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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17:04 作者: 許乘月
    畢竟表哥根本就看不見,怎麼會以貌取人呢?

    玉山夫子背後說表哥壞話,根本不是真朋友。哼。

    作者有話要說:  段玉山:???我只是開個玩笑,怎麼就不是真朋友了?!

    趙澈:恕我沒有那麼喪心病狂,她還是個孩子,我怎麼可能想到以身相許?

    幾年後的趙澈:是時候以身相許了!

    註:結草銜環的典故最早應該是出自《左傳》,因為文是架空的,涉及到具體史實會有點尷尬,所以文中沒有詳細解釋,就含糊帶過了。請大家諒解。

    第十章

    自得了趙澈「結草銜環」的承諾,徐靜書在各方面的待遇都有了進一步的改善。

    先是每日中午留在含光院與趙澈、段玉山共餐,晚上再回客廂與西路各院同吃大廚房餐食,沒兩天後趙澈索性連晚飯也管了。於是她每日就在萬卷樓讀書,到含光院吃飯,午間小憩也在含光院客房,只晚上回西路客廂歇息。

    跟著她又得到許多漂亮新衫,全是專替她量身裁製,四季都有,一下就將客廂內的小衣櫃填滿大半。她悄悄問過念荷,才知這些都是從鎬京有名的「毓信齋」訂布料做的,若換成銀錢,一整套衣衫最少也夠尋常貧戶全家人吃上月余。

    再加上替她付給段玉山的束脩、郡王妃徐蟬從私庫取給她的首飾等等,

    她的衣食住行已全然不像個投親客居的表小姐,都快趕上趙蕎那個正經八百的郡王府二姑娘了。

    這些事在西路各院傳開後,自有人眼紅嘀咕。但徐靜書終日不脫出趙澈的「勢力範圍」,沒誰敢到含光院碎嘴,種種閒話就沒法子說到她耳朵里。

    雖不受碎嘴閒話打擾,徐靜書也並沒能心安理得。

    不過她明白這是表哥與姑母的好意,便不多話,當面誠摯謝過,回去就拿小本子歪歪扭扭記了帳,苦哈哈盤算著將來得謀份怎樣的差事才能還上。

    八月初六下午,吃過晚飯後,徐靜書沒有急著回客廂,反倒神秘兮兮湊到趙澈近旁。

    「表哥,我能跟你說個悄悄話嗎?」

    趙澈點頭,淡聲令侍者們都退出膳廳。

    使者們退到門外,徐靜書還是沒有掉以輕心,瘦小身軀緊貼著趙澈所坐的座椅扶手,伸出一手擋在他的耳畔,這才支了腦袋過去。

    「這幾日我認真想了想……」

    軟嗓壓成氣音,連綿呼出暖息霎時燙紅了趙澈耳廓。

    幸虧蒙眼的錦布條替他遮住些許狼狽神色,他倏地偏頭躲開些,清清嗓子低聲輕斥:「男女有別,貼這麼近說話做什麼?」

    徐靜書被訓得一愣,接著皺皺鼻子,眼底閃爍起調皮笑意,口中卻一本正經:「我只是個還沒蘿蔔丁大的小孩兒,跟誰男女有別?」

    拿他前幾日說過她的原話堵回來了?趙澈輕笑出聲:「我慣得你渾身長膽了是吧?都敢頂嘴了。」

    也就是知道趙澈不會凶她,若換了旁人,她可不敢這麼放肆。徐靜書樂不可支地彎了眼睛:「耳朵快來,我有大事要說,不能給別人聽見。」

    趙澈這才重新坐正:「說吧。」

    「你受傷昏迷時,那女術士給的符水被我倒掉了,」徐靜書小手攏在他耳畔,烏潤雙眸機警注視著門口,「所以你大約就是因為喝了我的血才醒的。」

    趙澈眉心微攏,輕輕頷首:「嗯。」這與他之前的猜測一致,所以他並不覺意外。

    「當初有兩個壞人在給我取血時悄悄說過,」那段舊事終究在徐靜書心中留下不小的陰影,她不自覺地縮起肩膀,咽了咽口水,似是鼓了極大勇氣在回憶,「所謂『長生不老』,是糊弄那個大魔頭的,我們的血能做到『解百毒』就已經很了不起。」

    她口中的「我們」,自是被囚到甘陵郡王府的藥童們,包括她自己。

    趙澈聽出她心有餘悸,不忍道:「都過去了。若無必要,就別再去想……」

    「有必要!」見他沒懂自己的暗示,徐靜書急得跺腳,附在他耳旁接著道,「我是想說,或許你那時昏迷不醒,不單是撞到頭的緣故。怕是中毒了!」

    照那些人的說法,她的血其實只能解毒,不可能使人長生不老,更不能包治百病。若趙澈當時的昏迷單純是因頭部遭到撞擊導致,那她的血對他來說理當沒有效用。

    之前她只心念著若能救活趙澈,自己就不會被趕走,對旁的事全沒在意。這幾日定下神,回想起那些壞人私下的耳語,她才忽然領悟到這玄機。

    「若是中毒,那你墜馬就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你啊!」

    至於是誰要害他、怎麼給他下的毒、下了什麼毒,這就不是徐靜書的能想明白的事了。

    趙澈扯著她的袖子,拉下附在自己耳畔的小手:「好,我會派人好生追查。這事你別管,專心讀書,年底要去應書院的入學考……」

    見他氣定神閒,徐靜書更急了。她這兒說著攸關他性命安危的事,他卻只惦記著她的入學考?急死她算了。

    「你要當心!有法子能給你下毒的人,定然離你不遠的!」

    她怕他蒙在鼓裡,只當墜馬之事是意外,仍像以往那般沒有防人之心,那就很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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