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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芬芳回頭瞧了一眼，沒料到夫妻中的女人沖她猛揮手，還大聲喊：「大妹子！我們想問個路！你們能不能停一下？」

    停一下？

    那他們剛才為什麼不問唐冬冬，現在才來問楊芬芳？

    唐冬冬表情奇怪：「因為我是小孩，所以他們不跟我問路？」

    楊芬芳：「有古怪，冬冬看著就機靈，他們為啥不找冬冬問路？」

    唐冬冬：「……」媽媽喲，這不是重點吧？感覺她媽對她的濾鏡是不是有點厚？

    張小愛立刻接棒：「冬冬！厲害！」

    簡直就快成了唐冬冬的專屬捧場王。

    唐冬冬被她逗笑：「那我們要不要停下？不停下好像不好，但停下又覺得不好。」

    楊芬芳一揮手，說：「用不著停下，你們看我的！」

    唐冬冬就見她媽扭著頭，往後面大聲回說：「大姐，我們有急事呢，得趕路，停不下來，這天也快黑了，你們想去哪，說出來，我給你們指路！」

    哇喔！唐冬冬佩服地看著楊芬芳，這方法好啊，還能試探那對夫妻想幹啥，好吧，唐冬冬現在不確定人家是不是夫妻了，但還是先這樣假設，看之後有沒有機會弄清楚。

    張老頭張婆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是不著痕跡騎得快了一點，慢慢加速吧，過了這段路，之後就有人家了，有什麼事也能向人家求助，不慌。

    那邊過了會兒，女人高聲喊：「我們去公社！去公社找親戚！」

    楊芬芳又問：「公社大，你們去哪找？具體什麼地址？你們連親戚家地址在哪都不知道啊？」

    「從前沒去過，這回有事求人才去的！叫朱大壯的！」

    楊芬芳問張老頭張婆婆知不知道這個人，兩人搖頭說不知，楊芬芳就回人：「沒聽過這個叫朱大壯的，大姐你們知道去公社的路吧，到了公社你們再一家家去問人，我們幫不了你們嘍！」

    女人說：「成，麻煩大妹子了，我們也急著趕路。」

    楊芬芳：「巧了，都急。」

    過一會兒，女人又喊：「大妹子，你們能不能等等我們，我們一起上公社？路上也好有個照顧是吧？」

    楊芬芳拒絕：「不成不成，家裡還有娃沒斷奶哩，得回去餵奶，我們現在都要騎快點了，大姐你跟這位姐夫不是在走路嗎，咱們這個速度啊，不一樣，停不了，也等不了！」

    那邊就沒聲音了，不過，這邊倒是可以加速起來，張老頭張婆婆身體硬朗，就是張婆婆之前病倒了，也養回來了，騎車快一點，不在話下。

    很快，前面就有房屋出現，還偶爾看見人影，大家不由得鬆了口氣，他們是人多，但青壯年只有楊芬芳一個，其他四個老的老小的小，那邊兩個正是壯年，瞧著也是有力氣的，而且不知道他們身上帶沒帶其他東西，萬一……不敢想不敢想。

    快要到公社了，唐冬冬沒在後面看到那對夫妻，不過，可能也是因為轉了個彎的緣故吧。

    到了張家，從裡面拴上院門，大家才放鬆了，張小愛一直很乖，路上安靜得很，回到熟悉的家，又活潑起來，拉著唐冬冬的手，緊張說：「冬冬，拍花子！」

    「啊？」唐冬冬沒想到張小愛會這麼問，一時愣住，「拍花子？」

    張小愛：「拍花子！拍花子！拍花子！」越說越利索。

    唐冬冬摸摸她的頭：「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拍花子啊。」

    「他們可能是，可能不是。」張老頭忽然一臉嚴肅說了這一句。

    唐冬冬一聽，吃驚不已：「公社真的有拍花子？！」

    張老頭點頭，看了眼張小愛，嘆了口氣：「有，趙大娘已經被審問出，她確實是要將小愛賣給別人，但她不記得那兩個人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們的事情，只知道他們是一對面目和善的夫妻，說是來給兒子買個小媳婦，這才跟趙大娘搭上線。」

    張婆婆過去抱住張小愛，說要去燒水，等會兒大家一個個洗澡，張小愛也乖乖的，沒有留下來聽。

    楊芬芳恨得咬牙：「喪良心的，她咋不將她兒子賣了？！」當媽的就見不得拍花子，一見就想敲斷拍花子的腿，打斷他的手，看他還咋去拐騙娃！

    唐冬冬瞪大眼，忽然想起小說原著里，張小愛是真的沒有再回來，所以，她是被賣了，至於賣到哪裡，劇情並沒有交代，張家兩老還在世時，依然努力尋找張小愛，但兩人去世後，張小愛連名字都沒再出現，不知生死。

    而趙大娘趙山根兩個人要賣掉張小愛，就應該有其他人跟他們聯絡，而趙大娘說的那對夫妻，是不是他們剛才路上碰到的那對？

    楊芬芳搓了搓唐冬冬的光頭，臉色難看：「那些山區現在還是有買女娃的，山區男娃娶不到媳婦，就找願意賣女兒的人家，說得好聽點是嫁，其實就是賣，這種事一直有的，現在日子好過了些，買賣女娃的事就少了。」

    唐冬冬：「！！！」

    一直覺得這種事離她很遠，但沒想到，原來這麼近，唐冬冬說不出的難受和吃驚：「他們太壞了！」

    「媽知道，但這種事，誰都沒辦法，也沒人能阻止，除非他們自己不願意幹了。」

    唐鼕鼕鼓起臉頰：「肯定有辦法！」但唐冬冬也知道，這種事直到二十一世紀都依然存在，要完全杜絕這種事，太難太難了，因為總有些人因為利益可以買賣人口，罔顧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