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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23:32 作者: 錦竹
兩人都猶豫了。
插nning再道:「我知道你是艾文的中國兒子,有足夠的錢請我出場,但是……我心情一遭,可能連錢都是浮雲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一生腳剛邁出一步想嚴詞拒絕,宋安辰卻把一生拉扯回來,含笑道:「可以。」
一生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宋安辰,只見他表情那般平靜不瀾,好似對這件事沒什麼影響。
「OK。那麼來吧。趕緊換婚紗禮服。」插nning拍起雙手,朝著照she光區能走去,身姿很卓越。剩下二人近距離的時候,一生小聲地問,「婚紗還沒選啊。」
「我已經選好了。」宋安辰微微一笑,把她推到更衣室房裡。更衣房裡有一位化妝師早已恭候多時。她手裡正掛著很多褶皺的白紗和熒白真絲。怎麼看都不像是婚紗,完全沒型。一生當時想,肯定是某些新人定做的婚紗脫線了。而當化妝師帶她去換衣服,並且婚紗掛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剛才那個的確是婚紗。
天啊,她的婚紗居然是一層層布變著招式裹著的……
「我要換婚紗。」一生連忙制止化妝師繼續的勞動。化妝師卻面帶微笑,親切地停下手中的活說:「這是宋先生特意為你挑的,這款可是本店的招牌。」
「要是溜下來了怎麼辦?」她總感覺這款要是鬆了,可不是春光一泄,而是春光全泄。
化妝師撲哧一笑,「您放心,這款是專門設計,裡面講究很多,不會那麼沒水準。而且這款除了腰間這條『動一發而牽動全身』的白褶絲帶除非人力拉扯,一般情況不可能扯掉。」
一生突然有種惡寒地感覺。何為動一發而牽動全身?難道說只要有人扯掉她的腰帶,她就可以全泄了。一生不禁咬牙切齒,宋安辰那隻穿著正經衣冠的獸性禽獸。
「新娘子很漂亮。」化妝師此時已經把「婚紗」穿好了,帶著一生出來,而一生也正好碰見對面更衣室換好禮服的宋安辰。有那麼一瞬間,一生產生了一種永恆的錯覺。對面的宋安辰,一生白色禮服,那英挺的五官,加上完美的身材,還有他保持一貫淡而致命的微笑時,一生有些眩暈了。
宋安辰同樣見到白紗過膝,露著香肩,略有羞澀的一生。今生今世,她便是他的妻,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他仿佛憶起小時候他與一生參加別人婚禮的時候,牧師吟誦的那句他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誓言。而他一直執著著自己的不離不棄,終於……
「一生。」兩人相互對著,宋安辰突然喊了一下,執起她的手,帶著笑意。
「嗯?」
「老婆。」
「額。」
一生覺得宋安辰吃錯藥了。
「咔嚓……」閃光燈突然破壞了兩人難得有的氛圍,只見偷拍成功的插nning正非常滿地欣賞自己的抓拍,所謂執子之手,也不過如此罷了。
「哎呀,真養眼。」插nning嘖嘖稱讚。化妝師嗔怪起來,「新娘子還沒化妝呢。」
「不用了,她很漂亮。」宋安辰盯著一生的眼睛一字一頓地笑道,一生難得聽到宋安辰誇她,不禁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覆在他耳邊求饒,「宋弟弟……」
「嗯?」他突然哼了一聲。
「老公~~」一生立即改口。
宋安辰眯了眯眼睛,顯然允許一生繼續問,一生頓了頓,便說:「你還是正常點吧,我不大適應。」
「哦?我現在很不正常嗎?」宋安辰一臉驚訝地看著一生。
一生狂點頭,在她心中,宋安辰太溫柔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從來不是一隻溫順的羊,不會軟咩咩的叫,他絕對是一隻誘哄兔子開門的大灰狼。
宋安辰扯著一絲微笑,「這樣啊~~」他把音調托的很長,似乎有種恍然大悟的意思。他對插nning道:「請問有什麼拍攝道具?」
「你想要什麼?」插nning反問。
宋安辰含笑低視著一生,那笑容絕對是笑裡藏刀。一生看著這種笑,她忽然想,她不是那種非要看到兔子尾巴才放大灰狼進來的兔子,而是非要看到大灰狼的尾巴,才自己開門,送到大灰狼嘴裡的蠢兔子。
「蠟燭。」
插nning驀然瞪大眼,一生也不純潔地看向宋安辰,只見他眉目含笑,風情萬種。
插pter.40
插nning命人把閣樓的窗戶拉上窗簾,本來閣樓就比較昏暗,借著窗戶泛著微光,這下把窗戶she進來的光堵上了,視覺效果只能是模凌兩可。一生看見蠟燭上跳躍的火焰在眼前晃來晃去,蹁扦起舞於宋安辰的手上。她實在有種不好的預感,好端端的,用蠟燭幹什麼?難不成宋安辰一時「性」起,想s/M?。她稍稍退了一步,十分尷尬地委婉道:「蠟燭不是好玩的東西。」
宋安辰僅僅微微一笑,拿著蠟燭繼續朝她走來。一生只好求救於插nning,卻不想插nning看起
來很專注,眼神中帶著極大的期盼,如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好似對這蠟燭有著莫大的興趣。
天啊,宋安辰到底要幹什麼?
「一生,你可記得在你媽媽的悼念會上,你說過的話?」宋安辰已經走到一生的面前,抬起手為她繞了耳際上零碎的頭髮,樣子極其溫柔。
一生怎會不記得那天的話?悼念會上,她一個個人坐在台下,眼皮腫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一直低著頭,旁邊站著宋安辰。
她說:「我什麼都沒有了,如今的我就像點燃的蠟燭,快要沒有淚,快要死了似的。我不知道我能比媽媽多熬多久。」她捂著臉想哭,卻發現淚腺已經到了極限。她是真的什麼都有了,沒有了爸爸,役有了媽媽,只剩下自己。
一旁的宋安辰不顧其他人,一把攬住一生,「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還有我。」
一生回憶到這裡,忽然有些頓悟,抬眼時,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只要一眨眼,也許就會餚然淚下。她顫抖著眼睛,抿著雙唇凝望著宋安辰手裡的那隻燃燒的蠟燭,一如自己。
「一生,有句歇後語是點燃的蠟燭----命(明)不長。」他抬起手中點燃的蠟燭,「你是否還在一直燃燒?」
一生一時不知如何說好。她萬萬想不到宋安辰會來這麼一出,需要她表態。自信如宋安辰,她一直以為宋安辰是眼高過人,目空一切,擁有絕對的自信。而自己如塵埃一般在他的腳下瞻望著絕世獨立的他。她不自信,情有可原,因為她不優秀,她是在街上一抓就是一把的那種普通女人,可宋安辰不同,他優秀,他俊朗,他持家,再也找不到這樣的男人了……可是,為何現在的宋安辰給她的感覺是如此不自信,害怕她沒有為他所動,還在自我的一意孤行燃燒?一生不禁苦笑起來,在她眼裡,他是天,高不可攀。可在宋安辰眼裡,她卻成了雲,怎樣也抓不住,無定性。
一生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如果他們早一天表達自己,他們也許就不會失之交臂那麼多年……還好一切不完。一生朝宋安辰邁了一步,那步履是她平生中最健穩的一步,她與他的距離很近,一生下額的垂線下便是那還在燃燒的火焰。
一生說:「老公,你不知道,你早就把我心頭那把***的火給熄滅了嗎?」她執起宋安辰的手
肘,把蠟燭端到宋安辰的嘴邊,溫柔地凝視著他,微微一笑。
宋安辰,白頭一震,用同樣溫柔的目光含情脈脈,輕輕嘟起嘴,吐出一口熱氣,眼前的蠟燭上那火紅的焰火晃蕩不安,掙扎了一會兒,滅了。
一生撲疇一笑。她是萬萬想不到宋安辰也有這種不自信的時候啊。
「老婆~」
「啊?」一生剛應一聲,宋安辰立即攬緊她,把她緊緊貼著自己,而後厚顏無恥地轉頭對插nning說道:「麻煩來一張。」
「啊?」插nning還未反應過來,卻見眼前這對新人,很不避嫌地熱吻起來。
插nning是久經沙場的人,這些畫面本是見慣不慣。但獨獨這次,他卻神奇般的臉紅了,也許是
這畫面中那隻蠟燭的緣故,拿在宋安辰的手裡,再者新娘子的婚紗較為特別。
插nning不免想起了S/M的前奏……
「咔嚓。」當插nning照完這畫面的時候,他想,這張照片拿出去做招牌照,是否太藝術了?
一生好不容易能換口氣,面紅耳赤地看著像吃了糖一樣一臉笑意的宋安辰,白了他一眼,「你太不注意形象了。」
他笑而不答,只牽著她的手道:「剩下的回家繼續,現在我們先把正事辦了。」
一生被宋安辰拉扯下樓,一生有些莫名其妙,不在這個屋子照了?於是一生下樓後,被塞到車裡,宋安辰跟他媽媽說了些什麼,道了別也跟著上車,才跟一生解釋,「選了三個外景。公園、古都遺蹟、還有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