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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52:06 作者: 傾碧悠然
紀淑荷是假和離,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那種吊著男人的女人。當即解釋:「我沒有!」
「沒有?」羅母更怒:「我兒子早上相看,他直接就偷跑了,午後就跑來見你這個女人。你還說沒有?你要是沒有,你把我兒子約到這酒樓樓來幹什麼?你要說讓他見孩子也說不過去啊,孩子呢?」
話中語氣犀利,最後一句,還把二人見面的理由都給堵死了。
聲聲質問。
紀淑荷就吃虧在她還要回羅家,不能把婆婆得罪太狠。所以,對於羅母的不客氣也只能忍。但她又不是個願意受委屈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淚眼朦朧看著羅子灃。
她意思明白,就是要羅子灃幫著攔住他娘。
羅母把她的作態看在眼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往哪兒看呢?」
羅子灃也覺得母親過分,不懂事的是紀淑顏,她怎麼能跟紀淑荷吵起來呢。再有,羅子灃心裡知道夫妻二人是假和離,現在鬧成這樣,可別假的弄成了真的……他有些急,立刻上前拉住母親:「娘,別生氣。看在孩子的份上,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看到乖巧的兒子,羅母怒氣稍減,道:「既然和離了,就不要再見面。早些另娶過自己的日子要緊。人家千金小姐,嫁不嫁都能過的好。你不一樣……」
就是因為二人身份相差太大,羅子灃才一心一意等她回頭。
之前就是怕羅母咋咋呼呼把這些事漏出去,所以才沒告知她真相。要知道,為了逼真,紀淑荷回娘家的時候,可是把所有的嫁妝都搜羅得乾乾淨淨,一點沒留。
當著蘇允嫣的面,羅子灃就是想告訴母親真相,也不合適。只能不停地暗示。
在羅母看來,兒子不停地要她息事寧人,一是怕丟人,二就是想要給那女人留面子。
她心裡不滿,但也沒有再說。
眼看母子二人就要離開,蘇允嫣出聲道:「以後你可別再說見孩子的話了,那孩子已經改了名。姓紀,名紀佑。我爹說了,以後我姐姐改嫁,就跟著夫家姓。」
本來已經出門的羅母霍然回頭:「那是我羅家血脈,你們怎麼能如此?」又恨恨道:「既然如此,從今往後叫你姐姐管住自己,別惦記我兒子……」
她的嘴被捂住。羅子灃一手捂著母親的嘴,忙不迭把人往樓下拖。
這包間發生的事情大半個酒樓的人都知道。而凡是到這酒樓來的,都是城中有名有姓的人家。換句話說,紀淑荷和離後又和夫家鬧翻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紀淑荷看著頭也不回糾纏著下樓的母子二人,心下失望不已。不知不覺已滿臉是淚,用帕子狠狠擦了。
蘇允嫣上前,低聲勸:「姐姐別生氣,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要你管!你滾!」紀淑荷眼淚又流了出來。她那是為母子二人生氣麼?
她分明就是被這個蠢貨給氣的!
本來夫妻二人都商量好了,這些事不告訴羅母。等她拿到了紀府諾大家業,羅母沒道理把她拒之門外。
但是,拿到家業的事遙遙無期。本來也還能回羅家,可今日這麼一吵,直接敗完了她在羅母心中本就不多的好感。紀淑荷這會兒心裡煩躁,既對羅子灃失望,又擔憂二人的以後,最惱恨的是這個養妹瞎摻和。
蘇允嫣被罵滾,心裡明白自己有多討人厭,也不多糾纏,捏著帕子捂著臉哭著下樓。
於是,看到的人都認為紀淑荷不知好歹,把幫著她說話的妹妹罵哭了。
讓外人這樣誤會紀淑荷,蘇允嫣是一點都不虧心的。
紀父的死紀淑顏不知道到底是誰動了手。但是她的死,跟母女二人脫不了關係。
*
上了馬車,蘇允嫣拿下帕子,除了眼睛被揉得有些紅之外,臉上一滴淚都沒有。
丫鬟本來還有些緊張,見狀也放下心來。
馬車直接回府,蘇允嫣打算回去洗漱後睡覺,傍晚時,身邊的丫鬟翠喜前來稟告。
蘇允嫣看到她,頓時就來了興致。因為去盯著那位李郎的就是翠喜的哥哥。
翠喜福身,低聲道:「那人姓李,名李招序,今年三十八歲,身上還有秀才功名,出身府城轄下的縣城,家中挺富裕,但也沒看他做什麼生意,他自己也從來不提家世。據說此人很喜歡收集古書古畫,動輒幾十上百兩銀子。許多人暗地裡都猜測他家中應該頗有底蘊。」頓了頓,翠喜繼續道:「他現在住在風雨街,兩進的大宅子,只有他一個人,有個妹妹在給劉老爺做外室,住的院子就是那天我們去的那個……」
還真挺繞的。
也就是李氏送信的話,得先經過他妹妹的手,如果查得不仔細,便只能查到全氏和李氏來往。
如果拿這個去質問,全氏完全可以推說那是她閨中密友。
「沒發現他和夫人來往嗎?」
翠喜點頭:「有,他每個月有一半的時間,都在歡喜樓中喝茶,恰巧夫人也喜歡去。也僅此而已,沒查出他們二人有來往。」
蘇允嫣若有所思:「他們喝茶的屋子離得遠嗎?」
翠喜搖頭:「哥哥也懷疑他們在此來往,可他們長期定下的包間壓根就不是一層樓。」
「興許有暗道呢。」蘇允嫣猜測:「如果是樓上樓下,屋子裡間加修一個樓梯,誰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