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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23:32 作者: 錦竹
    外了。」

    宋安辰的目光閃爍,甚至帶著一絲緊張。關於一生曾經懷孕的那件事,一生不想回答,而他也決

    口不提,只是簡簡單單知道----她懷孕過,但是孩子沒了。

    自然想到的,是做了人流。

    「一生跟著護士走進去,可不到半分鐘,她就沖了出來,擰著她大堆的行李急急忙忙地離開。」

    宋安辰愣怔了一下,他明自了,那次,一生臨時改變主意,並沒有做人流。而言珩接下來的話更

    是讓宋安辰心疼,「一生的孩子,是自然流掉的。」

    宋安辰傻傻地看著苦笑的言珩。言珩說:「新生軍訓的時候,她一直請假,教官脾氣上來了,就

    罰她跑操場十幾圈,也就是這十幾圈,孩子沒了。她是個堅強的女生,自己解決的流產,然後正常軍

    訓。可沒想過流產沒留乾淨,最後不得不自己又偷偷地去做了清宮。」

    「這些,她告訴你的?」宋安辰的聲音似有些沙啞,他從未知曉一生不願意打掉這個孩子,更為

    想過那個孩子帶給一生多大的麻煩。

    「不是,是我朋友,當時正在婦產科做實習,告訴我的。」言珩還記得她那八卦的同學談及一生

    時的震撼,還記得那句話,「前幾天,有個女孩來做清宮,你根本無法想像,因為跑步流產,還自行

    解決的那種的淡定,那女孩很隨意地說,上個廁所,放血,孩子順著流了下來,我以為沒事的。天

    啊,這女孩真是對自己放心啊。」

    而他也被一生震撼了,她怎會那麼不愛惜自己呢?清宮對子宮傷害很大,本來沒必要清宮。

    宋安辰一直沉默,面無表情地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言珩微笑,然而心底還有一層秘密無人知曉。

    插pter.43...

    (僅此言珩師兄的一篇番外~)

    言珩第一次聽過一生的名字並不是開學那天問起得來的,他知道她的名字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那年暑假放假,他在首都的家裡度過。他爸爸是外交官,上個月批下來駐美,官升兩階,可喜可賀。言珩的媽媽是最開心的一個,因為他媽媽很崇洋。

    搬遷到A市的阿姨在一日的晚上回來了,梨花帶雨的坐在言珩媽媽面前哭。言珩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很識趣的閃回自己的房間玩電腦。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口渴了,想下樓倒杯茶,路經客房,聽見了一句話:「表姐,你叫姐夫幫我整下宋正還有那個葉天明,他們過段時間競選,我要搞得他們身敗名裂。我差點就失去若涵了,她可是我命根子啊,要不是有葉一生那小妖精勾搭宋正家那小子,我家若涵也不落得這麼個下場,每次看到我家若涵那手臂上的刀疤,我這心啊,心如刀割的疼。葉一生那死妖精現在不知有多樂,把我女兒搞成這樣。」言珩的媽媽安撫著她,「這事我叫你姐夫留意點就是了。」

    言珩站在門外,腦子裡能提取的關鍵詞無疑是:他的爸爸要去整一下他阿姨看不順眼的人,叫宋正還有葉天明。還有一個就是葉一生是個小妖精,僅此而已。事後,言珩也就濾過了這件偶然的聆聽,他依舊是他們家乖順的兒子,過著很平凡的暑假。直到……暑假將至,他在廳里看電視,家裡來了電話,是他阿姨。他把電話轉給了一旁也在看電視的媽媽。「這宋正為官還算不錯,查不到什麼毛病,倒是葉天明有點瑕疵,貪污了十萬,從這裡可以整出那麼點事情來。」電話那頭傳來齜牙咧嘴地狠狠聲,「整得越大越好,老子原來這幅德性,難怪女兒那樣,有其父必有其女。哼……」

    言珩是第一次見到阿姨如此。在他的印象中,阿姨是個比較高調而且很愛面子的女人,雖偶爾有些尖酸刻薄,但為人也不是什麼眥睚必報,從未見過她如此義憤填膺的去打擊一個人。

    而且言珩認為他媽媽也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一般的事情吧?言珩用詢問的目光望向已經掛斷電話的媽媽身上,目光帶著探索,投影出一抹淡淡的詫異。

    言珩媽媽撇撇嘴,「你阿姨氣瘋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言珩還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媽媽。

    「你表妹被人強|暴了,因為葉一生。」

    這是他最後得之的事情。與他不是很熟,只有幾面之緣的表妹糟蹋了,原因是葉一生,那個小妖精。媽媽處於姐妹義氣,求做官的爸爸處理了那個小妖精的家庭。那時的他,只是隨意地「哦」一聲,目光很淡,顯得無關痛癢。確實,這件事中,他是局外人,一個普普通通路過看戲的局外人。

    直到在醫院裡,遇見他以為的小妖精。

    「葉一生。」一位護士從人流室出來,對外喊了聲。

    當他見到坐在椅子上,淚光點點,蜷縮在角落,身邊被大包小包的行李包圍著女孩抬起頭,有些無措地四下張望看向周圍時,他在想,這會是那隻小妖精嗎?不像,一點不像。

    妖精不是長這個樣子的。在他想像中,妖精該是狐狸眼,帶著嫵媚的笑容,勾魂的眼神,風塵的那種。不是眼前這個如受傷的小鹿,擔驚受怕,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在心裡不斷的否認。雖然他知道葉一生這個名字……很特別。

    那時的言珩,只是稍微感慨了下,女孩去人流室,加上她那種種表現,想必是意外懷孕所得,也許是年少無知所犯下的吧,賭氣離家出走或者害怕父母責怪逃離?

    在他以一種看客的心裡揣測之時,那女孩卻跑掉了,那惶恐的眼神中隱含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珍惜,她似乎不想打掉這個孩子。

    他在錯愕,錯愕這個意外的女孩。

    言珩每次思及,總會苦笑。其實葉一生真的是個小妖精,她沒有萬種風情的妖異,使得男人有著原始的衝動。她是那種噬骨的精靈,一點點滲進血骨之中。

    而他,沒有那種緣分,和那個小妖精。她有她的故事,裡面沒有他,他錯過了她的前半生里最純粹的年華,而他身上卻帶著血腥。

    他知道他和她沒有緣分。

    當他拿到幹事給他的新生名冊里,赫然出現的葉一生,來自A市的時候,他竟然心跳加速,那種不知明的惶恐。那個小妖精,竟然有一天,能與他有交集。言珩就站在學校門口,看著一位嬌小的女孩,手裡擰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步步朝他走來。他就那樣望著她,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心疼。

    小妖精,原來是讓人疼的。

    言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以後可以毫無交集,他卻要欺騙她,說他是她的老鄉,要了電話號碼。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要她有一點困難,他就會無法抑制的去想著為她解決,免她一切煩惱,只希望她好好的。言珩一直無法相信,她外表如此嬌弱,當面臨流產,會那麼淡定,也許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不想讓人知道,極力保持著自己的淡定,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他知道了,也更加心疼了。他想,因為這件事,他更放不下她了。

    有時他常常想,對她那麼心疼是為什麼?是初次聽見她的名字,判定她是小妖精開始,再遇見與想像差距頗大的時候?還是接新生的那時,面前不遠處的她,艱難挪著步伐的艱辛?

    抑或者,他走上前,幫她拿起背包,隨意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葉一生。」

    也許,就因為這三個不可及的字。葉一生……那個小妖精。

    他明明知道不可能。那層剝不去的繭,已經宣告了,她與他絕無可能。一個本是看戲的人,進入這齣戲裡,結局早已註定了。可是為何一生會問:師兄,你喜歡我嗎?

    言珩無言以對。他從未想過這一天的到來,他只想對她好,這樣就足夠了。他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到底有沒有喜歡這個小妖精。他想抽身,所以在他照顧她的最後一年裡,說自己有女朋友。

    也許他在自欺欺人,他比誰都清楚,他是多麼捨不得這個小妖精?

    時隔幾年,他以為他可以放下了,媽媽為他安排的高幹女兒,溫婉賢淑,不錯。他也沒什麼要求,一向淡漠,對待這事也是風輕雲淡。唯有心頭的小妖精,才能閃現出一點漣漪。

    她給他打電話說,她要去B市。

    他接下來順應的話就是:我就在B市。其實他是回了老家,只不過是在首都而已。他甚至一絲猶豫都沒有,飛往B市,打點好一切,等待他的小妖精。

    他只想對她,想把她以前受的苦全挽回來,僅此而已,別無他求。言珩知道她的竹馬是宋安辰,他想,他終於可以下崗了。因為同樣身為男人,他看得太明白,那眼神夾雜的複雜,是一往深情。

    他想,他輸的不一定是深情,輸的是時間,輸的是上天的捉弄。他一直不會贏何來的輸?所以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僅僅是微笑,再微笑,直到眼睛眯成一條逢,流不出液體來為止。面帶微笑,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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