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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14:11 作者: 一人路過
    付璟一愣。

    季啟銘低眼看他:「你見過我?」

    「或者,有人給你看過我的照片?」

    臉上帶笑,卻聽不出半分感情。

    付璟咽了口唾沫。

    他總算是明白了。

    原本而言,是不該有人認出季啟銘的。

    原著中說季啟銘本人極其神秘,不喜露面,從來只在幕後操縱。甚至書的前半段,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而多數人哪怕見到了季啟銘也認不出來。更有甚者,會因為對方偏女性化的絕美外貌上前輕侮。

    當然,最後這類人也死得很慘。

    可他卻一口叫出對方身份。生性多疑的大反派當然會覺得怪異,說不定還會懷疑他是伺機接近。

    一個不好,就把他當作季恆手下給處理了。

    「我沒有見過。」

    付璟決定裝傻:「這裡可是季宅,您在這裡隨意行動,氣質又這麼不一般。所以我就以為您是季先生。就算不是我,肯定也一眼認出來了。」

    「是嗎。」

    季啟銘道,「可不認識我還認出來的,你是第一個。」

    「那、那裡是他們眼瞎!您身上這股王霸之氣。不瞞您說,我一見就忍不住想要給您當小弟。比我大哥都牛掰。」

    付璟知道對方雖頂了一張晉江受的臉,卻有一顆起點男主的心。所以絕對要避開外貌。那是雷區。

    「喔?」季啟銘笑問,「你的意思,是想留下來給我當手下?」

    絕對沒有!

    重申一遍。

    絕、對、沒、有。

    付璟雖然缺錢,也急於找一份工作。但還沒活膩到在閻王爺邊上跳舞。

    何況對方突然說這番話,與其說是被他方才那誇張的表白打動,倒不如說是在試探。

    如果他立馬答應這個邀請,說不定對方會覺得自己果真別有目的,直接抓起來嚴刑拷問。

    書裡邊季啟銘權勢滔天,得罪的人卻也不少。覬覦其性命的不在少數。

    所以付璟立馬回絕了。

    「我、我很崇拜您,但我能力不夠。就不給您添亂了。」

    「你能拿多少錢?」季啟銘,「我可以給你翻倍。」

    付璟:「不,我……」

    季啟銘:「三倍。」

    付璟:「我真不行……」

    季啟銘:「五倍?」

    付璟啞然。

    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因為他現在月薪為0,翻再多倍也是0。

    而且季啟銘這個問法,大約是仍在懷疑他跟其他人做事。

    他定了定心神:「季先生,很感謝您的邀請。但我真的什麼也不懂。要是跟著您,肯定會給您添亂的。」

    雙方都沒再說話,黑夜陷入沉寂。就在付璟躊躇著再說些什麼找補時,卻見季啟銘轉過了身。

    「別後悔就好。」

    丟下這一句,身影便消失於黑暗之中。

    露台空空蕩蕩,只剩綠植隨風輕晃。

    付璟發怔。

    自己這算是逃過一劫了?

    .

    付璟在季宅躲到了天亮,再無人找他。

    他不禁有些感動。

    原來季啟銘也沒那麼不通人情嘛。

    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對方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就像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蟲子。

    七八點的時候,小馬終於醒了。給他來了電話,說立馬過去接他。

    這下付璟總算安心。

    只是這片是私人領土,小馬開車也進不來。結果還是只能自己走出去。

    付璟一晚上沒睡,錘了錘自己老寒腿。

    唉,走吧。

    藏於樹間的監控調轉方向。紅光閃爍,冰冷的鏡頭映著遠去的身影,將一切都納入畫面。

    宅邸內。

    「砰砰。」

    黑衣人敲了兩聲。聽見回應後,恭謹打開門。

    屋內,瀰漫著淡淡的紅茶清香。

    黑髮青年坐在沙發旁,手裡捧著一本書。另一隻手攪拌銀匙。與瓷杯碰撞,發出脆響。

    見青年姿態,黑衣人十分擔憂:「先生,您晚上又沒睡麼。要不今天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青年頭也不抬:「準備好了?」

    黑衣人:「啊、是。車就在外邊等著。」

    青年起身:「走吧。」

    黑衣人亦步亦趨跟上:「先生。您這麼多天只睡了幾個小時,我實在擔心……」

    季啟銘瞥他一眼。

    當被那凌厲的目光掃過,黑衣人立即不敢發話了。直到經過宅府大廳。

    「還有一件事。」

    他猶疑道,「監控顯示那個人已經離開了,真的不用幹掉?」

    季啟銘沒回話。

    「恕我直言。就算他真跟其他兩家沒有關係,也難保不會把昨天看見的事說出去。我擔心會妨礙您……」

    季啟銘忽然開口:「你跟我多久了?」

    黑衣人:「快一年了。」

    「一年。」季啟銘停步,轉頭看過去,「果真是有些長了,越來越有主人樣。」

    黑衣人臉色變白。

    季啟銘:「昨天審訊結果也告訴你上司了?」

    這人臉色更白,倏地跪下:「季先生,是我錯了!那位只是擔心有人陷害他,挑撥您跟他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忤逆您的意思!」

    大廳內還有許多傭人,從季啟銘出現的那一刻,立馬都停下了手上動作。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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