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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23:32 作者: 錦竹
    一般男人的容忍是很有限度。一生一直知道這個道理。她見宋安辰眼底表示不打算這麼簡單放過她了,她也只好脫下穿好的鞋子,屁顛顛地跑回臥室去洗澡。

    躲在浴室里,橘黃色的燈光打在臉上,一生木愣地望著自己身上已經斑駁種下的糙莓,頓時她在懷疑,到底是她誘|jian宋安辰還是她被宋安辰誘|jian了?

    洗完澡出來,她穿著同樣的毛巾式浴袍,這效果怎麼就是那麼不一樣?宋安辰穿出性感又誘惑,她的效果怎麼感覺就像是裹了層毛巾那種臃態?

    宋安辰已坐在床上,目睹她的出浴。他說,「我們談談。」

    她就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逃脫的。她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等待家長的機關槍破罵。

    「坐。」宋安辰望著她,沒帶情緒地說。

    一生咬咬牙,坐下了。

    「昨天那件事,我很意外。」宋安辰先開口。

    一生說:「你也知道,我酒品不是很好,我這酒勁一上來,我犯色。」她極力為自己辯解,可感覺這是很勉強地解釋。她又不是只喝過兩次酒,也不是就只跟宋安辰酒後單獨相處過。可她就納悶了,兩次獨處,兩次出意外?難道真是她的「獸念」只對宋安辰這顆嬌嫩欲滴的小糙起歹念?

    宋安辰對一生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他蹙眉,轉臉看向一生,略有指責之意,「你上我一次也就算了,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把我折騰成什麼樣嗎?」

    一生見他怒了,後仰著身子,略有畏縮。她低著頭,「下次再也不敢了。」

    「沒有下次。」宋安辰直接厲聲接話,惹得一生渾身抖了一抖。她確定,這次是真的把宋弟弟給激怒了。

    「那你說,你想怎麼辦吧。」一生豁出去了,大不了讓他上回去,囧。

    宋安辰裝著思忖的模樣,左思冥想,遲遲不肯開口。一生很是心驚地看著宋安辰,她總感覺自己此時已經飛越千山萬水,歷盡千辛萬苦以為能渡過苦海,卻不想剛一上岸,就被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叼回家,生死未卜。

    宋安辰思索了好一會兒,一生同時也掙扎了很長時間。

    「旅遊完以後,我們回一趟家。」

    「幹什麼?」

    「回去拿戶口本。」

    「……」一生驚了一身冷汗,「你要我負責?」

    「你不該負責嗎?」宋安辰冷眼睨著她,那道急速冷光she得一生渾身哆嗦,一下子又不敢說話了。可是不甘心的她,還是忍不住嘀咕,「反正是我吃虧,你又不吃虧。」

    她把目光瞟了過去,只見他居高臨下地睥睨她,「那我負責好了。」

    「我們是成年人,我們應該看開點。」她心裡在滴血啊,明明自己確實很想「負責」一把,可她並不希望她和宋安辰是因為這層關係而走在一起,這樣以後還是會不幸的。

    宋安辰笑了,「你看得真開。」

    一生只能傻呵呵地笑,掩飾自己的心虛。宋安辰也不再說話,而是沉默著,一時也不再說話也不去看她。在這樣的氛圍下,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開始凝固起來,冷到了極點。

    「我太了解你了。」宋安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那麼,就當這是一場成人的遊戲吧。」他倏然站了起來,摔門而去。

    一生被巨大的門聲震得驚了一驚,當整個屋內歸於平靜後,一生忽然覺得自己空蕩蕩的,不過是一場成人的遊戲而已,她如此對自己這般說。

    可是心底還是一陣絞痛。

    ***

    四人相聚是在中餐的時候,趙吉祥又點了很多菜,胃口極好。她一邊吃一邊說,「昨天吃得全吐了,餓死我了。」

    小桌子抱怨,「你餓個毛啊,昨天是誰伺候你一晚的?」

    趙吉祥拱著鼻子,嗤之以鼻,「切,你不是也很慡?」

    怎麼越聽越覺得曖昧了?一生很不純潔地嗆了一下。宋安辰自始至終都較為安靜地吃飯,一句話也不多說,任由趙吉祥與小桌子打鬧著。

    直到……

    「一生,昨天被照顧的怎麼樣啊?」趙吉祥一副曖昧至極的眼神,還有較為猥瑣的挑了挑眉的樣子。

    「很好,很好。」一生尷尬地笑了笑,極力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我想也是,宋醫生出馬,誰與爭鋒?」趙吉祥繼續曖昧地朝她眨眼。

    「你吃錯藥了?」一生實在扛不住,怒瞪她。

    只見她眼神飄到她脖頸間,眉毛挑了一挑,似笑非笑。一生這才記得自己身上種了很多糙莓,外露幾顆了。她臉頓時臊紅,輕咳掩飾自己的心虛,「吃飯。」

    一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宋安辰,他依舊很淡定的在吃飯,看不出一絲的感情波動。他倒好,立馬把昨天那件事作為成人遊戲了,倒是她,反而有些不釋懷了。一生有些懊惱,她這是怎麼了?

    吃完中餐以後,他們便想回曼谷與其他同事會合。路途中,一生本想與趙吉祥同坐,奈何重色輕友,把她拖到宋安辰旁邊的位子上,既然都坐下了,她也不好站起來換個位置。

    她只好笑招呼道:「宋弟弟,今天天氣很晴朗。」

    「嗯。」他微側著臉,不再去看她。一生頓覺尷尬,也不說什麼。車程不長,可能是一生比較累,她開始睜不開眼,慢慢入睡起來。

    這一眯眼,她睡得很香,只是在她酣睡之時,有人推了推她依靠的身子,她晃蕩一下醒了。

    原來她在睡覺之際,這脖子直接歪倒在宋安辰的肩膀上。一生嘟囔著嘴,借肩膀靠一下都不行啊。她在抱怨,宋安辰也知道,只是他媚眼一拋,細長的眼fèng眯起,促狹地說:「成人遊戲的規則就是以後各不相干。」

    她丫的直接氣炸了,憤恨地甩頭,「謝謝忠告。」

    「不客氣。」

    她開始緊握拳頭,心裡相當的不暢快。

    宋安辰很守成人遊戲規矩,自從泰國之游以後,回院可真是各不相干。趙吉祥見兩人這種貌合神離的關係,一時茫然了,抓著一生問,到底是什麼狀況。

    一生只是說:「那晚只是酒精的作用。」

    「可是宋安辰沒醉啊。」一個巴掌拍不響,酒精作用也是對一生。

    一生一直以為是兩人喝醉引起的,被趙吉祥這麼一說,頓時傻眼了,嘴角抽了抽,「你確定?」

    「不確定,至少我醉的時候,他沒醉。」

    這豈不是廢話?趙吉祥很早就醉了,在她還尚有一絲清醒的時候。

    一生狠狠白了她一眼。可趙吉祥卻突然神叨叨地說,「一生,你有避孕沒?」

    「啊?」她的心忽然疙瘩一下,四肢突然倒流,渾身發冷,愣在原地,腦子突然空白無法思考。趙吉祥卻在此時嘀咕著,「要是不小心中了就慘了。」

    一生已經心跳停止了,如果按照安全期來算,那天正好是排卵的檔期,懷孕機率高達百分之八九十以上。她怎麼就不吃一窺長一智,忘記避孕這檔子事,現在都過去兩個多星期,要是真有了,豈不是犯了成人遊戲的大忌嗎?她這下跟頭可要栽大了。

    一生越想越怕,可才兩個星期,又不能判斷自己到底是否有孩子,如此揪心的事,開始困擾一生了。她上班開始有些精神不振,每天期盼著月經速速降臨。以前她最煩的就是這事,現在的心境卻是那麼希望大姨媽來探親。

    宋安辰走進護士值班室門口,手裡翻閱著幾份病歷,他望了望值班室里只剩下唯一的一生,「跟我來一趟。」

    「去哪?」她突然警戒起來。

    宋安辰輕蔑一笑,「做你該做的事。」

    一生有些不自然地起身跟去,她現在已經快成神經病了。在走廊處,宋安辰遞給她幾份病歷,「這是今天剛進來的幾位病人,三例良性一例惡性,過會兒去複印一份給護士長,交給她處理。」

    「好。」

    「再者,你等下給這三位新病人發套病服。」

    「嗯。」

    宋安辰則不再說話,走在一生的前面,表情冷冷的。哎,這樣的狀況都維持快兩個星期了,她不知道會維持多久,至少她很不喜歡這種狀況。

    這三位新病人都被宋安辰接手,一生照著宋安辰的旨意,打點好,護士長看了看病歷,出去一趟,回來時就說,「這宋醫生可是要繼言大醫生的位了。」

    值班室里的護士皆面面相覷。

    「還在實習階段,名堂還沒怎麼出來,這醫院就安排宋醫生主刀,而這三位病人還同意了,嘖嘖……」護士長這話也不知是冷嘲熱諷還是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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