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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1:07:47 作者: 李詩情
    她這才緩了口氣,又在屋裡悶了幾日,這才往外走去。

    「去桃園。」她道。

    這次沒有任何人阻攔,她套上車痛痛快快的出門去了。

    桃花開的正好。

    荼蘼霏霏,香風輕送。

    花漵走在人群中,聽著周圍絮絮的交談聲,沒忍住勾唇笑了笑,她這一笑,周圍不管男女老少,登時都看直了眼。

    叫人買好桃花餅之後,她這才尋了一處涼亭標下,這才施施然的坐下。

    錦屏趕緊伺候放了軟墊,又去買了茶水過來,這才安穩。

    甜蜜的滋味在口腔中迸發,和記憶中的味道,可以說毫不相干,有些失落,但她沒有表現出來,一點點將桃花餅給吃完了。

    「呃。」急切短促的悶哼聲響起,花漵敏銳的望向身後的假山群,層層疊疊的奇石阻擋了視線,她什麼都看不到,但那悶哼,她聽著很熟悉。

    「走。」她毫不猶豫的起身就要走,這種是非之地,她不願意再留。

    晚了。

    不等她起身,就見面前竄出幾個面色冷厲的帶刀侍衛,見了她,毫不猶豫的拔刀圍了上來,逼著她一人往假山後頭去。

    越往裡頭走,侍衛就越密集。

    花漵不想走了,但幾把雪亮的刀把又往前遞了遞,那鋒利的寒光此事能將她的肌膚刺破。

    轉過一處,在假山群的最深處,是一個蜷縮起來的身影,蒼衣玉帶,這會兒凌亂的不成樣子。

    等她被逼著上前來,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心底不禁一沉。

    今日未看黃曆便出門,不曾想碰見這麼個煞星。

    面色蒼白,眼尾猩紅。

    玉冠散在一旁,那黑鴉鴉的長髮便鋪陳在肩頭,將散亂衣衫下的肩頭遮住。

    無端的透出幾分昳麗惑人來,但花漵瞧著,就覺得是個食人魔,恐怖的緊。

    瞧見他,就覺得窒息脖子疼,呼吸都變得發疼。

    花漵抿嘴,扭頭就要走,為首的侍衛,卻橫了橫刀,那刀刃分明沒有挨著她,她細白的脖頸上,卻有一道血跡。

    真疼。

    她面無表情的問:「作甚?」

    侍衛被她清凌凌的目光盯著,好像有些不自在,但仍舊強硬道:「去,解毒。」

    「我不……」會字尚未出口,她便直接被侍衛用宮絛束了手,再用刀柄推了一把,花漵便直挺挺倒在地上人的身側。

    他身周鋪著大張雪白的狐裘,更襯得他肌膚蒼白如玉,這會兒臉頰酡紅,雙眸微眯,透出幾分貓兒似得的媚意。

    要命了。

    花漵不想死,前世的時候,就是被他折騰一通,又掐死了。

    她很慌,沒忍住發抖,對方感受到女兒氣息之後,猩紅的眸子微睜,直接湊了過來,起身覆在她身上。

    熟悉的重量。

    說起前世,也不過幾日前,他也是這般。

    周圍侍衛聽見動靜以後,便散開了些,卻還是將他們牢牢圍在中間。

    花漵瘋狂掙扎,但雙手被束,她跟個毛毛蟲一樣的蛄蛹,卻毫無用處,對方修長如玉的手伸了過來,握住那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她奮力掙出去的那點距離,便白費了。

    欲哭無淚,她緊張的舔了舔唇瓣,看著對方無意識的雙眸,決定先下口為強。

    擷住那原本淺淡如今嫣紅的雙唇,生澀的親吻著,她有理論知識無數,真正親上綿軟的唇,這還是第一次。

    對方感受到以後,毫無章法的啃了上來,粗魯又暴躁,跟渴水的魚一般。

    「撕拉……」

    裂帛聲響起。

    花漵閉了閉眼,初春的天,仍有些寒氣逼人,她冷笑一聲,拾起方才掙開的宮絛,動作利索的將對方雙手束上。

    解春毒的法子多得是,並不一定非得肌膚之親。

    手酸。

    這狗東西真難伺候,等到對方解放出來,她已經淋漓大汗,趕緊整理衣衫。

    將宮絛解下,她還未系好,就見太子睜開猩紅的雙眸。

    他面色蒼白,唇瓣嫣紅微腫。

    明明是俯視眾生的眼神,偏偏帶出幾分煙火氣。

    花漵在他陰翳淡漠的眼神中,沒忍住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上一次,他將她扼死當場。

    這一次,她不敢想。

    第6章

    風送來林中桃花的暖香,卻吹不開這凝滯氣氛。

    太子狹長的眼尾微翹,雙眸猩紅,偏那張臉陰翳蒼白,就連方才尚嫣紅的唇瓣,也跟著色淡起來。

    花漵心中更顯忐忑不安,她擰著細細的眉尖,皙白的手指攪在一起,偏偏又在他目光下脊背挺直的強撐著,一點都不敢鬆懈。

    春日暖和,這假山群深處,卻帶著陣陣陰涼。

    太子眉眼淡漠,緩緩的伸出手。

    無端的,和前日的模樣重疊。

    那手骨節修長,好看優雅,在花漵眼中,卻跟催命符似得,她努力的克制打顫的牙關,想要保留最後的體面。

    前兒的時候,便是這雙瑩潤如玉雕般的修長手指,掐在她脖頸上,緩緩收力,讓她命喪當場。

    她細細的喘著氣,用呼吸來緩和自己的緊張。

    花漵太害怕了,害怕那雙手最後又落在脖頸上。

    太子只瞟她一眼,掂起她身後散落的玉帶,整理好後抬腳便走了。

    他穿著蒼色直裰,經過此事以後,錦衣凌亂,玉帶微松,偏那身姿偉岸,長身玉立,不緊不慢的腳步,似是踩在她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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