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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17:41 作者: 勖力
    周軫悶悶的聲音貼在她耳側,「天王老子的電話都不准接!」

    作者有話要說:

    雙休要去喝朋友的喜酒,這周估計肝不出來了,最近熬夜有點狠,趁出去緩緩。

    下一章時間待定,就醬,祝周末愉快。

    第53章 6.4

    倪周兩家正式議親的時候,叔叔單獨問過嘉勉,當真是你自己點頭的?

    周軫撇下機場一行人回頭是眾目睽睽的事實,梁齊眾違背當初守諾,回頭再來糾纏嘉嘉也是事實,兩廂計較之下,嘉嘉一時心灰意冷逃避也未可知。

    倪少陵再三問侄女,你當真要嫁周家?

    嘉勉清冷篤定地回答叔叔,是周軫不是周家。她從頭至尾糊塗且意氣的只有周軫。

    好。

    倪少陵代替故去的兄長應下了這門親。理由他們叔侄倆都明了,周家未必百分百真心,倪家也正好拿婚事平外面陡峭的風雨。

    婚禮一幹事宜,倪少陵都是獨個與周軫談的,他不需要經過周叔元。兩家和姻,倪少陵說,你們生意人家的婚前協議、財產公證,你一應可以去辦,我們倪家的女兒也不會企圖這些,但是婚後你們夫妻一體產生的利益,你二子一分也跑不了我們嘉嘉的,這就是婚姻的意義。

    你想好了再結。

    周軫陪倪少陵喝茶,披著白毫的茶葉洇在湯里針針分明,他蓋碗拿在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眉眼鬆懈,徑直回倪少陵,正式喊他叔叔,說不必了,也許旁人家的女兒,我還會留這個心眼,嘉勉就不必了。

    果真走到那一步,我心甘情願跟她財產分割。

    末了,周軫臨去前,倪少陵問起嘉勉母親那頭,你們預備怎麼辦?

    這一回,周二沒有聽從倪少陵,他說,聽嘉勉,她願意知會她母親,我也遵從。「依我個人想法,那頭……就斷了罷。」

    周軫恨毒了這樣只生不養的父母,他輕飄飄地反問倪少陵,不是她那個媽,嘉勉不會變成今日這樣的,不是嘛?

    倪少陵枯坐在案前許久,對二子最後一眼的冷漠久久難克化。

    *

    嘉勉那通電話是叔叔打的,兩日後,倪家的家庭聚會上,倪少陵當著周軫的面重提這事。

    幾日前,X城王家打電話過來。

    王家,就是嘉勉母親再婚的那頭。繼子替父親來這通電話,說是季阿姨不大好,乳腺上的毛病,手術切除了其中一個,算是傷了大元氣。

    他們父親的意思是,到底兩頭兒女,像讓季漁女兒過去探望一下。

    話音將落,周軫搛菜給嘉勉的筷子便擱下了,他看似頑劣,又總是一針見血,「是王家要求,還是嘉勉母親的意思?」

    長桌對面的嘉勭也微愣了下,看一眼嘉勉,再回到周軫的面上。嘉勭作為醫者每日見成千上百的人間疾苦,說實話有些看不慣二子這份跋扈感,到底是嘉嘉的生身母親,她本人還沒發言,周軫倒是一挑子攬過來。

    「有什麼區別?」嘉勭率先問。

    「區別大得很。」周軫瞥一眼老友,如今二人郎舅關係,他也沒多少收斂,照樣我行我素,「倘若是她母親想見,那麼我們可以考慮一下,要是王家自作主張,我看大可不必,別到時候奔過去,吃一肚子軟虧,我們找誰說理去。」

    嘉勉與母親那頭,算起來已經分別五年了。

    從前她隻身在X城的時候,季漁就已經不聯絡她了,回來S城兩年,更是隻言片語沒有往來。

    這消息叔叔透給她,她足足在心裡盤算了兩日,始終沒有決斷。

    叔叔的意思是,結能解就解,不談子欲養。到底母女一場,她生了這麼場大病,事已成定局,才來告訴你,沒準已經是低頭了。

    今日席面上,叔叔再提,無非是想周軫陪嘉勉去一趟,什麼恩怨過節,能了的便在春節前了了。

    周軫一番反駁,倒讓嘉勉心沉了下來。今日席上有嬸嬸費心燒的獨頭蒜鱔段,肥美的鱔魚還是嬸嬸要保姆親自殺的,倪家的三個孩子都愛吃這些功夫燒的河鮮菜,周軫已經搛了一塊在嘉勉的盤子裡,涼的也差不離了,嘉勉卻舍了手邊的,自己去挾,公筷長且滑,好幾下她都沒挾住。

    最後堪堪放棄了。

    嘉勵陰陽怪氣起來,「笨,搛不起來就拿勺子,我要吃的還有吃不到的道理,哼!」說著橫一眼周軫,端起那盤鱔段,也不拿公筷了,她吃過的筷子徑直撥幾塊到嘉勉盤子裡,然後意有所指,「誰嫌髒就別吃了。」

    沈美賢訓斥嘉勵,這像什麼樣呀。

    嘉勵還嘴,那也好過有些人頤指氣使的樣。

    時間長了,嘉勵越來越發現周軫的壞毛病。狂妄,自我,且有偏執的占有欲。

    就拿飯桌上議事來說,換作嘉勭,他肯定會陪老婆去,嘰歪個什麼!

    「說白了他就是心病作祟!」

    「他不肯你能回X城才是正理。」

    嘉勵口直心快,嘉勉未必當局者迷。這兩年多,周軫從不提她母親那頭,過年過節,該置辦的姑爺禮,也是大筆大筆地只往叔叔嬸嬸這裡送。

    姊妹倆在嘉勉從前的臥室里說話,嘉勉手裡剝著橙子,橙皮上蹦出的汁飛到嘉勉眼裡,她迷著眼,無可無不可,「算了,其實我也未必想去。」

    純粹那條繩索斷了。她一個人沒有勇氣回頭,沒有勇氣面對支離破碎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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