滾，離開我兒子！」

    「我不是野種，我是爹地的兒子！爹地，你快醒來啊，他們都在欺負媽咪！」軒軒坐在地上開始哭起來。

    白錦一看軒軒被推到在地，原本無動於衷的臉終於出現了波動：「軒軒！」

    「臭婊子，帶著你的野種離開我哥！」黎晶也跟著撲上來一起打白錦，母女兩個對著白錦又拽又抽。

    「你們怎麼能打人！」甄曉曉急了，要衝進來，袁昕眉一把攔住她：「喲，這哪裡來的小丑，竟然來管我們家的事！你是不是吃多了撐的！我勸你要是識相就滾得遠遠的，我們家的家事可不是你一個外人就能管得起的！」

    「你說誰是小丑！」甄曉曉當即就怒了，想要推開袁昕眉，卻被顧歆臣一把推走：「我看你再對我老婆動下手。」

    他冷眼旁觀黎晶母女當著所有人的面欺負白錦，他想上去抽開那對噁心的母女，可當看到那個孩子時，恨意又爬上心頭。

    就在這時，一個嘴巴子狠狠抽在了袁昕眉的臉上，一把將袁昕眉抽得倒了地，又是一腳，直接將顧歆臣踹翻在地，秦以涵啐了他一臉唾沫：「畜生！」

    秦以涵一看到屋內的情景，頓時怒不可遏，帶著甄曉曉就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