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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冬冬之前沒想過通電的事，現在一聽楊芬芳提起，哦，原來這個身體也是有記憶的，只是她沒想起，還有人因為通電的事打架的，真是啥事兒都有，電多麼好啊，通了電，夏天就能吹電風扇了。

    「那現在那些通電的工作人員還在工作嗎？」唐冬冬想知道進度。

    楊芬芳：「現在沒工作，聽說有人拿鋤頭切斷電線了，這些人哪，就都該通通思想，要不然電線拉好了，他們還能切斷，到時咱那邊停電也麻煩。」

    好的，又長了一次見識，原來還有這樣的人，唐冬冬讓楊芬芳多說點。

    「冬冬？」

    張小愛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唐冬冬：「小愛醒了啊，那我們一起去洗臉刷牙吧。」

    張小愛一聽跟唐冬冬一起，來了精神：「一起。」「嗖」一下就翻下了床，速度飛快，看得唐冬冬萌得不行。

    「走走走，洗臉刷牙嘍。」

    見兩姑娘蹲在一起齊齊刷牙，張婆婆對楊芬芳說：「她們處得真好，難為冬冬帶著小愛一起。」畢竟大孩子一般都不想照顧比自己小的，大孩子就跟大孩子玩，不會帶著比自己小的玩。

    楊芬芳想了想，說：「冬冬是家裡最小的，所以看到小愛，覺得新奇吧，而且小愛也很乖，好帶。」

    張婆婆就笑：「那是小愛肯聽冬冬的，以前她也皮，坐不住。」

    「小娃都這樣，冬冬現在這麼大了，還喜歡跑跑跳跳，皮得緊呢，娃太安靜也不成的。」

    兩人說說笑笑，將早飯擺好，早飯很簡單，張婆婆熬的小米粥，從外面買回來的油條和包子。

    平時張家一般不開火，因為張老頭在國營飯店那邊做菜，吃的就在那邊，張婆婆就在供銷社吃，張小愛跟著兩邊輪流吃。

    本來張老頭張婆婆是想請今天的假，然後用來接待唐家人，但楊芬芳知道後，拒絕了，說他們昨天就請假，肯定耽誤工作，再請一天不好，可以中午早點回家，這樣就不用耽誤工作，至於買菜這些，張老頭可以跟國營飯店那邊的採買一起，他交了錢交了票，行這點便利是可以的，沒有占公家的便宜。

    張家兩老還真就放心將張小愛留在家裡，讓楊芬芳看著，楊芬芳不由感嘆，張家兩老也是心大，但張家兩老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們都知道唐家在哪裡，何況楊芬芳又不是那樣的人，更不要說楊芬芳曾經從廁所救出了張小愛，沒理由幹壞事。

    等張家兩老一走，張家就越發顯得大了，楊芬芳看著，很不習慣，家裡都是人，沒有這樣空曠過，看來住大院子也不一定舒服，沒事做，楊芬芳就去張家院子的那小片菜地拔草，然後打掃院子，好一通忙碌，唐冬冬要幫忙，還被她趕去玩兒了。

    好吧，唐冬冬帶著張小愛，就在張家院子裡玩起跳飛機，本來麼，她是想去公社的廢品站瞧一眼，想著能不能撿點破爛啥的，但無論是張家兩老還是楊芬芳都不放心，張小愛被拐的事才過沒多久，怕了，哪敢讓她們出去玩？

    所以，還是得乖乖待在張家。

    張家院子角落有一棵上了年份的黃皮果樹，枝頭上掛滿了黃皮果，有沒成熟的青色果子，有已經熟透了的黃皮果子，沉甸甸垂在枝丫上，看著就很喜人。

    張老頭在去國營飯店之前，還特意拿長長的竹篙，上頭綁著一把刀，伸到黃皮果樹頂割下了熟透的黃皮果放著讓她們吃，張婆婆還說，要是冬冬想自己摘的話，也可以，就是要注意安全，要爬樹也可以，就是注意別摔下來。

    所以，早上大半時間，唐冬冬就帶著張小愛在這棵黃皮果樹上面下面的打轉。

    「媽，為啥咱家沒有一棵這麼老的可以結這麼多甜果子的樹啊？」唐冬冬太羨慕了，要是她家也有，等到果子成熟的季節，她就可以爬上爬下摘果子，還可以在樹上邊摘邊吃，多愜意啊。

    哎，她的番石榴樹還得等她那正在發酵中的肥水，現在是七月，到九月份，還要好久。

    楊芬芳也吃了幾顆黃皮果，很甜，一點也不酸：「咱家是沒有，但隊裡不是有嗎，你也可以去爬。」

    唐冬冬搖頭，很堅定：「那不一定，家裡的跟大隊的不一樣，沒有歸屬感。」

    「歸屬感？你要求真多，」楊芬芳成功被逗笑，「咱家是沒有了，但你外婆家院子大啊，裡面種了不少樹，有菠蘿蜜，有番石榴，有芒果，還有龍眼黃皮果，都不少了。」

    唐冬冬一喜，但緊跟著，腦子裡的記憶復甦，喜沒有了，只有驚：「外婆家院子裡果樹結的果子大部分都吃不得，都不甜的，味道還很怪，好吃的外婆還全拿到收購站買了，她連自己都捨不得吃。」反正唐冬冬一個果子都沒碰到過嘴巴。

    唐冬冬覺得，除了外婆沒給果樹施肥，還可能是因為果樹品種不好的緣故。

    楊芬芳：「沒讓你吃，你不是想爬樹嗎？」

    唐冬冬喪著臉：「……媽，我寧願去爬大隊後山山腳那棵芒果樹。」

    張小愛一手拉著唐冬冬，一手指著角落的那棵黃皮果樹：「冬冬，爬，爬！」

    唐冬冬吃了一顆甜甜的黃皮果樹，又給張小愛洗了一顆：「好，等會兒爬，要不是這棵樹太高，我就拎著你上樹了，不過，小愛你現在還太矮了，你再長長，等過一兩年，姐再帶你爬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