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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14:11 作者: 一人路過
    付璟:「不、也不怎麼了解。」

    「是嗎。」

    季啟銘轉開了頭,沒再繼續問下去。

    坐回車上,憑藉小馬對這邊巷道的熟悉程度,輕易就甩開追兵。在確認身後再無人影后,車頭調轉方向,緩緩朝旅館駛去。

    之前A市的屋子早已退租。這是臨時新住的地方。地處偏僻,也不需要身份證。

    付璟本想再給季啟銘開個房,卻被小馬拉住,朝他擠眉弄眼:「多浪費啊,睡一起不就得了?「

    付璟:啊?

    小馬悄聲道:「伯父都跟我說了,說早上總看你們一間屋子出來。住家裡不太方便吧?難得出來一趟,你就和嫂子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嘛。」

    付璟:「……」

    「哥?」

    小馬話沒說完,就覺後腦勺一疼。

    付璟:「你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都老夫老妻了,有啥不好意思的。」

    小馬嘟囔著。在付璟回神再給他一腳之前,急忙溜走。

    趕走小馬後,付璟望向側旁。季啟銘估計也聽見了方才的話,但並沒有太大反應。

    想來也是,小馬嘴上火車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付璟撫撫胸口。開好房,一同去乘電梯上樓。

    轎廂里沒有其他客人。兩人肩並肩站著,一時間只覺空氣無比安靜。

    付璟輕咳一聲:「沈燁那邊還沒回復,我估計得在這邊待上一段時間。你——」

    季啟銘:「我等你。」

    好吧。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門往兩側開啟。

    「我、我到了。」

    付璟挪了一步。他正要往外走,又頓住回頭。

    「那個,今天的事我還沒向你道謝。」

    季啟銘偏頭。

    付璟:「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兒了。一開始還衝你發脾氣,對不起。」

    「不,」季啟銘道,「我很開心。」

    付璟:咦?

    季啟銘:「你是因為擔心我才那麼生氣,不是嗎。」

    付璟一下子哽住。

    對方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出於擔心。話雖如此,他卻向來不擅長將這些事掛在嘴上,不由有些彆扭。

    「不、不准有下次。」付璟移開視線,「你不能再靠近季宅了。那些下人好像沒認出你,但如果監控拍到了呢。」

    「……」

    季啟銘音量低了一些,「我原本就覺得,即使被發現也無所謂。」

    聞言,付璟身體一頓。

    許是太久無人經過,電梯門閉合,繼續朝樓上升去。

    「他們的目標是我。」季啟銘道,「如果我出現了,剛好可以吸引注意力。」

    付璟不由看過去。

    對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淡,好像並不覺得是有多大不了的事。

    他忽然想起,起初提議回季宅的就是季啟銘。當時對方說拿自己做誘餌,難道並非開玩笑?

    付璟心中五味陳雜:「你失憶了,所以才不清楚季恆有多恨你。」

    最壞的結果,倘若季恆發現現在的季啟銘沒有半分威脅,恐怕不會直接殺掉。而是百般折辱。

    那樣,恐怕會比死亡還痛苦。

    季啟銘:「你是說我會後悔?」

    付璟:「你絕對會後悔。」

    季啟銘陷入沉默,片刻後開口。

    「……或許有這個可能。」他笑了笑,「但如果不去,我肯定會更後悔。」

    付璟:「季——」

    「付銘。」

    季啟銘糾正了名字,輕握住付璟的手,「至少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比起過去,眼前的事更重要。」

    那冰涼的溫度自指腹傳來。力道不大,付璟卻也沒有想到去掙脫。只怔怔望著身前人,如同要被那如墨的雙瞳吸進去,動彈不得。

    「可以的話,我想永遠待在你身邊。」

    「璟哥哥。」

    .

    什、什麼?

    付璟呆道:「你不就待在我在身邊呢嗎。」

    季啟銘:「……」

    季啟銘:「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能有什麼意思。

    恰好此時電梯到了。付璟打著哈哈出門:「今天咱們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不待對方發話,便趕緊溜了出去。

    起先還是正常步速,接著越走越快。到了後來,像是身後有鬼追殺一般,狂奔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叫在腦內迴蕩。

    風迎面撲來,往後刮去。他耳稍紅得發燙,只覺腦袋要爆炸一般。

    在飛快跑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裡不是自己的樓層。

    他腳步慢下,氣息仍未喘勻。

    撐著膝蓋回頭,走廊狹長,節能燈映著微弱的光,不見一道人影。

    季啟銘並沒有追上來,或者說沒來得及。畢竟連付璟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他只是下意識逃開了。

    要是繼續待在那兒,他一定會因為腦容量不足當場宕機,做出更糗的事兒。

    他摸摸自己臉龐,發燒一般燙得嚇人。即使不看鏡子,也知道現在肯定跟猴屁股似的。

    付璟無聲在走廊來回踱步,手一會兒抓頭一會兒捂臉,像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最後縮到牆角,額頭咚地一聲靠向冰冷的牆壁。

    季啟銘說的那句話他並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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