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要跟她復婚

    顧歆臣臉上泛過冷意，一個力道，就將袁昕眉拉到了他面前，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也別弄錯了，當初是你提出讓我幫你來對付黎川的。這個總經理的位置，我隨便在一家公司都能得到，你黎家的這個位置，我還真的不稀罕。」

    袁昕眉的心砰砰跳著，眼前只有顧歆臣放大的臉。顧歆臣拽著她轉了一個圈兒，又摟住她的腰，脈脈含情道：「比起白錦，你更合我的口味。那個女人放蕩成性，她怎麼有你純潔？我會那麼瞎眼地毒那樣一個賤女人戀戀不捨嗎？我看到她，現在跟你一個感受，就是噁心，我想讓她跪在我們面前，說自己是婊子。這個主意，讓你開不開心？」

    袁昕眉轉怒為笑，她雙手勾搭上顧歆臣的脖頸：「算我沒有看錯人。顧歆臣，我們雖然是合作關係。但你現在也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希望你再跟白錦那個婊子拉扯不斷，不然我會考慮終止我們的合作。」

    顧歆臣摩挲著袁昕眉的腰，湊近她耳旁：「你現在是我的女王，為你做什麼，我都樂意之極。今夜，我會讓你有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的。」

    兩人相視，就如天雷勾地火，恨不得馬上去床上滾一滾。

    上次袁昕眉被顧歆臣甩了一個耳光憤怒力要離去，卻被袁昕眉的哭聲絆住了腿。兩個人後來不知怎麼就滾上床上去了。

    及至後來，袁昕眉提出要顧歆臣幫她一起對付黎川，謀得黎家家產。顧歆臣也假裝猶豫了一番，在袁昕眉拋出一堆誘人的條件後，他便也答應了。因為他也對黎川恨之入骨！

    如今，兩個人是狼狽為奸。顧歆臣憑著布朗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和聰明的頭腦，以及對騰輝種種一針見血的見解和分析解決的辦法及規劃一下就贏得了黎業蒼的賞識，再加上他是袁昕眉的未婚夫這一層身份給他保駕護航，直讓他扶搖直上，成為黎氏集團忽然就躥上來的一個上位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黎業蒼的書房。

    此時黎家的人物幾乎都出現在了這裡。

    黎業蒼、黎大伯、黎二伯、黎四伯及其妻子，黎川的母親和妹妹。除了黎業蒼、黎晶和馬曉珍是真的厭惡白錦之外，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

    黎川任黎氏集團的總裁已有年了，他行事頗有黎業蒼的風格，甚至比黎業蒼更是冷酷狠辣，而且做起事來說一不二，其雷霆風格在黎家人心中頗是讓人忌憚。如今看到他把曾經給黎家抹黑的女人又帶了回來，巴不得趕緊上演一齣好戲呢。最好黎川能被老爺子狠狠懲罰一頓，幫他們出出氣。

    故而，當白錦與黎川出現在書房時，多數人是冷眼旁觀。馬曉珍和黎晶都瞬間紅了眼。此時，再無人攔住馬曉珍，她就跟被人用刀砍了一下的烈馬，騰地挑起，就朝著白錦撲了過來：「小蹄子，你還有臉回來！」

    啪的一聲，馬曉珍撓向白錦的手便被黎川在半空擋住，黎川的聲音冷冷地：「是我帶她回來的。」

    「兒子，你……」馬曉珍扶住心口，一副難受的樣子，「你……把這個女人領回來了！你……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啊！」

    「婆婆，這件事不怪黎川……」白錦如同一朵被人欺負的小白花一樣弱弱地開口，她勾著黎川的手指，怯怯地說，「我知道，我不該再出現在這裡惹您和爺爺不快。因為我那時不懂事，讓川、爺爺和您，還有整個黎家都丟了臉。可是自從我和黎川離婚以後，我就知道自己錯了。這六年，我沒有一天不在痛苦與自責中度過。但是上天還是厚待我的，讓我能跟川重逢，還能在一起。我現在終於知道自己那時錯得有多離譜，離開了一個這麼愛我愛我的男人。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我該珍惜眼前的幸福，珍惜他。婆婆，我請您和爺爺還有大家，重新接受我們吧。我會和黎川好好過日子的。」

    「誰是你婆婆！你別叫我婆婆！」馬曉珍被白錦的一聲「婆婆」刺激得就像吃了大炮一樣，躥著高還要打白錦，黎川皺著眉冷呵：「媽！」

    馬曉珍拉開嗓子開號了：「我不是你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還想讓我好好活著，你就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趕出去！否則媽媽今天就死在這兒！媽媽不活了！」

    「媽！」黎晶趕忙上來扶馬曉珍，沖黎川咆哮道，「哥，你看你把媽氣成了什麼樣！哥，你真想把媽氣死媽？你還不快把這個賤女人趕出去！」

    白錦躲在黎川身後，一副嚇蒙了的感覺：「黎川……」

    黎川握緊她的手：「媽，你別鬧了沒有？我是不會趕她出去的。」

    「你居然說我鬧夠了沒有！哎呦，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有個兒子是想孝順我的，你現在是要氣死我打！不活了，不活了！」馬曉珍乾脆地上哭號，黎晶也跟著一起哭，頓時耳旁是一片子鬼哭狼嚎，聽著真是讓人腦仁兒都疼。

    這時，白錦拿出手機快速撥打了120：「120嗎？這裡是香林路28號，這裡有一位快不行了病人，請你們馬上來。」掛了電話，她還體貼地說，「川，你不用著急，婆婆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打了120，他們說馬上就來。用不用再打110？婆婆真要因為我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好怕，你到時候一定要給我做證，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氣死婆婆的。」

    馬曉珍和黎晶一聽，頓時傻了眼。

    「你，你打什麼120！你才有病！」馬曉珍馬上就生龍活虎了。

    白錦依舊躲在了黎川身後，做驚訝狀：「婆婆，您剛才不是不舒服嗎？我就趕緊打了120，原來您沒事啊。」

    屋內眾人看著白錦與馬曉珍鬥法，幾個小輩有的忍不住竟然撲哧一聲笑了，但看老爺子面色陰沉。又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馬曉珍這回真是心口痛了：「你，你給我滾！滾，你聽到沒有！我不許你再纏著我兒子！」

    馬曉珍氣急敗壞地奪過一個杯子就朝白錦砸了過去，黎川那麼一擋，杯子砰的一聲砸在了他頭上，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就碎了。

    馬曉珍慌了，立刻撲了上來：「兒子，兒子，你怎麼樣了？媽媽不是故意的！」然後一看從黎川臉上流下一道血痕，她先慌了。「血，血，兒子，你流血了，血……」

    啪啦一聲，馬曉珍先暈了過去，黎川伸手扶住了她。

    「媽！」黎晶尖叫起來。

    一股鮮紅的血順著黎川的額角就流了下來，這回連白錦都驚了。

    「啊！哥！」黎晶見狀，又尖叫了一聲。

    「都給我安靜會兒！」老爺子一杵拐杖，原本混亂不堪的屋子忽然安靜了下來。

    「爸。三弟妹這是暈血症又犯了，我們先把三弟妹扶進臥室了。黎浩，給柏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你三伯母瞧瞧。」黎四伯母王雨說，老爺子沒說什麼，便是默認了。

    之後，黎四伯母指揮著人將馬曉珍扶到臥室去，黎晶恨恨瞪了一眼白錦，又擔心母親，也跟著去了。屋內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濟寧。白錦誰也顧不得，連忙從包里抽出紙巾替黎川擦著血。

    黎川看著母親被扶走，也沒有動，而是掩下一切心緒，依舊站在屋內。

    「阿川，你也先讓柏醫生去幫你看看傷，有什麼話等你回來再說。」黎四伯看不下去了說道，但黎川依舊沒動。

    白錦替他擦乾淨血，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那些鮮紅的血卻讓她的心莫名地縮了一下。如果不是黎川替她擋了那一下。說不定現在正在流血的就是她了。他伸手不是挺矯健的嗎，能把顧歆臣的門牙一腳都踹斷了，卻連一個杯子都躲不過去……她又從包里拿出創口貼，利落地撕開，給他貼上。

    眾人就這麼默默看著白錦一系列的動作，又看看貼在黎川腦門兒上那甚是醒目的粉紅色，hellokitty創口貼，默默地別開眼，憋著笑意。堂堂三爺竟然貼了這麼可愛的東西……就連老爺子看了，眼都抽了抽。

    此時白錦已經又很乖順地站在了黎川一旁，如果不是剛剛見證了她與馬曉珍那一場「舌戰」中，兵不血刃地就將馬曉珍氣得跳腳，毫無富家夫人的風度，大家只會認為她和六年前無異，一樣那麼任人磋磨，「不知還口」。

    老爺子盯著黎川，聲音冷厲地說：「你把這個女人帶回來，為的就是氣死你母親嗎？」

    老爺子的聲音里自帶一股壓迫力，眾人誰也不敢說話，連出氣都放得極輕，黎川握住白錦的手，抬眼看向爺爺，話語裡也是「寸土不讓」：「我帶她回來，是要告訴您和我母親，我要和白錦復婚。」

    老爺子握緊了龍頭拐杖，那龍頭怒目圓睜，和老爺子現在的表情倒是很搭配。

    老爺子臉色更是陰沉：「我要是不答應呢？你是不是就要為了這個女人跟黎家斷絕關係，不要你媽媽和你妹妹了？！」

    這時，一直在偷聽的黎晶聽到這話就跑了出來，拽住黎川的胳膊，哭號道：「哥，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拋棄我和媽媽嗎？難道在你心裡，我和媽媽都沒這個女人重要嗎？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和媽媽？你還配做人兒子嗎？！你還配做人嗎？！」說著又把槍口對準白錦，「你這個賤女人，你到底給我哥喝了什麼迷魂藥！我掐死你！」

    黎晶就跟她老母一樣，只是這次，白錦一個伸腳，黎晶就撲通一聲臉朝下摔在了地上。白錦冷冷地看著她：「說你哥不配做人，你就配做你哥的妹妹嗎？既然你知道你哥現在被我迷得七葷八素，非我不娶，你卻還逼著你哥拋棄自己的真愛，讓他痛苦，看著他打一輩子光棍，斷子絕孫，這就是你做妹妹的應該做的事？呵，這樣為哥哥著想的好妹妹，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黎晶，你原來那麼單純可愛，怎麼現在這麼自私自利了呢？你真的太讓你哥傷心了。」

    黎晶被白錦帶進了溝里。一瞧見黎川那冷漠的目光，她心裡咯噔一聲，連忙爬起來：「哥，你別聽這個賤人瞎說，我沒這麼想！是這個賤人她根本配不上你！哥，我是你親妹妹，我怎麼會不替你著想。」

    「你給我閉嘴。」黎川冷冷道，黎晶眼含熱淚：「哥……」

    「哈哈……」房間內忽然爆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黎業蒼咬牙切齒地說：「白錦，你還真是白啟的女兒。一口的伶牙俐齒，黑的都被你說成白了的。因為我孫子喜歡你，我們就要答應你跟我孫子復婚？我今兒個把話撂這兒，只要我這個老不死的還活在世上一天，你這個給黎家抹黑的破鞋，就別想著有踏進黎家大門的一天！」

    周圍寂靜得連根針都能聽得到，黎晶激動了，她像找到了靠山，一下就撲倒了黎業蒼懷中，伏在他膝蓋處：「爺爺，你把這個女人趕走！不然，我媽媽就活不下去了！爺爺，我求求你，快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黎業蒼摸著孫女的頭髮，繼續威嚴地開口：「阿川，黎家、你媽媽和你妹妹，和她之間，你現在就做一個選擇！選擇黎家，選擇你媽媽和你妹妹，現在就讓她滾出去；否則，你就跟她一起滾出去，黎家再也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

    黎晶一聽，再次傻眼，黎大伯他們也傻了眼。若是從前，看到黎川滾蛋，他們肯定要放鞭炮慶祝的。可現在忽然冒出顧歆臣這麼個跟他們搶權的貨，如果黎川此時滾蛋，就真沒能壓得住袁昕眉現在風頭的人了，說不定，老爺子耳根一軟。經不起他那寶貝外孫女兒撒嬌，一口就答應讓袁昕眉做女總裁了！那他們的日子就徹底是在油鍋里生煎的了！

    所以，黎大伯連忙道：「爸，有話好好說，阿川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他現在是集團的總裁，凡事輕重都拎得清。阿川，快跟你爺爺道歉！你已經老大不小了，怎麼凡事還這麼衝動！」

    黎二伯也附和道：「是啊，爸，你要是把阿川趕走了。咱們公司可怎麼辦，要讓它癱瘓了嗎？沒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爸，您被生這麼大的氣，大家都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缺了他，我一手創辦起來的公司就會倒閉嗎？你們兩個是幹嗎吃的？！」黎業蒼怒喝道，黎大伯和黎二伯都不吱聲了，心裡腹誹，黎川這小子要走了。你要是能讓我們哥兒倆做總裁也行啊，可在你眼裡，袁昕眉可比你親兒子都寶貝多了。黎川再行事狠辣，他也姓黎。

    白錦沒說話，她也想聽聽黎川到底怎麼選擇。選擇黎家還是選擇她，選擇總裁的位置還是選擇她，如果他選擇了黎家和地位，那她是不是就能擺脫他了？

    可是一想到這裡，白錦心裡就有些不痛快。

    自己被他拉來受他全家人圍攻、羞辱，臨了他還拋橋了她，那她不是來自找羞辱嗎？他敢的話，她就敢把這裡鬧得天翻地覆，不會讓自己擺受這一番屈辱的。

    可白錦也不想想，她當初多麼渴望離開黎川這個惡魔，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只要她再撒潑打滾，說一些「大不敬」的話，黎川鐵定「處境更加艱難」，如今「不痛快」卻蓋過了某些感覺。

    黎川依舊是神色淡然，只是白錦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捏得生痛，便聽他聲音不疾不徐，卻是擲地有聲：「我今日帶她過來，只是要告訴爺爺你這件事，我要跟她復婚。所以，爺爺您同不同意，跟我沒什麼關係。爺爺您兒孫眾多，少了我一個也不會少了兒孫對您的孝敬。總裁？」黎川微微一笑，「不過是個黎家人就能坐的位置。爺爺若是已經有好的人選，隨時可以召開董事會，我也會準時參加。不讓爺爺為難。」

    隨後，他對白錦道：「話說完了，我們走吧。」

    啊？這就完了？

    白錦完全蒙圈兒了，任由黎川拉著她離開。

    「哥！」身後是黎晶撕心裂肺的咆哮，卻也沒攔住黎川的腳步。

    看著他二人離開，所有人都震驚得忘了言語。

    「爸，阿川……阿川……他這是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了集團總裁身份？」黎大伯張口結舌地說，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他萬萬沒想到，白錦竟然有這麼大的吸引力，讓黎川為了她甘願放棄總裁的身份？！

    黎業蒼狠狠地握著手杖，手不停地哆嗦著，嘴唇也氣得直哆嗦：「好，好……真是老三的種，黎家的好孫子……」他猛地站起來，身子直打戰，眾人驚呼：「爸！」「爺爺！」

    「我現在就召開董事會，我要……」老爺子一口氣沒倒上來，直接厥了過去，周圍是一片驚喊聲。

    碰巧，這時120也來了，眾人慌手慌腳地將老爺子送上了救護車。原本熱熱鬧鬧的生日宴會也因老爺子昏厥而變得混亂不堪，最後草草收尾，讓袁昕眉又氣又恨又無奈。

    黎川最終也跟著去了，想來會遭到一大波口誅筆伐，而她實在是不宜再出現，便由桑經送著回家了。她靠著后座，看著外面發呆。

    其實她今天戰果豐碩，可謂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一出場就把前婆婆氣暈了，還把黎家最重要的人物氣得送進了醫院，又把袁昕眉的生日宴會搞得無疾而終，只怕以後黎家的人更會視她為蛇蠍，不敢再輕易招惹她了。不過，白錦如今在意的卻不是這些。

    黎川的話依舊縈繞在耳旁，她以為黎川會有更好的說辭，比如不會放棄她，也更不會放棄總裁的位置，她沒想到他會那麼乾脆地說出「總裁不過是個黎家人就能坐的位置」。為了跟自己「復婚」，不惜與黎家決裂，不惜失去一切。

    而他明知道她「已婚」，不可能再跟他復婚，他為什麼還要這麼說，這麼做呢？難道他被外星人劫持過，被洗過腦了？白錦也不覺得自己就有這麼大的魅力，讓黎川可以因為她放棄現在有的地位與權勢，所以她對黎川今天的自找死路的行為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天也夠累得了，白錦下了車。抬頭看看那漫天星辰。天空還是那個天空，不為人世所經歷的任何喜怒哀樂所動搖。

    聽桑經很是有禮貌地道：「白小姐，那我先走了。」

    桑經拉開車門上車，白錦卻開口道：「等等。」

    桑經看她道：「白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是去醫院吧？」

    桑經點頭。

    「嗯……告訴黎川，讓他記得給我打一個電話。」

    「好的，我會告訴三爺。」桑經開車離開。

    白錦輕吐一口氣，老爺子應該沒什麼大事吧？可畢竟已經70歲了，那麼氣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真的好麼？白錦才覺得，現在才考慮這些問題是不是太晚了？如今能做的只能是等待消息了。

    …………

    黎川一直沒給她打電話，讓她稍稍有些不安了，老爺子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吧？她雖然是去「耀武揚威」了，但著實也不想鬧出人命啊。

    白錦翻來覆去了一陣兒才堪堪睡著，夢裡卻又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縱身從樓上跳下的一幕，任她喊得撕心裂肺，那個人卻再也不肯再睜開眼看她一次。

    腰上搭上一隻手，白錦猛然之間驚醒，看著那漆黑的夜色喘著粗氣。床頭燈被打亮，黎川的臉龐映入眼帘，帶著一些倦意，看她額頭冒虛汗，問道：「做噩夢了？」

    她看著他，半晌才找回神志，掩藏下種種心緒，問道：「你爺爺怎麼樣了？」

    黎川復又躺在她身側，將她摟進懷中，頭抵在她的肩膀處，聲音里夾雜著一些疲憊：「我爺爺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