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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17:41 作者: 勖力
    架不住那些人的起鬨,周軫又把嘉勉叫過來,介紹了一番。

    全是桐城這裡的生意夥伴,有昔年他們父親積攢下來的,也有周軻自己的新聯絡。總之,各自為營,嘉勉曉得,周軫不稀得應付。

    所以連酒都不願意跟他們喝,喝動身,今晚就別打算清醒著出門。

    席上,眾人夸小周先生夫妻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周軻莞爾首肯這份讚美,「都說老二更像老周,我今日瞧嘉勉,覺得哪裡眼熟呢,這會兒才恍然大悟,很像我母親年輕時的小像。」

    此言一出,眾人湮滅。

    這話沒法接呀,哦,一個像周叔元,一個像你母親,前妻呀,勞燕分飛的下場。

    這不是咒人家嘛,果不其然,周家兩兒子,形同水火。

    「像也不奇怪。」周軫坦然接過了話頭,「嘉勉小時候常去陸姨那兒,不然陸姨能選中嘉勉做哥哥婚禮的陪娘?」

    「哦,還把你和大嫂的手爐子這事給辦砸了。」

    某人一副白描的口吻,而對面的周軻已然白了臉。

    嘉勉關鍵時刻,桌下拉周軫的手,他順勢反捏住她,掙扎不掉,嘉勉只能出口,「司徒還在那邊坐著呢,你陪我過去一下,你也好久不見司徒了。」

    夫妻倆的對話,席上能聽得清。只聽見這位小周太太吳儂軟語之調,軟綿綿地告訴周二,司徒她爸爸前些日子開刀住院的,才算忙緩過來,我才找她出來聚聚的。

    話家常也更像枕邊風。

    周軫偏頭過來,見她執意,也只由著她,隨她一起起身,回到司徒這裡。

    沒坐多久,周軫便領著太太和其朋友先行告辭了。

    出來的時候,天色濃墨霜茫,哈氣已經見微白。嘉勉和司徒都喝了酒,周軫交代司機送司徒小姐回家,而他自己替嘉勉開車。

    嘉勉前前後後喝了不到三杯紅酒,和司徒再會的時候已經有點顛三倒四了,重話呢,要司徒到家給她發簡訊,一句話重複了好幾遍。

    司徒那頭也好不到哪裡去,和嘉勉用力揮手。

    某人在邊上抱臂十足的看客,就這兩個半吊子酒量也跑去人家的場子攢局呢。

    最後,周軫把嘉勉弄上車。

    給她扣安全帶的時候,他問她,「成心的吧,啊,沒事去周軻的局幹嘛!」

    嘉勉不打算理他,也不稀罕他給她扣安全帶,可是自己接過來,全怎麼也對不上那個鎖孔。

    周軫去嘉善三天,嘉勉一個電話沒給他打,他打回來的電話,她也冷處理。

    眼下他問她,「氣什麼氣什麼,你到底和我氣什麼,啊?地我也睡了,給我咯得腰直不起來。」

    一言不合就冷暴力,對我三天不睬四天不理的,這不是要人命嘛!

    「就為那個馬桶蓋?」周軫說,「現在就回去,我闔一百次,滿意了吧!」

    只一點,他說要和嘉勉強調一下。

    嘉勉不作聲,悄然望著他,周軫氣呼呼地,「不准你由著周軻那麼近地和你說話。」

    副駕上的人伸手作勢拂他的臉,「瞎說八道什麼,他是什麼性取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管他呢,就是不行,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跳回來。」

    「什麼東西呀!」嘉勉哪怕罵人都軟綿綿的,綿到周軫心裡去了,他手去抄她外裳之下的腰。

    他人還站在車外,副駕的車門也沒闔上,俯身就來找嘉勉,氣息粘連間,他告訴她,「我急沖沖回去,好傢夥,有人還沒回來呢,屁股沒坐熱,周軻給我打電話,說你老婆在我這呢。」

    「你說這傢伙是不是存心的,找仗干呢,混蛋傢伙。」

    嘉勉兩手推拒著他,周軫身上有菸草味有他自己的須後水味,還沾著些別的香氣,甜甜的香水,應該不會是男人的。

    耳鬢廝磨間,微醺的嘉勉難得的小性,「你身上的香我不喜歡。」

    周軫一秒讀懂嘉勉的吃味,也去嗅她身上的香氣,誠然也沾著男人的菸草味,停車場裡,他頭頂後面就是光源,正巧遮住了嘉勉的眼。某人撥她的臉,黑鴉鴉地壓過來一個吻,帶著他剛才在席上喝的氣泡水的味道,捲走了嘉勉的酒氣和氧氣。

    他教她,「笨蛋女人才從香不香的痕跡里找男人的過錯,你直接回去看他交不交得出公糧就完事了。」

    嘉勉在他腰上狠掐了把,罵他臭流氓。

    周軫顧不上疼,只問她,「還氣嘛?」

    「回家。」嘉勉質問某人,你還開不開車,你不開我找代駕了。

    某人把風衣蓋嘉勉臉上,「開,我今晚的首要任務就是周太太的司機。」

    他從車頭繞到駕駛座上,闔門帶著風,車子一鍵啟動後,連著嘉勉手機的車載音樂里,泄露出一小段歌:

    沉默的時候

    有時候

    沉默的背後明明是熱切的渴求

    作者有話要說:

    註:章末的那段歌詞出自逃跑計劃的《你的愛情》

    第52章 6.3

    嘉勉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上樓,衛生間、衣帽間、梳妝檯上翻箱倒櫃地找,

    俱是沒有收穫。

    周軫問她找什麼?

    她坐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在鏡子裡看身後人,很鄭重地告訴他,「戒指好像丟了。」

    丟哪啦?

    這是個悖論,要是知道丟哪了,她還要回家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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