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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17:41 作者: 勖力
    「……」

    「嘉嘉……」

    「幹嘛?」嘉勉有點不耐煩。

    某人詰笑,「沒什麼,就是喊喊你,你答應就好。」

    樓下誰的電瓶車不小心被碰到了,防盜鈴急急地響起來,鬧心極了。床上的人瞬間公子哥病又犯了,「這裡跟菜市場有什麼區別,好吵!」

    「……」嘉勉不作聲,她和他的五個手指頭幹上了,卯足勁去掰他扣在她腰上的手。

    周軫乾脆用力一攏,嘉勉整個人被他擄到眼前,床頭燈照在他半張臉上,挨她近的這一面是陰影,

    二人四目相對,周軫徐徐伸手來貼她的臉,出口的話與手裡的動作一致的輕柔,

    「嘉嘉,我今晚能留下來嘛?」

    「你覺得呢?」

    某人一副你說這個我就不困了的嘴臉,「我覺得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出自日劇《四重奏》

    第34章 4.6

    「看過一則笑話,說一對夫妻,妻子受夠了丈夫的狂妄無禮,計謀要殺了他,去買兇器或者毒藥的路上,看到了一家店,店裡有丈夫最愛吃的食物,」司徒在吃嘉勉招待的一簍枇杷,吐了一堆核在桌上,「於是,打包了份,回家了。」

    嘉勉買了台迷你印表機,在家列印文件方便些,她在連數據線的時候,不禁抬頭,「嗯?什麼意思?」

    司徒老師給倪同學上課,「什麼意思,要你自己去參透。」

    兩性關係,最大的命題就是無解。

    司徒說,嘉勉和那位周先生,就是以上笑話的典型。

    奔著談分手的目的去的,結果咧,分分鐘滾到一塊去了。

    「沒有。」嘉勉糾正。

    「遲早的事。」司徒和現任感情還算穩定,兩家家庭條件相仿,彼此獨生子。男方的意思是,即便不急著結婚,也弄個小儀式,雙方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司徒媽媽到底精刮些,說什麼也沒肯壓這個小帖,說現在不時興這些,小兩口感情好比什麼都重要。掉頭就耳提面命司徒,女孩子輕易和男方許個什麼親事下來,將來有個什麼花頭、變故,都難擇乾淨。

    而男方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哼,司徒太太從來不信什麼鶼鰈情深,與其相信穩固的感情,不如多琢磨琢磨你銀行戶頭裡的定期有多少。

    司徒自幼在這樣的母命難為里成長起來的,她跟嘉勉說,自己多多少少沾染了些世故現實的毛病,而嘉勉呢,註定和她不一樣的人生。

    嘉勉過分漂亮,過分固執,過分孤僻,她哪怕住在這樣市井巷弄的房子裡,也一點不染塵埃。

    和那位周先生,司徒說,真的是遲早的事。

    上次在桐城,哪怕兩個人不聲不響的,都板上釘釘的曖昧,這股子曖昧,成不了情人才有鬼了。

    司徒定義他們,互為克星。

    嘉勉正需要這樣的離經叛道;

    周先生也需要嘉勉的冷若冰霜。

    嘉勉不置可否:「一時聽不出是褒是貶。」

    「旁觀者清,談什麼褒貶。」司徒糾正。

    司徒再八卦,「怎麼樣,熱戀的感覺怎麼樣?」

    熱戀?嘉勉覺得這個詞好像絲毫跟她沾不上邊。

    -

    那晚,周軫是逼近零點的時候走的。

    嘉勉沒有刻意趕他,而是在他說完那樣輕佻的話後,細細端詳他。周軫哂笑,「不肯?」

    「上回去你家的那位小姐,是不是不會這樣拒絕你?」嘉勉問這話時,有點沒過腦子,本意是拒絕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舉了個再差勁不過的例子。

    她知道,那位小姐應該就住在嘉勵公寓那裡,她重逢周軫的那晚。

    當然,也許不是,也許那是另外一個伴侶。

    周軫躍起身來,手撐在她身側,定定的笑著,「是吃醋嘛?」

    他無賴極了,說抱歉,他只願意領會到她吃醋了,至於別的,「我知道你並不稀罕,伴侶是伴侶,你是你,倪嘉勉。」

    他從她的床上起身,撿起地上的外套,掛在手臂上。皮鞋踱在地板上,篤篤的聲音,他說回去了,反正也沒人留我,「強扭的瓜不甜,做人要識相些。」

    「……」嘉勉覺得這時候不落幾個雷下來,也該有幾隻烏鴉飛過,才應景。

    臨走前,周軫要嘉勉送他,那吃剩下的冰糖葫蘆還在餐桌上,他囑咐,「不准吃了,甜惹咳。」這個時令,正巧枇杷上市,「我明天讓小旗給你送點枇杷來。」

    「枇杷有什麼用?」嘉勉問某人。

    「好過吃枇杷膏吧,起碼新鮮些?」

    「這是什麼躲懶邏輯!」嘉勉鄙夷。

    「你笑了?」某人捕捉到嘉勉開心的痕跡,他指指她的梨渦,「起碼,你笑了。」

    嘉勉覺得她沒有。

    周軫一隻手捏住她的嘴巴,「這個人怎麼隨時隨地的翻臉呢,明明有,就有!」

    嘉勉面上熱辣辣的,她說,「你到底走不走?」

    「我沒想走呀,是你垮著張臉,我不得不走呀。」

    「……」

    玄關燈下,周軫捏著她的臉,逼著她送晚安吻給他,某人狗一般的自覺,說他還得苦哈哈地走出去,攬車子,早知道不讓小旗走了。

    然而,他不想逼她,更不想催發她,「我們有的是時間。」

    「倪嘉勉,鎖好門,我說過的,八點以後不準點外賣,更不准給任何人開門。當然,我得剔出來啊。」說罷,某人淺淺蓋一吻在她唇上,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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